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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才知,我是疯批权臣白月光季临渊萧尽染全局

蛰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季书白愤恨瞪着她,“你懂什么!”上辈子,季书白知道萧桃儿恶行,知道她不孕,都不曾更改过心意。萧桃儿也多次炫耀,季书白散尽通房女使,多年如一,身边只有她一个人。她那时候就在想,季书白的残忍或许只是对她一个人。不知道,真有生死抉择时,她们还能否恩爱如初。萧尽染轻启朱唇,“我是不懂,但现在,你的桃儿要没命了。”“季世子,就眼睁睁看着吗?”荣国公夫人有种不妙的感觉,疾言厉色道:“贱人,你闭嘴!”可已经来不及了。季书白松开了她的手,奔到了萧桃儿身边。“我爹代我受刑,我代你受刑!”“季临渊,你打我!”季临渊饶有意味的看向萧尽染。是他小瞧了这小姑娘,竟然这般狠心。“好啊。”“不行!”荣国公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公爷,你劝劝他啊。”荣国公早没耐心...

主角:季临渊萧尽染   更新:2025-02-25 14: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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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临渊萧尽染的其他类型小说《死后才知,我是疯批权臣白月光季临渊萧尽染全局》,由网络作家“蛰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书白愤恨瞪着她,“你懂什么!”上辈子,季书白知道萧桃儿恶行,知道她不孕,都不曾更改过心意。萧桃儿也多次炫耀,季书白散尽通房女使,多年如一,身边只有她一个人。她那时候就在想,季书白的残忍或许只是对她一个人。不知道,真有生死抉择时,她们还能否恩爱如初。萧尽染轻启朱唇,“我是不懂,但现在,你的桃儿要没命了。”“季世子,就眼睁睁看着吗?”荣国公夫人有种不妙的感觉,疾言厉色道:“贱人,你闭嘴!”可已经来不及了。季书白松开了她的手,奔到了萧桃儿身边。“我爹代我受刑,我代你受刑!”“季临渊,你打我!”季临渊饶有意味的看向萧尽染。是他小瞧了这小姑娘,竟然这般狠心。“好啊。”“不行!”荣国公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公爷,你劝劝他啊。”荣国公早没耐心...

《死后才知,我是疯批权臣白月光季临渊萧尽染全局》精彩片段

季书白愤恨瞪着她,“你懂什么!”
上辈子,季书白知道萧桃儿恶行,知道她不孕,都不曾更改过心意。
萧桃儿也多次炫耀,季书白散尽通房女使,多年如一,身边只有她一个人。
她那时候就在想,季书白的残忍或许只是对她一个人。
不知道,真有生死抉择时,她们还能否恩爱如初。
萧尽染轻启朱唇,“我是不懂,但现在,你的桃儿要没命了。”
“季世子,就眼睁睁看着吗?”
荣国公夫人有种不妙的感觉,疾言厉色道:“贱人,你闭嘴!”
可已经来不及了。
季书白松开了她的手,奔到了萧桃儿身边。
“我爹代我受刑,我代你受刑!”
“季临渊,你打我!”
季临渊饶有意味的看向萧尽染。
是他小瞧了这小姑娘,竟然这般狠心。
“好啊。”
“不行!”
荣国公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公爷,你劝劝他啊。”
荣国公早没耐心了。
他堂堂国公,脱蟒袍摘玉带,季书白没一句感激,对萧桃儿比对他这个亲爹还在意。
“他要找死,那就去。”
季临渊给鹤一使了个眼色。
鹤一忙让人又拿了一只长椅过来。
“季世子,您和萧桃儿怎么分啊?”
“一人四十,还是您全代受?”
萧桃儿握着季书白的手,“季郎,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这八十杖你也吃不消,还是让桃儿来吧,反正我从小......”
她话没说完,季书白便疼惜地开口:“我代她受六十!”
萧桃儿愣了一瞬。
仅仅一瞬,被萧尽染看在眼中。
萧桃儿大概没想到,季书白没替她全受了。
萧尽染也没想到。
她还以为,季书白对萧桃儿用情至深,真能豁出去命都不要。
现在看,季书白心里也是权衡过的。
杀威棒落在两人身上,一声声的闷哼变成了叫喊。
血浸透衣衫,蟒袍玉带碎裂一地。
杖刑结束,荣国公夫人赶紧叫大夫过来看伤。
荣国公带着恨意的目光,扫过堂上每个人,威胁之意明显。
“萧二姑娘,可以了吧?”
