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彻秋雯的现代都市小说《科技领先几百年,父皇你拿什么跟我斗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橡皮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罢了,起身吧。”庆帝轻叹一声,“朕明白你的意思了。”李彻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庆帝。他明白,自己算是暂时过了关,让庆帝止住了杀意。此刻的庆帝脸上已经恢复了淡漠之色:“你可知道,为何朕并无经略关外之打算?”李彻思考片刻,只回了两个字:“鸡肋。”“鸡肋?”庆帝疑惑地看向他,“何意?”“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庆帝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亮了几分。这个比喻秒啊,说到自己的心坎里了。“不错,关外之地难以控制,即便强行控制了,大庆也会付出更大的代价。”“不如将暴民、刑徒迁徙过去,充当大庆和蛮夷的缓冲地带。”庆帝看着与往日完全天翻地覆的李彻,心中突然起了考校的心思。“既然关外之地如此‘鸡肋’,那朕又为何将那里封给你,让你经略宁古郡之地呢?”这一次,...
《科技领先几百年,父皇你拿什么跟我斗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罢了,起身吧。”
庆帝轻叹一声,“朕明白你的意思了。”
李彻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庆帝。
他明白,自己算是暂时过了关,让庆帝止住了杀意。
此刻的庆帝脸上已经恢复了淡漠之色:“你可知道,为何朕并无经略关外之打算?”
李彻思考片刻,只回了两个字:“鸡肋。”
“鸡肋?”
庆帝疑惑地看向他,“何意?”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庆帝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亮了几分。
这个比喻秒啊,说到自己的心坎里了。
“不错,关外之地难以控制,即便强行控制了,大庆也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不如将暴民、刑徒迁徙过去,充当大庆和蛮夷的缓冲地带。”
庆帝看着与往日完全天翻地覆的李彻,心中突然起了考校的心思。
“既然关外之地如此‘鸡肋’,那朕又为何将那里封给你,让你经略宁古郡之地呢?”
这一次,李彻思考了更长的时间。
这道题有点送命题的意思了。
而庆帝也没有开口催促,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站在那里沉思。
片刻后,李彻抬起头,沉着道:“儿臣大胆猜测,父皇让儿臣经略北地,是为了征讨高丽做准备。”
这一次,庆帝看向李彻的眼神更精彩了。
李彻回答的正确吗?
当然不对!
庆帝之所以封李彻为宁古郡王,是以为他真的死了,随意给他封个地,以全自己仁义之名。
李彻的回答虽然不对,但却有足够的诱惑性。
征高丽啊,前朝表面看上去是亡于百姓不聊生,国内起义军四起。
实则亡于炀帝好大喜功,举全国之力征讨高丽国,却落得一个大败的下场,败光了国运。
身为开国之君,庆帝自认为远超炀帝。
炀帝没做到的,自己未必不能做到!
摆在庆帝面前唯一的阻碍,便是山海关外气候严寒,山高路远。
大军最强大的敌人不是高丽军,而是气候和补给问题。
“三年,朕给你三年的时间。”
庆帝目露精光,“三年之后,朕若能看到一个能支持征高丽大军后勤的宁古郡。”
“朕便封你亲王爵位,你这一脉世袭罔替,永为我大庆东北边王!”
“嗝。”
李彻在心底默默打了个嗝。
这饼画的,看着就饱了......虽然是画饼,但这也是皇帝画的饼,自己该吃还是得吃,不丢人。
“儿臣必当尽力而为!”
李彻拱手应道。
庆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李彻的眼神已没有之前那么冰冷。
“既然你已经封王开府,就要有自己的班底。”
按照大庆朝的规矩,李彻既然已经是分封的藩王,哪怕只是一个郡王,也有开府建牙的权利。
开府建牙,就是可以在封地建立王府官署,可以自由任免下属官员、征收赋税、甚至有权利制定实行部分法律政策。
俨然是一个独立的小朝廷。
大庆有皇子守边的政策,而封王的皇子守边疆,还会掌控一定的军权,并且还可以建立私人军队。
“朕允你自行招收一千五百亲卫,帝都除禁军外的军队,任你挑选!”
