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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毒士御史,老朱劝我收敛结局+番外

宅博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马皇后倒是有这个意思,可白辰没什么想法。对他而言,这只不过是一个副本世界,他希望早点完成系统任务,回到现实世界。若是答应了马皇后,在这个世界娶一门亲,再有了小白辰......简直不敢想。那还怎么回到现实世界?马皇后那边,白辰也不好直接拒绝,只好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来委婉唐塞。没想到,他这个敷衍了事的说辞,倒意外博得了马皇后好感,在朱元璋面前对白辰连声赞叹:”想不到他小小年纪,有这般心胸,志存高远,实在难得呀。标儿有此人作伴,重八,我很放心,你呢?”朱元璋当然也很放心。这倒不是因为白辰拒绝了马皇后的提亲,而是因为,白辰主动说,愿将一半家产送与朝廷,充为军费。白辰这么做,也是想为自己买一个保险。收了那么多礼物,就算朱元璋不闻不问,白...

主角:白辰朱元璋   更新:2025-03-09 15: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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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辰朱元璋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毒士御史,老朱劝我收敛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宅博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皇后倒是有这个意思,可白辰没什么想法。对他而言,这只不过是一个副本世界,他希望早点完成系统任务,回到现实世界。若是答应了马皇后,在这个世界娶一门亲,再有了小白辰......简直不敢想。那还怎么回到现实世界?马皇后那边,白辰也不好直接拒绝,只好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来委婉唐塞。没想到,他这个敷衍了事的说辞,倒意外博得了马皇后好感,在朱元璋面前对白辰连声赞叹:”想不到他小小年纪,有这般心胸,志存高远,实在难得呀。标儿有此人作伴,重八,我很放心,你呢?”朱元璋当然也很放心。这倒不是因为白辰拒绝了马皇后的提亲,而是因为,白辰主动说,愿将一半家产送与朝廷,充为军费。白辰这么做,也是想为自己买一个保险。收了那么多礼物,就算朱元璋不闻不问,白...

《大明:毒士御史,老朱劝我收敛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马皇后倒是有这个意思,可白辰没什么想法。
对他而言,这只不过是一个副本世界,他希望早点完成系统任务,回到现实世界。
若是答应了马皇后,在这个世界娶一门亲,再有了小白辰......简直不敢想。
那还怎么回到现实世界?
马皇后那边,白辰也不好直接拒绝,只好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来委婉唐塞。
没想到,他这个敷衍了事的说辞,倒意外博得了马皇后好感,在朱元璋面前对白辰连声赞叹:
”想不到他小小年纪,有这般心胸,志存高远,实在难得呀。标儿有此人作伴,重八,我很放心,你呢?”
朱元璋当然也很放心。
这倒不是因为白辰拒绝了马皇后的提亲,而是因为,白辰主动说,愿将一半家产送与朝廷,充为军费。
白辰这么做,也是想为自己买一个保险。收了那么多礼物,就算朱元璋不闻不问,白辰心里终究觉得不踏实。
送出去一半,剩下来还有几十上百万两银子的宝物,不少了。
再说了,白辰觉得,朱元璋应该不会收。
现在是王朝初创时代,一切都在朝着向好向上的方向发展,万象更新,生机勃勃。朱元璋这种一代雄主,又怎么可能惦记白辰这个在他眼里,和小孩子一般的大本堂行走,手里那一点银两?