萧尽染看着季书白和萧桃儿一条命剩下半条,心里恶气算是出了一口。
她拿着退婚书,走到季书白面前。
“季世子,画押吧。”
季书白眼睛里仿佛淬了毒,颤抖着手,按下了手印。
萧尽染小心仔细地收好了退婚书,才道:“荣国公,请便。”
荣国公声音冷厉,“走!”
李万有六神无主地跌坐在了椅子上,“完了,全完了。”
季临渊难得心情好,打了两下铁扇。
“本座办事,向来有始有终,姑娘的嫁妆本座会派人送到姚府。”
“萧二姑娘还有伤在身,注意休息,不必劳心。”
萧尽染心里知道,今天要是没有季临渊在,杀威棒打不到季书白身上。
她也没这么容易就拿到退婚书。
“多谢季首尊相助,答应你的人情,首尊可随时来讨。”
季临渊半点不讲客气,“好,萧二姑娘等着。”
两厢言罢,季临渊派人送萧尽染和姚家人回府。
萧尽染一回屋,晚饭都没吃就躺下了。
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睡得非常踏实。
再睁开眼,萧尽染看见床边站着赵医官。
“你可算醒过来了。”
萧尽染有些茫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窗外。
妆台摆在窗前,桌上压着已经画押过的退婚书。
窗外,粉白桃花缀满枝头。
她此刻才真觉得,自己重活了一回。
和上一世真的不一样了,她住在姚府,和季书白退了婚,再没关系。
“我睡了很久吗?”
赵医官点头道:“可不是,足足睡了两日,给你舅舅吓坏了,连忙让人去请我。”
她替萧尽染把了脉,“不过,这两日不白睡,元气补上来了许多。”
“快起来,首尊把你的嫁妆都抬了过来,你舅舅表兄没动,等着你自己处理呢。”
萧尽染起身洗漱,换了身衣裳。
没着急去看嫁妆,反正有季临渊,荣国公府也不敢短她什么。
“季书白和萧桃儿怎么样了?”
提起他们俩,赵医官表情嫌恶。
“国公府有的是好大夫,命是不会丢。”
“但听说,季书白把萧桃儿收房了。”
萧尽染觉得奇怪。
季书白对萧桃儿情根深种,她不意外。
但闹成这样,荣国公府竟然还纵着他,没把萧桃儿打出去。
这么宠溺儿子?
听说萧尽染醒过来了,姚文邈和姚成衍都过来看她。
赵医官留下药方,“姚先生和公子过来了,我就不留了。”
萧尽染让人送她出去。
“希望下回和赵医官再见,不是来给我看病。”
赵医官莞尔。
待赵医官走了,萧尽染看姚文邈脸色有异。
“舅舅,怎么了?”
姚文邈沉吟片刻,犹豫地开口,“这几日接触,舅舅觉得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
“这件事…应该让你知道的。”
萧尽染心头一跳,是和姚家有关吗?
上辈子姚家灭门,从这个时候就有端倪了吗?
姚文邈递给她一张字条。
萧尽染有点尴尬,“舅舅,我......”
姚文邈想起来她不太认字,收回字条。
“萧老太太和萧伯兴死了,赵秋兰失踪。”
萧尽染愣住了。
死了?
这和上一世大不一样了。
她记得上辈子,萧桃儿成功代替她嫁给了季书白之后,荣国公夫人虽然也不高兴,可到底没损失什么,就默许了。
从那之后,萧桃儿就代她而活,对外称亲父为大伯。
萧伯兴一家靠着萧桃儿和她的嫁妆,过得很好。
“是荣国公府动的手?”
姚文邈摇了摇头,“暂时不知道。”
“但有人看见,萧家人是被国公府从后门赶走的。”
萧尽染很疑惑。
萧桃儿唯利是图,上辈子做上了世子妃就不认亲爹娘,这辈子又会好到哪儿去?
赶走他们,避免那一家子吸血鬼拖后腿,是萧桃儿能做出来的事情。
但要说下毒手......