“宁古郡国的属官,就从六部七品和七品以下的官员中挑选。”
“你虽为郡王,但俸禄可按照亲王规格发放,朕会让户部官员与你对接。”
或许是李彻刚刚那番话唤醒了庆帝为数不多的一点父爱,庆帝对李彻的封赏还算得上大方。
“除此之外,朕不会再给你一兵一卒,能否在关外立足,全靠你自己。”
说完这些,庆帝看向李彻。
李彻依然眼神清澈地看着自己,并无感激涕零之神色。
若是换做其他皇子,此刻早就跪在地上,高呼谢恩了吧?
他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趣,随即靠在椅子上,摆了摆手。
“你去准备吧。”
“儿臣告退。”
李彻果断转身就走,庆帝则目送他离去。
直到李彻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庆帝依然注视着空无一人的殿门。
片刻后,庆帝突然幽幽说道:“你也觉得朕想要戕害亲子?”
扑通——黄瑾瞬间跪倒在地,冷汗‘唰’的布满整张面孔。
“奴婢......奴婢......朕只是看不惯他唯唯诺诺的样子,但他毕竟是朕的儿子,除了朕之外,没人能动他一根毫毛。”
庆帝眯着眼睛看向跪倒在脚下的黄瑾:“告诉太子,他还不是皇帝呢,不必急着同室操戈。”。。。。。。另一边,李彻出了养心殿,便加快步伐向皇城外走去。
直到走出了宣武门,李彻这才感觉到自己的魂归位了,那种铡刀架在脑袋上的惊悚感也消失了。
他回过头,看向黑洞洞的城门,越看越像是一个能吞噬魂魄的深渊巨口。
李彻心中暗暗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回到这鬼地方了。
从此以后,天高任鸟飞!
李彻的宅邸位于皇城之外,仅隔着一条街道的‘十王宅’。
庆帝登基后,命令工部在皇城外修筑大宅,让多位未成年的皇子在其中分院居住,等到封王建府后再搬出去。
而如今,十王宅内只剩下李彻一个皇子,连比他小的那些皇弟都搬出去了。
来到十王宅外,李彻一眼就看到一名老者在大门口焦急张望等待。
杨叔,杨妃留给自己的老管家,向来忠心耿耿,是原主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之一。
“杨叔。”
李彻喊了一声。
杨叔连忙向李彻看去,看到李彻安然无恙后,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他又看到李彻头顶的伤口,顿时紧张地跑了过来:“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李彻摇了摇头,“咱们进去说。”
杨叔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连忙拉着李彻进入府门。
两人回到了独属于李彻自己的宅院。
这宅院不仅偏僻,而且还格外冷清,丫鬟、下人加起来也没超过十个人。
人都有势利眼,区别只在于轻重,没有人愿意服侍一个不得宠的皇子。
宅院内的这几个下人都是杨妃留下的,人数虽然不多,但胜在忠心耿耿。
“杨叔。”
关上宅院门,李彻一把拽住杨叔的手,“陛下让我去封国就藩,你快点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出发。”
杨叔微微一愣,随后瞬间狂喜。
终于......殿下终于熬出头,可以去就藩了吗?
“殿下,陛下给你的封国在哪?”
杨叔急切地追问道。
太子,东宫。
一名面容清秀的年轻太监迈着碎步走入宫殿内。
太子坐在宫殿阴影内,俊美的脸庞忽明忽暗。
年轻太监走到距离太子不远处,这才开口。
“殿下,左卫率传信,六皇子入罪徒军,杀了庞校尉立威。”
“随后带走了一千余名罪徒军,还剥了左卫率的铠甲,一并带走了。”
说完之后,见太子依旧没有动静。
年轻太监不敢过问,只能继续站在原地。
过了不知多久,阴影中才传来一道柔和之音:“是孤小瞧六弟了。”
“殿下,六皇子跋扈,殿下可趁此机会去陛下那里参他强取豪夺之罪。”
年轻太监的嗓音并无尖锐之感,反而颇具磁性,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太子微微叹息一声:“父皇不会管的,刚刚宫内传来消息,父皇此次对我已心生不满。”
年轻太监沉默不语,大殿再次安静下来。
“辟邪。”
太子温柔的嗓音打破了沉默,“来孤身旁。”
年轻太监起身,摇曳着曼妙的身姿,一步步走向阴影之中。
王座上的太子拉住辟邪那比女人还白皙的手,用力一拽,将他揽到自己怀里。
辟邪脸上浮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红润与娇羞。
轻嗅了一下辟邪乌黑的头发,太子脸上露出一丝病态的快意。
“你说,孤只是想让六弟去死而已,六弟为何不肯呢?”