事实和白辰预料的一样,朱元璋嘉勉了他几句,并没有收这个银子。
到这会,白辰心里才算踏实了,觉得这个银子,总算属于他了。
第一天到大本堂上班,白辰和太子朱标来了个面对面。他发现,和霸气深沉,明察善断的皇上朱元璋比起来,太子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宅心仁厚,温润如玉。
白辰觉得,这也未免太奇怪了。朱元璋不用说了,那份霸气和狠毒,放眼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马皇后也堪称巾帼英豪,红袖堆里的英雄豪杰。可他们两个人的儿子,却谦谦有古君子之风,实在是咄咄怪事。
不过,朱标这个性格,倒是很合白辰之意。
和君子相处,如沐春风,这就是现在白辰的感觉。
老师宋濂,一代硕儒,见了白辰以后,两只眼睛就在白辰身上来回打量,弄得白辰暗自腹诽:硕儒怎么这个样子看人?跟贼人一般。
宋濂却是另一番心思。
早听说此子胆大妄为,却又聪明绝顶,就连刘基那样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恨不能亲自教之。
宋濂很想了解清楚,这个白辰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他记得,以前也曾见过尚为御史的白辰,当时也没有觉得,此子有何过人之处。
怎么一些日子不见就像脱胎换骨、改头换面了一般,和从前判若两人。
他不知道,现在这个白辰,和此前那个小御史,还真就不是一个人了。”见过夫子。”
白辰恭恭敬敬,深施了一礼。
宋濂手捻胡须,微微点头:”嗯,很好。”
他并没有说出谦逊之辞。所谓师道尊严,安然受弟子之礼,此之为一端。
直起身来,白辰送上见面礼,也称束脩。
尽管他现在是陪太子读书,那也是拜在了宋濂门下,得老老实实照着规矩来。
宋濂打眼一看,五千两银票,有些心惊:此子出手可真够阔绰。
可是宋夫子人品端方,不爱钱,见了银票以后,脸上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不喜欢?没关系。
白辰立刻拿出了第二个礼品:孤本《韩子论语注疏》。
据说,韩愈曾亲注《论语》,经年而成。可谁也没有见过这本书,后人只能从一些典籍之中的片言只语里,知道这本书的存在。
宋濂也曾多方访求,一无所获。
没想到,现在在这里见到了它。
虽然这只是一本陈旧单薄的古书,卖相很不好,可宋夫子还是如获至宝。他狂喜不已,两只小眼睛里聚满了笑意,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好,好,好。”
宋夫子连说了三个”好”字,满意得不得了。
朱标见白辰轻而易举,便得到了宋夫子认可,除了开心之外,也有些惊讶和佩服,暗自心想:”看来父皇叫我视白辰为友,而不能以太子身份自矜,确实有道理。”
朱标虽贵为太子,可是想看到老师宋濂的一个笑脸,也并不容易。白辰只是和宋濂见面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叫宋濂笑得合不拢嘴。这份能耐,朱标自问不如。
白辰初到大本堂,谈笑之间,便搞掂了夫子宋濂和太子朱标。接下来,其他人便自然而然传檄而定。
一众年轻才俊,世家子弟,个个和白辰交好。
不过也有例外。
民间秀士林言清,暗中称白辰为邀宠之臣,可充于伶人之列,而不可位于朝堂之上。原因呢,也很简单,白辰连《千字文》和《百家姓》都不会背诵,更遑论《四书五经》这些儒家经典典籍了。”所谓滥竽充数者,白行走是之谓也。”
林言清摇头晃脑,和其他人说道。
有人将此言说于白辰听,言语之间,充满了不平之意。
白辰听了之后,却是淡然一笑,不以为然。
于是,有人赞白辰有度量,涵养不凡,有人却说白辰果盘是个草包,胸无点墨,所以不敢回应。
说实话,白辰对于这些古代典籍,确实不怎么熟悉,可要说他是个银样镴枪头,什么也不会,也确实冤枉了他。
白辰所学,皆是现代文化知识,和古代那套理论不是一回事。你叫他和大本堂那些人讲进化论,肯定惊世骇俗,保不齐被那些人当成疯子。
在天子理论深入人心的年代,他那些学问,基本上没什么用,除了科技知识。
但问题是,白辰理科知识并不专业,想攀科技树,树立个人威信,一时半会儿,也不太现实。
不过,白辰一点也不担心。
区区一个酸儒林言清,他还真没有放在心里。”小子,别太猖狂,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白辰在心里盘算已定,立刻将自己关在了小屋里,挑灯夜战。当黎明到来的时候,白辰伸了一个懒腰,站起来,将笔一掷:”搞定。”

”不知万岁叫微臣做什么呢?请万岁明鉴,微臣才疏学浅,又缺乏历练,若委以重任,只恐怕有负重托。”
这个话,明着是谦虚,实则是白辰不愿意给自己套上枷锁。他现在一无根底,二无经验,甚至连朝堂之上站着的那班臣子,名字都认不全,叫他当个朝廷重臣,无异于将自己架在火上烤。
权力斗争,在有些情况下是很残酷的。纵然有朱元璋保着,也并非万无一失。伴君如伴虎,若是有需要,权衡之下,朱元璋何惜牺牲一个白辰?
