“你那么心疼,咋不给囡囡批麻戴孝呢!”
骆欣欣忍不住替原身嘲讽了句。
骆老太气坏了,要拿出长辈的架势教训她,被骆为安给劝去洗澡了。
骆欣欣冷哼了声,从包里拿出根黄瓜,咔咔咔地啃了起来。
她说了这么多,隔壁的崔副军长应该能听明白吧?
刚刚洗澡时,系统和她说,房间里有窃听器,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崔副军长对他们一家不放心,特意让他们来招待所监听的。
骆欣欣索性将计就计,说出她的需求,就算帽子一时半会摘不了,但立功奖章和奖金肯定不能少,她才不会高风亮节啥都不要,必须给她实质的好处。
隔壁的崔志国摘下耳机,笑着说:“我要是不给他们奖章和奖金,说不定怎么在背后编排我呢!”
“可能会说副军长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吧。”
厉嵘很诚实地接了话。
旁边的几个人齐齐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沉默,心里却都在腹诽:“难怪沪城那边不要这家伙,这张嘴确实不咋地,咋净挑人短处扎呢!”
他们崔副军长样样都好,唯独是个小气鬼,所以背后大家都叫他铁公鸡。
崔副军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了,朝厉嵘一言难尽地看了眼,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偏偏长了张嘴。
本来他还相中了厉嵘,长得这么好看,要能弄回来当女婿,以后他说不定就能有个白净漂亮的外孙女了。
这念头才刚升起,就被他压了下去。
白嫩漂亮的外孙女固然美,可他的老命更重要,这小子还是只适合当下属,当女婿不合适,他怕气死。
中饭崔副军长并没见骆家人,安排了其他人接待,就这样过了三日,负责接待他们的人,给了他们一张红彤彤的证书,敲的是西北军区的钢戳,还给了他们二百块钱的奖金。
厉嵘开车送他们去农场,基地和农场有两个小时的车程,骆欣欣看车窗外的风景,路两旁有高大的杨树,现在是六月,绿树成荫,远处还能看到青山,她不由松了口气。
幸好是贺兰山下,据说古代这里被称为塞上江南,算是西北最宜居的地带了。
厉嵘直接开到了农场办公楼,农场的建筑都是平房,一路过来都没看到二层楼。
“怎么都是平房?也太浪费了!”
骆老太忍不住说了句。
沪城几乎看不到平房,二层楼都少见,至少得建个三层,像骆家就是三层,一楼给佣人住,二楼三楼才是主人住。
“这边风沙大,二层楼会被掀屋顶,人也会卷走。”
厉嵘有意吓唬老太太,他听阿奶说,骆家的老太太对孙女很差,动辄打骂,他纯粹就是打抱不平。
谁让他天生侠肝义胆呢!
果然,骆老太脸都吓白了,赶紧问:“那岂不是不能出门了?”
“想得美,天天都得出去干活,你要是害怕,就在身上绑个几十斤的沙包,肯定稳如泰山。”
骆欣欣给她出主意,这回她是发自内心的,西北风沙大,确实有可能卷走人。
骆老太更愁苦了,绑几十斤的沙包,她腿都迈不动了,还怎么干活?
不干活就没饭吃,她岂不是要饿死?
这鬼地方她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了,就算以前的犯人流放,也比这强呀。
厉嵘抽了抽嘴角,停好车,说道:“下车吧,去见雷场长。”
雷向阳是个四五十岁的西北汉子,个子高大,面相粗犷,看人的眼神带着审视,骆为安只被他看了眼,就吓得低下头,之后都不敢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