“殿下何必动怒,六皇子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辟邪走到太子身后,轻轻为他揉捏着肩膀,“陛下既然让他去关外,那就让他去好了,等他出了帝都,还不是任由殿下拿捏?”
太子握着辟邪的手,叹息道:“经过老六今天这一出,陛下怕是已无杀他之心思了。”
“孤这个大庆太子,不过是父皇的棋子而已,怎敢违抗圣意?”
辟邪含情脉脉地看向太子:“那殿下打算如何做?”
“自是要听父皇的。”
太子把玩着辟邪垂下的一缕头发。
“明日孤亲自前往十王宅,既然父皇喜欢看兄友弟恭的把戏,那孤就演给他看!”
“孤的好弟弟去就藩,手头没钱可不行,你再去账房支五千两出来,当做孤给他的赔礼。”。。。。。。“五百两,就这么花没了?!”
杨叔面露苦涩:“殿下,是我的错。
您让我出去买的那些东西,交了不少定金。”
“再加上给罪徒军买物资的钱,这五百两积蓄就不够用了。”
安顿好罪徒军,回到十王宅后,李彻就得知了积蓄被花光的坏消息。
要么说养兵是最费钱的呢,这还没到封地呢,钱就成了大问题。
“陛下封赏的俸禄明天早上就能到。”
杨叔劝解道,“殿下也不必急着出发,等俸禄和封赏到了,慢慢准备也不迟。”
李彻轻轻叹了口气。
怎能不急啊?
自己在朝中毫无根基,暗箭难防,这帝都可比关外危险多了。
李彻端起身旁的茶杯,抿了口茶水。
手指中传来瓷器特有的细腻之感,李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杨叔。
“杨叔,府中这些物件,应该值些钱吧?”
“大多都是宫中赏赐,再就是娘娘留下的,倒是值一些钱......等等。”
杨叔话语一顿:“殿下您不会想要变卖这些家当吧?”
李彻端着那精美的茶杯,不屑地笑道:“这种华而不实的奢侈之物,留之何用?”
“这毕竟是殿下在帝都唯一的住处,把东西都变卖了,您在帝都就没家了啊?”
杨叔焦急地劝说道。
“大丈夫当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李彻回道,“区区几栋瓦舍,何以称之为家?”
听到这话,被李彻带回来,站在角落里的秋白顿时眼睛一亮。
能说出这样的话,六皇子殿下果然有雄主之风,自己没看错人。
“即便如此,仓促之间,这些东西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
杨叔又说道。
李彻微微一笑:“杨叔,谁说只卖咱们宅院的东西了?”
“殿下,您这是......”杨叔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杨叔,这十王宅可不只是我一个皇子的住宅。”
李彻脸上那叫一个奸诈,“皇兄们虽然搬出去了,但宝贝家当还留下不少吧?”
“这......使不得啊殿下!
万万使不得啊!”
杨叔顿时傻眼了,“这要是把其他皇子的东西也给卖了,那、那不就成了明抢吗?”
自家殿下什么时候转性子,当起强盗来了?
之前那个懂事听话的六皇子哪去了?
“有何不可?”
李彻一扬眉,“皇兄们搬出十王宅,住进各自的王府,可曾有一人再回来过?”
“与其让他们的东西留在这十王宅里落灰,倒不如把它们化为边疆的一砖一瓦,保护我大庆的子民!”