萧尽染觉得,萧桃儿不会在现在动手。
一是地位不稳,手里没人。
二是实在没什么必要。
那会是谁?
她按着额头,拼命去想上辈子萧桃儿和季书白对她说过的事情。
可惜,她虽然是重生,但知道的消息太少了。
“大爷,不好了,萧桃儿跪在咱们门口哭喊胡说呢!”
门房急忙忙地跑来禀告。

姚成衍出门办事前,还不忘拿出来送萧尽染的礼物。
他们回京回得急,但给萧尽染的,都是好的。
翕州带回来的小吃,衣裙钗环,十分体贴。
萧尽染轻抚过衣裳,心里涌过暖流。
放不放心上,果真是一眼就能看明白。
舅舅和她八年未曾来往过,给她准备的衣裳却大小合适,可见他未曾言说的关心。
回想萧家。
大伯母口口声声说,她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可她要来的那许多东西,都是她开口强要才有。
比如夏天的冰,冬日的炭,甜嘴的蜜饯果子,和最时兴的耳坠。
萧尽染心里骂自己真蠢啊。
连爱与不爱,都看不明白。
翌日。
萧尽染昨晚睡得不太好,早就起来了。
到了前厅,就遇上了舅舅带着表兄。
她福了福身,“舅舅和表兄怎么也这么早。”
姚成衍捧着烫手的栗子,放到她手心里。
“今日是场硬仗,必定是又臭又长。”
“妹妹拿着垫肚子。”
萧尽染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熨帖了。
闻着香甜的栗子味儿,心里好像不慌了。
用过早饭,姚文邈就带着她和姚成衍去了萧家。
马车停在萧府门口。
萧尽染从车上下来,抬头,就看见紧紧关着的大门。
下人去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府门被砸得巨响,不少街坊也出来看热闹。
都知道萧尽染嫁给了季书白,可却没回门宴,这几日大家都议论这个。
今日突然见到萧尽染,众人都是奇怪。
“萧二姑娘怎么突然回来砸门啊?”
“她身边跟着的两个是谁?”
姚文邈给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边砸门边喊:“翕州姚家,拜会萧氏亲家。”
同样被拒之门外的萧家族老,听见他们报了姚家名号,凑了过去。
“打扰,请问两位是?”
姚文邈朝着打头已经头发花白的萧家老者道:“晚辈姚文邈,是阿染的舅舅。”
“这是犬子姚成衍。”
老者发懵,“阿染不是已经嫁人了?这是怎么回事?”
姚成衍声音不小,给老者解释的同时,也是和邻里街坊说明。
“萧伯兴在大婚当天,纵女伤人,替妹成婚。”
“萧家欺辱孤女,我父亲带妹妹特来讨个公道!”
他这话一说出来,如同沸水泼在了滚油里,当即炸了锅。
萧家族老不敢相信,周围街坊更是议论。
萧府内。
萧尽染的祖母,萧老太太坐在前厅里老神在在。
她大伯萧伯兴和妻子赵秋兰,都一脸着急。
“娘,那姚家找上门来了,怎么办啊?”
萧老太太面色不屑,“怎么办,不开门,他们还能进来吗?”
“你们听着,从今天开始,谁敲门都不开,家里一应采买都让下人去办。”
“给他们吃两回闭门羹,杀杀威风。”
“等桃儿在国公府坐稳了位置,他们还敢来?”
赵秋兰殷勤地给萧老太太捶腿,“还是娘有办法。”
“那小贱蹄子,哪能斗过您啊。”
门外。
下人轮番叫门已经叫了许久。
姚成衍心浮气躁,“爹,萧家这是打定主意要做无赖了。”
他不由地看向萧尽染。
今天要是进不去这个门,怕是要让妹妹伤心。
五月晚春,风还有些凉。
萧尽染拢着披风,兜帽下的眼神比风还冷。
她仰头看着萧府门楣上的匾。
匾上的字还是她爹爹亲自提的。
这宅子,是爹娘花钱买的。
“住得久了,就当是自己的了?”
“既然不出来,那就别出来了。”
姚成衍没听清楚,“阿染,你说什么?”