白辰不傻,朱元璋也不笨,自然知道白辰在担心什么。”朕知你心中所虑,白爱卿,朕并非叫你封土开疆,也无意叫你领军打仗。朕这宫中,有一堂,名曰大本,乃是太子读书之所,亦为藏书之处。我欲命你为大本堂行走,统筹一应事务,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大本堂啊,有明一代,很出名的一个图书馆。这意思是叫我去做图书管理员?话说数百年后,有一个图书管理员,做出了彪炳史册的丰功伟绩。那现在叫我去做图书管理员,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可以......
想到这,白辰立刻一个激灵,硬生生将自己叫醒:能不能现实点,别做梦了好不好,你没那么雄才大略!
见白辰一个劲儿发怔,朱元璋还以为,大本堂行走这个新职位,给白辰带来了心灵上多么大的震撼似的。
至于么,不就是一个清要闲职!到底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晚生后辈呀。
朱元璋暗自感叹。
他那里知道,在顷刻之间,白辰的思维已穿越时空,想到了数百年后。”白卿?”
”臣在。”
”可是对此新职,不甚满意?”
”满意,微臣深感万岁待臣的恩德厚重,必将尽心尽职,不辱使命。”
听见白辰这么说,朱元璋放心了。
于是,大本堂行走白辰,便于次日走马上任,履任新职。
朝堂众人,听闻此消息之后,心思各不一样。
刘伯温有几分惜才之意,觉得这么好一个绝代御史的苗子,被朱元璋从庙堂移栽到了后苑之中,着实有些可惜。
不过,心思灵透如刘伯温者,也猜到了几分题外之意:”万岁这是有意为太子培植势力,想来太子监国,已为时不远。”
刘伯温是从皇朝的长久国运,从江山社稷的未来考虑的,其他人则不一样。
朝中不少人都觉得,白辰任大本堂行走,意味着他成了太子私党,皇帝亲随。虽然白辰在朝中不再担任实职,可实际上,他却有了通天之能,岂是那些在皇帝面前唯唯诺诺之辈,所能相比?
现在巴结白辰,是一个绝好的政治投资。
于是,在当堂触怒了胡惟庸,被不少官员私下里认为,这是一个不可接触之人以后不久,白辰又迅速成为了一个炙手可热之人。
门前冷落已成过去,门庭若市成为了现实。
白辰人在家中坐,才从天外来。”吏部吴大人有事求见,奉送珍珠玉玲珑一对,价值两万两。”
”工部徐大人有事相商,附送黄金宝天冠一顶,种五斤三两。”
”礼部乔大人有事上门请教,送谢礼南海明月珠十五颗。”
......
各路官员想尽办法和白辰攀交情,送来的各种名贵礼物,堆满了几间屋子。
甚至还有北地边关将领,送来了被俘的塞外美女。
白辰下令,所有宝物来者不拒,全部笑纳。
至于塞外美女,一个不留,原路退回。
家中下人不解,白大人明明青春年少,为啥这么做?
白辰解释也很简单:”黄金美玉,那是财富,可这塞外美女,养起来不得耗费钱粮?”