“如此,就是皇兄们知道了,想必也不会怪罪于我。”
李彻是个行动派,既然定了主意,就不会犹犹豫豫。
“秋白!”
“属下在。”
秋白应声出现,走到李彻面前,抱拳行礼。
“给本王把这十王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给扫荡一遍!”
“记住了,除书籍、药材、兵器外,凡是值钱的一个都不许落下!”
“房间里的名贵木料,都给本皇子拆了,只留下柱子撑着就行!”
“地板上的玉石砖石,都给本皇子撬了,小心点,别磕坏了!”
“值钱的桌椅板凳也别浪费了,能卖钱的,都给本皇子卖了!”
李彻一通命令下来,秋白直接听傻了眼。
自家王爷身上的匪气,怎么比罪徒营那些匪首还重?
这真是雁过拔毛,一点都没给其他皇子留啊......“你小子聋了?”
看到秋白还愣着,李彻一脚就踹了过去,“还不赶紧去!”
“是!
属下这就去办。”
秋白一个激灵,连忙应道,带着府里的下人,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一旁的杨叔看着这一幕,长叹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完了,这十王宅,怕是要被搬空了!
过了一会,李彻再次迈出十王宅的大门。
身后,一个铁塔般的壮汉紧紧跟在后面。
壮汉名为胡强,今年十四岁。
三年前的一个冬天,原身在街头遇见了饿晕的胡强,心生怜悯救了回来。
胡强在遇到原身之前一辈子没吃饱饭,被原身喂饱之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从此便留在原身身边做护卫。
这少年食量惊人,力量和惊人的食量成正比,说是天生神力也不为过。
更重要的是,他心思单纯,对原身更是死忠。
“阿强,今天吃饱了没。”
李彻笑眯眯地看向身后的少年,眼中柔和之色不加掩饰。
在经历了后世人情世故的种种复杂之后,他更加欣赏这种保持着一颗赤诚之心的纯真之人。
“吃饱了。”
胡强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不过殿下若是让俺吃,俺还能吃下去!”
“哈哈哈!
路上想吃什么就说,今天让你吃个够!”
“好,俺听殿下的。”
胡强是不会说谢字的,在他的思维中,自己的命都是殿下的,说谢有什么用?
李彻骑上十王宅的马,而胡强体重惊人,没有能承受他重量的马。
不过他双腿很长,一步能跨出去很远,李彻控制着马慢走,他竟也能步行跟上。
两人不紧不慢地直奔西直门而去,李彻也没食言,路上给胡强买了不少吃食。
这家伙食量是真惊人,什么吃食都来者不拒,短短半个时辰就吃了普通人一天的量。
李彻怀疑,他一个人能吃掉一头牛!
西直门外是一片荒凉的野地,官道两旁稀稀落落地长着些低矮灌木,被烈日晒得蔫头耷脑,罪徒军就驻扎在门外十里之外。
罪徒军,顾名思义,就是由罪人组成的军队。
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只要是犯了重罪,按律当斩的,都会被扔到那里。
庆帝将这些人单编成军,但凡遇到什么棘手的战事,或是需要敢死队的时候,就会把他们放出去当炮灰。
罪徒军驻扎的军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趴在地上的丑陋癞蛤蟆,破破烂烂的营帐随意搭建,毫无章法可言。
李彻眉头微皱,这哪里是什么军营,分明就是一处建筑工地!
只见那些衣衫褴褛的罪徒们,有的在搬运巨石,有的在挥汗如雨地挖掘沟渠,哪里有半点军人的样子?
这些罪徒战时要当敢死队,平日里还得做苦役?
这是真把他们当牲口用啊?
李彻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胡强,淡淡道:”走吧,进去看看。
“刚走进木栅栏,一股浓重的汗臭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李彻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快一点,谁耽误了时间,老子砍了他的脑袋!”
只见一个身高八尺,满脸横肉的壮汉站在营地中央的高台上,颐指气使地握着个鞭子。
啪——鞭子抽打在高台上,衣衫褴褛的罪徒们浑身一颤,动作加快几分。
看到衣着华丽的李彻,壮汉眉头一挑:“你是何人?”