萧尽染高声:“放火。”
披风下,她伸手指向街尾,“那边就有卖菜籽油的。”
“买上几桶,洒在大门上。”
姚成衍不敢相信地看向父亲。
姚文邈心里感叹萧尽染的手段有些极端。
可除了这个办法,眼下也想不到更好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让下人照办。
三五桶油浇下去,姚文邈又让人拿了些杂草靠在门上。
再派两个人把后门守住,不让人出。
他一声令下,火折子落在油上,火势冲天而起。
“老爷,着火了!”
“姚家人放火烧宅子了!”
萧老太太拍案而起,“什么!”
一众人跑到院子里,就看见门房浓烟滚滚。
大门被火舌吞噬,火势眼看朝着门里蔓延。
门里的人想往外跑,可火偏偏在大门处。
大门不出去,后门也被堵死了,众人只能在院子里干着急。
萧老太太没了刚才的游刃有余,哭着喊着叫人救火。
可门上被泼了油,凉水浇上去,火势非但不小,反而变大了。
门外的族老们见状,不由得给萧家说好话。
“姚家大爷,萧伯兴做得再不对,也不能放火啊!”
“是啊,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嘛。”
姚文邈睨了他们一眼,“萧家不是不开门吗?”
族老们拍着大腿,“这......那也不能放火啊!”
姚成衍口气蛮横,“他纵女伤人,差点害死我阿妹时,怎么不坐下来好好说?”
“今日萧家不给个交代,谁都别活!”
大火烧了半晌,才逐渐小了下去。
里头的人被熏得满脸黑灰,晕头涨脑。
不等看见里头的人,就先听见了老太太的动静。
“萧尽染,你想烧死我们啊!”
“这个天杀的白眼狼哟!我老婆子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摊上这么个孙女哟!”
萧伯兴也是直叫苦。
“萧尽染,我们养你七八年,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对你百依百顺的,就养出你这个白眼狼吗?”
“大婚当天逃婚,不知羞耻,现在吃了苦头想回家了,还火烧家门!”
他这么一说,看了半天热闹的众人对着萧尽染指指点点。
这些年,萧伯兴在外面颇有贤名。
萧家上下,对她这个二房孤女十分疼爱,别人都说,萧家对她这个孤女,都比对亲生女儿好。
而萧尽染,骄纵蛮横,刁钻霸道,名声倒是不太好。
萧尽染早猜着他们要拿宠爱她说事。
她摘下兜帽,甩开披风,露出了伤重的手臂,和未好全的额头。
“原想着我也姓萧,想给你们留几分面子,关上门好言好语的商量。”
“既然你们不肯,那就别要脸面了。”
“就在这街上,让满京城的人都来评评理。”

萧尽染是这两天才详细了解嫁娶流程的。
所谓三书,是聘书、礼书和迎书。
对应的是,订亲,过礼和迎娶,三个程序。
和荣国公府订亲时,父亲尚未过世,聘书是父亲带她亲手签下的。
之后父亲去世,荣国公府不情愿娶她,萧家又满心算计,两家迟迟不曾过礼。
她没记错的话,荣国公府的聘礼是去年才送到萧家的。
萧尽染不知道有礼书这回事,并没签过。
至于迎书,本该是大婚当天,迎亲之后签。
但萧尽染被萧桃儿打晕了,也没签上。
她看向桌上放着的礼书。
上面赫然是萧桃儿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真不知道,季书白是觉得我蠢笨到根本发现不了,还是爱重萧桃儿至此。”
姚文邈脸色铁青。
“礼书是铁证,这就能证明,荣国公府并非换亲苦主,而是和萧家同谋!”
“阿衍,你多叫些人手,咱们这就去讨说法。”
萧尽染却忽然开口,“不。”
“不去荣国公府。”
“咱们去京兆府!”
彩礼在荣国公府门口已经摆了两天,国公府没一点动静。
姚家派去盯着的人,也回话说,国公府不曾赶走萧桃儿。
他们狂悖嚣张,觉得欺负了她萧尽染,她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那她就豁出去名声,纵然被人议论,她也要个公道。
姚文邈面色凝重。
“阿染......”
萧尽染心中主意已定,“表哥,让人捧好我爹娘灵位,咱们走吧。”
京兆府门口。
萧尽染一身素衣,长身而立。
她身后两名下人,手里捧着父亲萧仲元,与母亲姚书瑜的灵位。
姚成衍在她身边,手里拿着出门前才写好的状纸。
“孤女萧氏,状告荣国公府纵子换亲,失信毁诺,行凶伤人!”