白府家人:”......”
其实,这只是表面说法。
白辰真实意思,是另外一回事。
送金银珠宝,没关系,我白辰全部收下,以后见面了互相吹吹拍拍,你好我好哥俩好,不是问题。
可若是想因此叫我为你们暗通关节,那就别想了。
我收礼,但不枉法,谁能奈我何?
就是皇帝老朱知道了,他也挑不出刺来。
这些送礼的家伙,那个不是家财万贯?送个把金珠玩物,对他们来说,完全不是事。
但是塞外美女就不一样了,收下以后,往小了说,是骄奢淫逸,往重了说,是交通外敌。别以为几个塞外美女和私通外敌扯不上边,但凡一有风吹草动,被人当成把柄,没事也能咬下一块肉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辰可不想给别人留下攻击自己的机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道理,白辰还是懂得的。
那些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家伙,懂得什么?
朱元璋听到风声之后,对白辰这个做法,还是很认可的。”年纪不大,心眼不少,孺子可教,哈哈哈。”
胡惟庸听到这个消息,却嗤之以鼻。”一帮见风使舵的家伙,老夫耻与之为伍。”
他是坚决不肯给白辰送礼的。
派去刺杀白辰的王统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使胡惟庸心里忐忑不安。也是邪门,不论他怎么探听,王统领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辰反而受到了朱元璋赏识,步入大本堂。
难道说,皇上也参与此事,将王统领藏起来了?
想到这儿,胡惟庸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白辰派人传来消息,说听闻胡国府上有一对金镶玉饕餮镇纸,精工雕刻,端的是名贵无比,世所罕见。
白辰想借去一观,留下把玩些日子。
胡惟庸一听,立刻气的咆哮起来:”他想做什么?我相国府上的宝物,岂是他说借就借,想占有就占有的?”
胡惟庸的儿子胡轩见状,立刻跳起来,连声叫:”备马,带齐家伙,今天随我去荡平白府。”
他还没有将一帮家人召集起来,就被胡惟庸一脚踢在了屁股上:”无知,狂妄,有勇无谋的匹夫,不知深浅的蠢物。”
胡轩被踢懵了:”爹爹,你这是为什么?他一个小小白辰,都骑到咱胡家头上拉屎了,我去揍他,有什么错。”

”混账,若是一个小小白辰,我早杀他十回了。”
胡惟庸恨恨道。
胡轩不解:”拿为何不杀?”
胡惟庸抬腿又是一脚,还好胡轩跑得快,没有踢上。
胡惟庸指着不远处的胡轩,恨铁不成钢,骂到:”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把秦淮画舫当成了家,脑子被猪油糊住了。白辰身后,现在站着的是谁?”
胡轩想了一下,脑袋突然一缩,颤声道:”是......是皇上?”
胡惟庸抚了一下胡子,喟然谈到:”唉,你也知道?”
胡轩没辙了,呆呆道:”那......那怎么办?”
胡惟庸咬了咬牙,说:”备马,你亲自带着那对金镶玉饕餮镇纸,去见白辰,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
胡府里闹翻天的时候,白辰正在家中吃烤肉,饮清酒。
管家老何一边斟酒,一边问:”公子,您今天心情不错,有什么喜事不成?”
白辰嘻嘻一笑,指着门口,和老何说:”一会儿,胡相国家的宝物,金镶玉饕餮镇纸,就会给咱送来了。”
老何闻言,震惊不已,酒壶都差点掉下来了:”您是说,那个被胡相国多次拿来示人,被京城达官贵人眼馋不已的宝贝疙瘩,金镶玉饕餮镇纸?”
”没错,就是它。”
白辰老神在在,胡噜,喝了一口酒。
老何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不信,我不信。上次胡相国的儿子像拿它出来,给一班世子赏玩,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他怎么可能将这宝物送与公子你?”
”不信?好,敢不敢打个赌?”