李彻眉头紧皱,这人站在高台上和自己说话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中学时的教导主任。
那可真是个彼阳的晚意。
想来这家伙也是个初升的东曦!
李彻没有仰头和人说话的习惯,带着胡强一步步走向高台。
锵——壮汉拔刀而出。
“咱问你话呢!
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乱闯!”
李彻仍是不言,一步步走上高台。
直到视线和壮汉持平,他才开口说道:“本王宁古郡王,来此挑选亲军。”
“宁古郡王?”
壮汉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朝中有这个王爷吗?”
这时,一名守卫凑到壮汉身旁。
“头儿,这是六皇子,我之前远远见过一次。”
听闻此言,壮汉脸上立刻露出不屑的神情:“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六皇子啊?!”
六皇子不受陛下待见,性格软弱之名人尽皆知。
朝中群臣都不给他面子,更别提他这种粗鄙武夫了。
“抱歉了,六皇子殿下。”
壮汉将刀摁回鞘中,发出‘咣当’一声响,“本将太子左卫率校尉,奉命看管这些罪徒,您要挑亲兵,去别处吧!”
“本王在和你商量?”
李彻眼神逐渐变得凌厉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本王称‘本将’?”
“你......”壮汉勃然大怒,一脚踏碎了高台的木板,“六皇子,这是太子的地界,莫要以为你是皇子,便可在此口出狂言!”
周围的罪徒们见状,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幸灾乐祸地围观起来。
皇子和那狗校尉碰上了,无论是哪一方吃瘪,罪徒们都很乐意看到。
“罪徒军独立成军,由天子直属,何时归太子的狗管了?”
李彻眼中闪过戏谑。
“你......”壮汉顿时暴跳如雷,右手下意识摸向刚刚插回去的刀。
李彻瞄到壮汉这细微的动作,突然喊出声:“阿强!”
唰——一道劲风吹过,壮汉只看到一张沾着油腻的蒲扇般大小的巴掌落下。
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一阵骨骼和皮肉扭曲的声音传来。
原本背对着台下众罪徒的壮汉,突然看到了罪徒们一张张惊惧错愕的脸。
胡强这一巴掌,硬生生把他的脑袋扇的转动了180度,诡异地耷拉在身后。
嘶——所有人看着那张面孔,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场子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足足过了几秒钟后,被扭断脖子的壮汉尸体才轰然倒塌,落在高台之下,掀起一片尘埃飞扬。
掉落产生的巨响惊醒周围的守卫,他们慌乱地从地面上拿起武器,对准傲然立在高台上的那道身影。
李彻不紧不慢地伸手从怀中掏出玄黑色卷轴,高举过头顶。
“圣旨在此,谁敢放肆!”
李彻指向高台下那具尸体。
“此人欲行刺本王,今已伏诛,你等速速放下武器,莫要步其后尘!”
众守卫看到李彻淡然的神情,又看了看他手中不似作假的精致卷轴。
咣当——一人放下手中武器,跪倒在地。
随后,一柄柄武器像是多米诺骨牌般纷纷落地,众守卫齐齐跪倒在李彻面前。
刚刚和壮汉搭话的那名守卫,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这是六皇子?
传闻中最软弱无能的六皇子?
您手里有圣旨倒是早说啊,校尉胆子再大,也绝对不敢无视圣旨。
非得把人家脑袋都掀下来?
如此手段,哪里有半分软弱?
分明是活阎王!
李彻面色不变。
现在拿出圣旨,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不杀个人展现力量和手腕,以原身的名声,这些罪徒都不会正眼看自己一眼,更别提效忠了。
至于那壮汉。
自己只是借他点东西用用而已,想来他一个大老爷们不会太小气。
一名罪徒手中锄头一松,咣当落在地上。
他恍惚地看着台上的身影,耳旁响起李彻刚刚的话。
“殿下。”
罪徒颤颤巍巍地问道,“您刚刚说,招收亲卫......”他的眼中闪烁着渴望:“您是要救我们出去吗?”
李彻低头看向那人,脸上挂起和善的微笑:“本王没有救人的兴趣,本王是来带你们去死的!”