京兆府里,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给荣国公府报信的人还没回,给京兆府尹报信的人却先回来了。
“府尹,内阁郑大人和一众清流文臣,正跪在勤政殿门口,弹劾荣国公不尊礼法,欺辱孤女呢!”
京兆府尹按着额头,一阵阵地发昏。
“季世子是脑子被门夹了吗?”
“抛妹娶姊,连姚家这样的外祖都不要了,还给本官找这么大麻烦!”
下官着急提醒,“大人,萧二姑娘和姚家人还在外头站着呢。”
“现在当务之急是接不接这案子啊!”
接,得罪荣国公府。
不接,得罪清流。
李万有知道这京兆府尹难做,却没想到,才上任三个月,就遇上这么难办的案子。
萧尽染的事儿早闹得满城风雨,都看见她火烧萧府才抬出聘礼,连家门都没进,就将聘礼放到了荣国公府的门口。
这一连几日没动静,今日终于又看见萧尽染的动作,不少人都问询到京兆府门口看热闹。
门口人越聚越多,李万有也是没法,只能让人开门。
萧尽染身后跟着姚成衍,以及姚家的两个下人,手里捧着已故父母的牌位。
李府尹看见萧伯兴的名字,不禁唏嘘。
“萧姑娘,将状纸呈上来吧。”
姚成衍把状纸连同礼书,都交给了书记官。
萧尽染朗声:“禀大人,臣女萧尽染,乃已故正五品翰林院大学士萧仲元独女。”
“臣女原本婚配荣国公世子季书白,按礼法应于十日前完婚。”
“但季世子私通我堂姐萧桃儿,于大婚之日伙同萧桃儿打伤臣女换亲替嫁。”
“种种冤情,望府尹大人还我公道。”
李府尹看状纸写得清楚,礼书上也不是萧尽染的名字,证据确凿。
心道,案子实在好断,可是荣国公府那头......
“嗯,物证清晰。”
“萧姑娘,请问是否有人证啊?”
萧尽染眼观鼻鼻观心,正色道:“有。”
“季首尊可做见证。”
李府尹愣住了,“谁?”
萧尽染重复了一遍,“暗阁首尊,季临渊。”
荣国公府。
荣国公夫人本想当块滚刀肉,只要拖着不理,即能满足季书白留下萧桃儿的愿望,又能昧下萧尽染大把嫁妆。
两全其美。
所以,彩礼堆在门口几天,荣国公府被人骂上几天,他们都忍下来了。
只是没想到,萧尽染竟然不要名声,去了京兆府状告!
“公爷,夫人不好了,季首尊带人过来了!”
季南漳本就一肚子的火气,“他来干什么?”
门房道:“盯梢的传回消息,说萧姑娘当堂请季首尊做人证。”
“勤政殿那头,圣上口谕,让季首尊监审此案。”
“人已经到门口了!”
季南漳把火都撒在了夫人身上。
“季临渊恨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得了圣上口谕,更不会放过我们。”
“都是你教出的好儿子!”
荣国公夫人满腹怨怼。
“怎么能怪我!都是萧尽染那贱丫头不懂事!”
季书白带着萧桃儿跪在爹娘面前,一副决然模样。
“父亲母亲,我去京兆府就是了。”
“要打要罚,全由我一人承担!”
荣国公扫落茶盏,溅了他一身。
“你承担?你能承担什么!”
“弹劾的折子还摆在圣上案头,季临渊的爪牙就在门口,你去啊!”
季书白滑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了。
外头,府门被砸得震天响,季书白只想捂住耳朵。
为什么都要责怪他?
他做错什么了?
他只是想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怎么都不行?
荣国公看他那副样子,怒火更胜。
“让门房开门,他季临渊还能杀了我不成!”
国公府的大门洞开,季临渊带人就冲了进去。
他看都不看季南漳一眼,人手朝着季书白的院子而去,目标清晰。
荣国公冷声:“季临渊,你真以为靠京兆府小小案子就能动得了我?”