”赌,赌什么?”
老何伸着脑袋问。
白辰知道,老何赌心很重,有空了就喜欢和其他家人聚在一起博戏唱彩。现在一试,果盘上钩了。
白辰一笑:”就赌你新娶小妾乔莺儿......”
呼悠,老何一颗心一下子提起来了。
白辰不紧不慢,继续说道:”她陪嫁来的那匹塞外良驹,怎么样?”
老何长长吁了一口气,点头道:”好。”
两人正在说话,就见门人前来通禀,说胡相国儿子胡轩胡公子,带着金镶玉饕餮镇纸前来求见。
老何惊得立刻跳了起来:”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
白辰也立刻跳了起来,笑到:”他心里有鬼,这是探路来了。哈哈,老何,你的那匹塞外良驹,现在归我了,哈哈哈。来人,开门,将胡公子请进来,延入正厅。”
白辰快步进入正厅,待到胡轩进来的时候他已叫人备好了茶,笑吟吟坐在那等着了。
白辰越是热情,胡轩心里越是摸不着头脑。
胡惟庸并没有将刺客王统领之事,透漏给胡轩。因此,被蒙在鼓里的胡轩,迷迷糊糊被白辰迎在了上座。”白兄,小弟受家父之命,特来送这两个小小玩物到府上,还请白兄务必笑纳。”
胡轩一努嘴,随从便将那盛着一对金镶玉饕餮镇纸的盒子,放在了桌面上。
白辰打开一看,光彩夺目,确实不凡,果盘好宝物。
他很开心,也没有谦逊,就叫人将宝物收下,然后拿出一个玉带扣来,上系数寸黄绫,
递给胡轩,说道:”此物请带回给胡相国一观,可解他心中疑惑。若胡相国有意登门畅聊,我将扫经烹茗以待。”
......
胡轩回府,将那玉带扣送上。胡惟庸一见,脑袋”嗡”一声,瞬间响了起来。
这玉带扣,正是王统领所系蛮狮腰带上的。这腰带是胡府所有侍卫的统一标准配置,胡惟庸亲自选定,他又怎么可能不认得?
白辰叫胡轩带玉带扣给胡惟庸看,只有一个意思:王统领在我手中。黄绫所系,意指君王。这个事,老朱也有参与。
朱元璋知道他派刺客暗杀白辰的事,而且还将刺客逮到了,却引而不发,这是像干嘛?想吓死他不成?
胡惟庸坐不住了。”备轿,送我去白府。”
一乘红顶绿昵轿子,抬着胡惟庸,轻装简从,来到了白府门外。
白辰命敞开中门,家人列道迎接。
胡惟庸是当朝相国,而且又是这次争取的对象,面子一定得给足了。
寒暄落座,白辰直入主题:”胡相国当朝一品,尊荣源自皇上所赐,若非如此,恕小子斗胆直言,这府邸虽浅,也非闲人可入。”
老胡脸色变了一下,闷着头,坐着不吭气。
白辰又说道:”皇上有念旧之心,臣子无尽忠之志,则君臣之间,难免有龃龉存在。若是一朝君臣反目,以皇上开国之君的天纵奇才,英明神武,纵然臣子思虑深沉,骁勇善战,亦像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徒惹祸患,殃及九族。”
说到这里,白辰略做停顿,意味深长,瞧着胡惟庸,,说道:”不知相国以为,小子此言,有理否?”
胡惟庸想了好一会儿,说道:”然,此等深谋远虑之言,老夫深为叹服。以皇上之大智大福,扫清六合尚且能够,臣子反叛,何异于自取灭亡?”
这话说得白辰有些诧异。
老胡怎么这么痛快,变态当一个忠臣,是真还是假?
他盯着胡惟庸瞄了好几眼,见胡惟庸不像是在说假话,心理踏实了不少。
其实,胡惟庸在白辰的敲打之下,也想清楚了:和老朱斗,他根本不够分量。
一个小小白辰,就可以叫他折戟沉沙。现在,王统领不知被藏在何处,成了对方拿捏他的一个把柄。若是老朱出手,他还能混?