李彻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在箱子里翻来翻去。
太子果真大方,哪怕不是真心来和好的,出手却是很阔绰。
简单清点了一下,共有五千两白银、一箱精盐、一箱香料、一箱蜀锦、一箱茶叶。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金银如意、珍珠宝贝、古玩玉器,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只配卖了换钱。
不过,最让李彻眼前一亮的,当属一套黑漆漆的甲胄。
只见那甲胄由几百片黑色铁片精巧地拴紧而成,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看起来精美无比。
竟是一套雁翎锁子甲!
这可是有钱都难买的宝贝!
这种甲胄造价昂贵,轻便又坚固,端是一副宝甲。
可惜,自己不敢穿啊。
太子这个阴比送来的宝甲,万一上面浸了慢性毒药怎么办?
算了,等回到东北,如果能找到记忆里的那几个矿点。
自己完全可以打造出比这更好的甲胄!
看着面露喜色的李彻,杨叔心中五味杂陈。
自李彻被太子诬陷,从宫中回来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变得有些张扬跋扈,甚至肆意妄为了......“殿下。”
杨叔面带忧色地劝诫道,“您刚刚不该和太子撕破脸皮的。”
“万一太子恼羞成怒,找杀手行极端之事怎么办,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啊。”
“哈哈,杨叔。”
李彻头也不回,“便是我和他重归于好、兄友弟恭,陛下能愿意吗?”
“陛下?”
杨叔搞不懂,这和庆帝有什么关系?
“您想想。”
李彻转过身,“我昨天险些死于太子之手,今天就和他重归于好,陛下会怎么想我?”
“他会不会以为我是一个心机深厚、善于蛰伏之人?
这样的人做藩王,他能放心吗?”
李彻拿起一个银锭,用力攥在手中,眼中流光闪烁:“我就是要闹!
要疯!
要让陛下觉得,我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在和太子作对,在和陛下耍脾气!”
“越是这样鲁莽,他对我就越放心,我的处境也就越安全。”
“这......”杨叔不可置信地看向李彻。
他从未察觉到,自家殿下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思。
他也从未见过如此意气风发的李彻,仿佛一头沉睡的雄狮,在此刻终于露出了獠牙。
杨叔面露愧疚:“老奴从未想过这些,误会殿下了。”
“哎!”
李彻连忙摆了摆手,“我们是一家人,以后莫要如此自称。”
“是。”
杨叔眼眶微红。
“杨叔,之前的我只是隐忍,而不是傻。”
李彻认真地说道,“昨日我险些死了,我这才明白,人不能一直隐忍退让,退着退着就无路可退了。”
“我知道。”
杨叔抹了抹眼泪,“殿下从小就聪慧心善,和娘娘一样。”
提到那个未曾谋面的母妃,李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得上前扶起杨叔:“购买物资的事情您还要多费心,如今就藩在即,我实在是分身乏术。”
“殿下放心。”
杨叔有些好奇地问道,“殿下还准备做些什么?”
“军队已经有了,但宁古王府的属官还没全呢。”
李彻微笑回道,“种田发育最重要的是什么?”
“人才,人才,还是人才!”。。。。。。养心殿。
庆帝是个勤勉的皇帝,每日卯时便会起来办公。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权力过分集中的副作用之一就是事必躬亲。
将最后一个奏折放在御案上,庆帝轻轻开口:“老六那边怎么样了?”
黄瑾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壶温度合适的茶水。
“六皇子殿下昨日去了罪徒营,收一千三百罪徒入亲卫,还拿走了罪徒军的武器辎重。”
“太子左卫率的校尉阻拦,被殿下当场斩杀,连人带盔甲兵器,都被殿下给缴了。”
黄瑾小心翼翼地汇报,倒是没添油加醋。
庆帝不怒反笑:“好小子,继续说。”
“十王宅门户大开,有下人不断搬运家具、物件出入,送到典当市场变卖。”
听到这,庆帝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没吭声。
“还有就是,早上太子殿下去了趟十王府,和六皇子殿下不知说了些什么,没多久就负气而走。”
庆帝抿了一口茶水,终于开口了:“太子在老六那吃瘪了?”