季临渊手执铁扇,一言不发。
等了片刻,鹤一压着一身丫鬟衣装的萧桃儿出来。
“首尊,找着了。”
季临渊这才开口:“本座奉命行事而已,荣国公若有不满,等这一遭后,去圣上面前再叫冤吧。”
言罢,暗卫便将荣国公一家,押去了京兆府。
京兆府。
季临渊一身绛紫蟒袍,走上堂时,身后披风猎猎作响。
萧尽染看见他进来,提着的心,瞬间就觉得安定了。

季书白嫌她字不好看,萧尽染送他笔墨,要他教才肯学。
如今,竟然当赔罪礼,退回来,可见对她不在意。
八年追逐,也是八年的践踏。
到如今,荣国公夫人理所当然地认为,只要季书白肯哄一哄她,只要荣国公府不计前嫌的要她这个媳妇,萧尽染就会感恩戴德,就会回去任他们欺负。
可萧尽染,不是那一世的萧尽染了。
“夫人可别胡说,跟世子爷拜堂成亲的人可不是我。”
“我还想问问夫人,荣国公府是打量着我一介孤女好欺负,大婚日娶了别家姑娘,连个交代都不给我吗?”
荣国公夫人还当萧尽染好哄,不以为意。
“那日是书白吃醉了酒,阿染别和他计较,回头我去说他。”
“我荣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就只有你萧尽染一个,别的我可不认。”
萧尽染又气又委屈。
她险些毁了一生,在荣国公夫人眼里就是只是个误会。
事情过去好几天才来找她,连个交代都没有,就想让她捏着鼻子认下,简直欺人太甚!
“夫人认,我可不认。”
“季书白和萧桃儿合谋,调换新娘毁了婚约,这就算了。”
“可他们还想害我性命,污我爹爹身后名!”
荣国公夫人瞪起眼睛,“你别胡说!”
“调换新娘的昏招就是你萧家出的!”
“你们萧家捅了这么大篓子,我国公府还肯认你这个媳妇,你就该烧高香了!”
萧尽染看着她猖狂样子,气得手都在抖。
“夫人好厉害的一张嘴,你就算颠倒了黑白,我也决不可能嫁季书白。”
她拱手朝上,“我已经写信告知外祖父,待家中长辈一到,自有长辈来处理我同季世子的婚事。”
荣国公夫人没想到,以前那个蠢笨的小丫头,竟然变得牙尖嘴利,还告知了多年未曾联系过的翕州!
“你......”
“好,你既然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荣国公夫人不是自己来的。
知道萧尽染有季临渊护着,带了众多好手,就是打算说不通就把人抢走。
“动手!”
“嫂夫人好大的威风!”
院子外,忽然传来一道磁性嗓音。
季临渊一身黑金玄纹蟒袍,身上气势夺人。
随着他走进花厅,暗卫也涌了进来,将她和她带来的人团团围住。
荣国公夫人没想到他竟回来得这样快!
“季临渊,你也是国公府的人!”
季临渊眼神嫌恶,“本座干不出这么恶心人的事儿,这国公府的人,不做也罢。”
荣国公府的手下哪有暗卫厉害,才对上就被暗卫给打了出去。
鹤一站在荣国公夫人身边,给荣国公夫人吓坏了。
“放肆,你敢动我!”
季临渊冷哼一声,“暗阁没有不杀女人的规矩。”
国公夫人不甘心地瞪着萧尽染。
贱丫头仗着有几分姿色,竟然哄得季临渊都肯帮她!
“好好,我倒要看看,事情闹大了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荣国公夫人咬牙跺脚地走了。
等看不见人影了,赵医官扶着萧尽染进屋。
刚刚还一副厉害模样的她,被气得掉眼泪。
季临渊失笑,小姑娘跟小猫似的。
对上荣国公夫人爪子厉害得很,等人走了,转头却委屈上了。
他拿过桌上的桃花酥,“别哭了。”
萧尽染瞥见点心,才想起来,喝完药都没来得及吃,嘴里好苦。
眼泪还在打转,手却捏起点心往嘴里放。
季临渊不由得笑出了声。
萧尽染抬头看他,眼里的委屈顿时变成了气恼。
刚咬了一口的桃花酥也不吃了,扔回了碟子里。
季临渊很有耐心地哄:“不爱吃这个?那我让人再去买些别的?”
萧尽染眼睛红红的,娇蛮道:“成日都是点心,谁能吃得进去,换点果子蜜饯。”
他扔了锭银子给鹤一。
“去,把城东果子铺里的蜜饯果子包了。”
“让他们每天送新鲜好吃的过来。”
鹤一一头雾水。
愣住的片刻,就看见一向喜怒无常分外挑剔的首尊大人,拿起来刚才萧姑娘咬过的桃花酥。
放!进!嘴!里!了!
季临渊小小啄了一口。
比起品尝,更像是个旖旎的吻。
鹤一看得僵住了。
季临渊吃完了桃花酥,横了他一眼,“看什么?”
“啊......啊,是!”
鹤一胡乱应答,转身要走。
季临渊瞥见地上荣国公夫人带来的赔礼,“等会儿。”
“把这些碍眼的东西扔出去。”
萧尽染见他又让人买果子,又把东西扔了出去,心里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对不住,刚刚是我脾气不好。”
“多谢季首尊及时赶来,又救了我一次。”
季临渊自然不会和她计较,“你外祖父回信了。”
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信。
“这么快!”
萧尽染很是惊讶。
大概是近乡情怯,她拆了封口,有些不太敢打开。
季临渊瞧她一脸的歉疚,“这可是人歇马不歇,跑了两日才送回来的。”
萧尽染抿了抿下唇,紧张地展开了信。
铁画银钩的苍劲字迹,一看就知道是外祖父亲笔。
她脸色变得的开心。
季临渊问:“如何,说了什么?”
萧尽染将信纸贴在胸口,“外祖父没有怪我。”
“他说,大舅舅和我表哥会先回京,代行长辈职责,替我处理同荣国公府的婚事。”
“三日后,他们大概就会到了。”
季临渊眼神有些许黯淡,“姚家在京城还有宅子吗?他们回来住哪儿?”
萧尽染想了想,“当初外祖父在京为官时,是有宅子的,应该空置着。”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这就雇人先去收拾出来,等大舅舅和表哥回京,好有地方安顿。”
季临渊见她激动的,这就准备动手。
“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呢,歇着吧。”
“我派人去收拾就是。”
萧尽染十分感激,“季首尊的大恩,实在无以为报。”
季临渊看着她。
早知道她不会一直住在自己这儿,可真到了这一天,心里还是不舍。
他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细细的红绳没入了衣领中。
“能报。”
萧尽染眼神茫然,“什么?”
季临渊指着她脖颈,“把你的印送我,就当报答我了。”

萧尽染还是第一次看见季临渊动手。
五六个人手持利刃朝他而来,他却动都没动。
手中铁扇掷出,在人群中扫过一圈,就将人都打飞出了!
冲得最快的那个,甚至捂着胸口呕了血。
好厉害!
萧尽染在心底里赞叹。
季临渊摇了摇头,“宵禁时间,当街行凶。”
“鹤一,把人扭送京兆府衙门。”
墙头巷尾里,忽地冒出了一队暗卫。
为首被唤作鹤一的,长了一张看起来稚嫩的娃娃脸,应声:“是!”
那五六个人,被暗卫压着,转眼就不见了。
萧尽染松了口气,“多谢季首尊。”
季临渊也不说话,打着扇子,迈步走了。
“嘶——”
放下了戒备,萧尽染才觉着手臂疼,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季临渊才走了两步,就停下来回头看她。
“张嘴。”
萧尽染愣了一瞬,“什么?”
趁着她出声,一颗药丸就被塞进了嘴里。
恶苦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她绣眉皱在了一起,小脸都变了形。
“好苦啊!”
她大伯一家虽然坏,但捧杀了这些年,的确把萧尽染养得娇贵。
怕疼,又怕苦。
季临渊没养过这么娇气的小姑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尽染一双大眼睛里透着委屈,又疼又苦,惹得她忍不住红了眼睛。
她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他。
萧尽染也不想哭,但她实在忍不住了。
两天时间,先是在荣国公府死里逃生。
好不容易找了个客栈,想休息两天,可手臂疼得厉害,又赶上歹徒行凶。
折腾到半夜,遇到季临渊这个煞神。
她又害怕,又被喂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苦药。
想到这里,哪能忍住不哭。
季临渊忙收了铁扇,插在后腰。
“你,你等会儿。”
他左右瞧了瞧,正好旁边有间点心铺子。
虽然关门了,但对他季临渊来说,实在不是问题。
飞身进了铺子里,也不知道她爱吃哪个,就每样拿了一个。
放下一锭银子,快速回到萧尽染身边。
点心递到小姑娘面前。
萧尽染一抬眼,一滴泪珠滚落。
她拿起来一块桃花酥,放进嘴里,总算好受些。
大概是吃着甜的,也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疼了。
“我好多了。”
季临渊心道,小姑娘还挺好哄。
“那药是苦了些,但止疼效果很好。”
萧尽染点了点头,她知道好歹。
“季首尊若是想要我的命,就不会救我了。”
“我知道药丸不是毒药。”
但实在太苦了,她真没忍住。
季临渊那双平素里只会拿铁扇的手,此刻给她捧着点心。
“还吃吗?”