“太子离开十王宅时,脸色的确很难看。”
“哼。”
庆帝冷笑一声,“堂堂太子,这点养气功夫都没有。”
将茶水放在御案上,“老六这小子,还在跟朕置气呢!”
想他登基以来,哪个皇子不是在他面前诚惶诚恐,大气都不敢喘?
唯独老六,敢跟自己甩脸子!
昨日那通语出惊人的‘悖逆之语’,至今似乎还在耳边环绕,振聋发聩。
这还是第一次有皇子敢和自己怄气,以行动表达不满。
奇怪的是,自己心中并无怒意。
“算了,由他去吧。”
庆帝挥了挥袖子,“朝中可有人去老六府上自荐?”
“无人。”
庆帝眯了眯眼睛:“是了,满朝文武都在帝都享福惯了,谁愿意跑到那冰天雪地去受苦呢?”
按照礼制,郡王府属官至少要有长史、纪室、教授等属官三十余人。
其中最高的官职可达正五品,对于没根基的低级官员来说,也算是一条升迁之路。
所以每当有皇子就藩之时,总有升迁无望的官员毛遂自荐,求得一官半职。
可李彻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加上封国在关外苦寒之地,朝堂之上竟无一人看好他。
庆帝话锋一转:“朝廷给宁古郡王的封赏俸禄,都准备妥当了吧?”
“是。”
“你给老六送去,顺便把这个东西也交给他。”
庆帝站起身,在身后的书架拿出一个厚厚的册子,扔向黄瑾。
黄瑾连忙伸手接住,稳稳捧在手里。
睁开眼瞄了一眼手中的册子,黄瑾顿时瞳孔猛缩,不敢再细看。
“告诉他,朕的话依然有效,七品以下官员任他征辟。”
庆帝面无表情,“但人家愿不愿意去那东北贫瘠之地,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遵旨,奴婢这就去。”
杨叔走上前,挑出了几个种子包。
李彻挨个看过去,顿时大失所望。
除了玉米之外,就是一些甘蓝、西瓜、葡萄种子。
美洲大陆其他的高产作物,一个都没有!
“就这些了?”
李彻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杨叔点了点头:“只有这些了。”
李彻心里咯噔一下,失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不过很快就被得到玉米的狂喜冲淡。
玉米!
这可是玉米啊!
绝对高产量的神级农作物,放在这个时代可以被称为祥瑞的存在。
玉米的高产量和适应性,完美解决关外气候恶劣的缺陷。
再加上那片神奇的黑土地,李彻也不知道二者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
当然,现在这些玉米还没经过现代技术改良,产量肯定比不上后世那些变态品种。
但吊打大庆其他农作物,那还不是跟玩儿似的?
“杨叔,我挑出的这些种子一定要妥善保管,其他种子也尽量保存好。”
李彻认真嘱咐道。
“是。”
杨叔看出了李彻对这些种子的重视,郑重应下。
李彻小心翼翼地把玉米种子塞进衣服内衬里,这玩意儿放哪都不放心,贴身保管才踏实!
别看这一包种子不起眼,可比这一院子金银财宝都值钱!
得到了玉米的李彻心情更好,一回头,看见胡强正抱着个大饼啃得欢,顿时乐了:“阿强你总啃饼子做什么?
去厨房弄些肉吃啊,我不是说过你吃什么都管够吗?”
胡强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殿下,俺吃饼子就行,饼子抗饿。”
李彻无奈地看了这憨货一眼,这孩子,真是实诚得可爱。
算了,孩子爱吃啥就吃啥吧。
“杨叔,您再去多买一些马车,我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
李彻的手轻轻摩挲着怀里的种子,眼中精光闪烁。
“您的意思是?”
杨叔愣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明天一早城门打开后,咱们就离开帝都,去关外!”。。。。。。次日,天蒙蒙亮。
庆帝用完早膳,看向天边那一缕晨曦。
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黄瑾?”