“吃!”
手臂疼得她心烦,晚上吃的就不多。
她现在正饿呢!
两人一路边走边吃,一直走到了别院门口。
萧尽染站在门楣下面,仰头看他。
季临渊刚刚说,愿意收留她几日,等她外祖的口信传回来,之后她去留自便。
收留她,就是和荣国公对上。
而季临渊,可是荣国公的义弟。
萧尽染虽然不聪明,但也明白,季临渊待她过分好了。
如果只是为了那个人情,大可以把她放在客栈,着人看好她。
只要她不死掉,伤了残了都和他没干系。
能保她一条命,就足够给外祖交代了。
“季首尊,我身上没什么别的价值了,你真要收留我吗?”
季临渊手里还捧着她的点心,眼神不屑。
“本座做事,还要跟你交代?”
萧尽染识相的闭上了嘴。
她现在是寄人篱下,季临渊又是个喜怒无常的主。
还是不要多话,惹他不快了。
别院大门打开,女医官出来接萧尽染。
“又伤着了?”
萧尽染神情歉疚。
女医官只心疼她,“手臂可不能再受伤了,姑娘家的,要好好养。”
萧尽染跟着医官走进别院,忽然发现季临渊没动。
她回头望向他,“季首尊不进来吗?”
季临渊把点心递给下人,面色肃杀,“本座还有事。”
说完,转身就走了。
萧尽染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
“首尊大人是顾及姑娘清白,毕竟男女有别。”
“这间别院也是在我名下,日后荣国公府追究起来,也污不到姑娘名声。”
萧尽染后知后觉,季临渊从没在别院住过。
只是时不时的来看她一眼。
“季首尊,似乎和传闻中不同。”
“是个......正人君子。”
-
萧尽染在别院住了两天,没再见过季临渊。
但他请来女医官,一直都在。
女医官姓赵,对她很是照拂。
萧尽染同她熟络了,才知道,她是宫中唯一一位进了太医院的女医官,医术极好。
她不敢辜负,这两日,无论药有多苦,多难吃,她一声都不抱怨。
赵医官也看出她是真怕苦,每日来时,会给她带上两块桃花酥。
“我可是荣国公夫人,谁敢拦我!”
萧尽染才喝了药,就听见外面声音。
赵女官面色不善,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定是算着首尊不在才来的。”
“你好生歇着,我去瞧瞧。”
萧尽染皱着眉头,拉住了她。
“赵医官,给我治伤阿染已经很感激了。”
“那位荣国公夫人是个心眼小的,你若帮我出头,她必定嫉恨你。”
“我自己应对吧。”
赵医官实在很喜欢她。
虽然娇气了些,可内心坚韧,也分是非好歹。
萧尽染理了理衣裙,坐在了花厅上首。
“请荣国公夫人进来吧。”
荣国公夫人被请进来,脸上还带着不满。
看见萧尽染端坐,心里虽然不舒服,可事情还要办。
她扬了扬手,下人端着些物什进了门。
“阿染,你闹了这几日的脾气,总该消气了吧。”
“你看,这是书白送你的陪罪礼物。”
“快跟我回去吧。
萧尽染目光落在一套笔墨上,心里酸涩不已。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嫁给季书白。
别人都说她幸运,父母弥留之际,还为她筹谋了这么一门好姻缘。
国公府的世子爷,少年英姿,意气风发。
放眼京城,也是无人能出其右的潇洒人物。
只有萧尽染自己知道,荣国公府看不上她,季书白也不喜欢她。
就如同那套笔墨。
季书白大概忘了,那是她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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