老太监连忙进入屋内:“陛下。”
“今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回陛下,朝中并无大事,只是......”黄瑾语气迟疑,“六皇子殿下......”庆帝面无表情地看向他:“老六他怎么了?”
“十王府一大早就打开了大门,如今车架物资都已备好......”庆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喃喃道:“他今日就要出发了?
走之前都不准备来见朕一面吗?”
老太监低下头不敢回答。
“老六也要去就藩了,这偌大的皇宫,如今竟只剩下朕和太子了......”庆帝突然觉得心中的孤独感更深了,他的眼神落向窗外,仿佛要看透那重重宫墙。
“陛下寿辰快到了,若是想念各位皇子,可让各藩王入京祝寿。”
黄瑾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罢了。”
庆帝轻叹一口气,“入京之路难走,这一次寿辰不知又要耗费多少钱财,不如留着赈济南方受灾的百姓。”
“陛下爱民如子。”
老太监抓准时机拍了一波龙屁。
“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庆帝突然话锋一转。
黄瑾躬身回道:“太子联系了芒砀山贼寇,欲在半路截杀六皇子殿下。”
黄瑾能在庆帝身旁服侍多年,自然不是傻的。
当庆帝想要扶持太子时,他就是太子一党。
如今庆帝对太子有了不满,黄瑾自然脱离了所谓的太子党,他很清楚自己的效忠对象始终只有庆帝一人。
“太子越来越有能耐了。”
庆帝面色冷了几分。
“陛下,要不要派兵剿了芒砀山?”
黄瑾开口问道。
“除了芒砀山贼寇外,太子有没有找其他人?”
“没有,不过......常家嫡女听说六皇子对太子不敬,昨日已经离家,似乎是往芒砀山的方向去了。”
庆帝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常家嫡女?
朕还没下旨意,她还不是太子妃呢,就如此行事?!”
黄瑾只得回道:“常家女,向来仰慕太子。”
“常家人都是一个性子,莽撞至极。”
庆帝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那常无敌死得太早,留下一群小辈无人管教!”
庆帝想起了常无敌。
那位天生的猛将早早跟随自己,大杀四方从无敌手,却又英年早逝。
别人都说他造了太大杀孽,罪恶缠身故而壮年暴毙而死。
“罢了,由他们去吧,”庆帝的声音冰冷无情,“不经历血雨腥风,如何能坐稳那个位子?”。。。。。。阳光透过薄云,洒在的街道上。
五十名罪徒军士身披两档铁甲,站于街道两侧。
“参见殿下!”
整齐划一的声音,带着金属的质感,在寂静的街道上炸响。
声响吵醒了周围的一些居民,纷纷打开窗户缝,好奇地向外张望。
一位身着华贵劲装的年轻藩王缓缓步出十王宅大门。
只见这位年轻藩王面如冠玉,眉目如画,一双星眸深邃而明亮。
华丽的锦袍上绣着精致的云纹,随着他的走动,衣摆轻轻摆动,仿佛云朵在蓝天上飘移。
李彻轻轻点头,身后的杨叔走上前,将一件带着龙纹的黑色大氅披在李彻身上。
一股尊贵威武的气质油然而生。
“那是六皇子殿下?”
一名百姓躲在窗后小声说道。
这些百姓住在十王宅对面,大庆的皇子都能认个七七八八。
曾经的六皇子最好认,目光躲闪,毫无皇子气概。
百姓们实在无法将面前这位意气风发的年轻藩王,和曾经那个懦弱的六皇子殿下联系在一起。
李彻目不斜视地走出宅门,走过之处军士纷纷起身。
胡强牵来一匹骏马,李彻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马儿原地踏了几步,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李彻伸手抚摸着马鬃,马儿很快便安分了下来。
回过头,深深看了身后的皇城最后一眼。
他仿佛能感受到,威武的皇城之中,一道深邃的目光正跨越虚空注视着自己。
李彻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轻声道:“出发!”
马蹄声碎,卷起一阵尘土。
一辆辆马车启动,载着沉甸甸的物资,压在街道上发出琐碎的声响。
长长的车队沿着街道,向城门方向一路驶去。
从此以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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