和老朱争皇位,没前途呀。
想通了这一节,胡惟庸心里也踏实了。
跟着老朱混,安心当一个臣子,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出入随从,前呼后拥,岂不是比提心吊胆造反强得太多了?”请白大人得便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老夫对皇上忠心不二,愿誓死追随皇上。”
说着话,胡惟庸起身,向白辰躬身施礼。白辰则立刻起身还礼。
朱元璋听闻此事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也对白辰更加器重了。
马皇后也因此事,很欣赏白辰,有意在自家族内选一个女子,嫁于白辰为妻。

很快,白辰被提拔成右都御史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南京城。
中书省,左丞公廨内。
胡惟庸正优哉游哉的品茶享乐。
在韩国公李善长退隐后,他这个中书左丞便是实际上的百官之首,也是默认为的淮西勋贵领头人。
今年仅有五十岁的他,在这个年纪,确实算得上是春风得意。
而一个人一旦得意起来,就会犯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把所有人都不当一回事,包括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
这也是他胡惟庸,为什么要交好蓝玉等一众淮西将领的原因了。
大权在握,就一定要抓住兵权,方能有机会洞悉那张至高宝座。
而在他看来,能坐上那把椅子的人,只有自己,并非那个叫花子和尚。
就在胡惟庸暗暗得意的时候,一名心腹下官匆匆闯了进来。
“胡相,不好了,陛下那边提拔了官员,旨意已经传到中书省了!”
“噢?”胡惟庸放下茶碗,面色没有流露出太多表情。
似乎这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也难怪,当一个独揽大权的重臣,向兵权伸手的时候,作为帝王肯定会有所动作的。
因为站在帝王的高度来讲,他自然希望是文武不和,有利于统治。
而帝王的反击手段也简单明了,那就是提拔自己的亲信。
于是,胡惟庸再次端起茶碗,吹散茶水表面的浮沫,漫不经心的问道:“是提拔了信国公,还是武定侯,亦或者是其他近臣?”
“都不是......”
“噢?都不是?”胡惟庸有些意外,问道:“那是谁。”
就见下官心腹,恭敬回答道:“是一个叫白辰的监察御史。”
“陛下一举将他提拔为了右都御史......”
“荒唐!!”不等对方把话说完,胡惟庸直接拍案而起,怒斥道:“朝堂有朝堂的规矩,陛下怎能如此?”
“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六品官身,怎能一跃到一品?这般行径,跟祸害朝纲有什么区别?!”
没错,胡惟庸公然在自己的公廨内不满朱元璋的做法。
不过很快,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又狡黠的笑了起来。
“老皇帝真是活糊涂了,想提拔一个后辈来对抗本相?”
“本相岂是能被轻易扳倒的?!”
说着,胡惟庸把目光放向了眼前心腹身上,道:“去吧,按照陛下的旨意,下发调令。”
“另外,把这个叫白辰的背景递来一份,天黑前我要见到!”
......
另一边,诚意伯府邸。
仙风道骨的刘伯温,此刻也在院内品茗。
不过,他跟胡惟庸不一样。
此刻他眉头紧锁,喝的是苦丁茶,似乎是心事重重。
“你是说白辰献了一计,就让陛下为了提拔他,不惜将韩清贬走?”
儿子刘琏在一旁伺候道:“是啊,父亲,一举跨越了五品,历朝都罕见的事啊。”
“陛下,这是要干什么?”
眼见儿子还没明白什么状况,刘伯温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明了的说道:
“陛下,这是要提拔这个年轻人,对抗胡党!”
“啊?!”刘琏闻言大惊:“就这么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能够对付得了那帮老狐狸吗?”
刘伯温摇了摇头,叹息道:“为父不知,或许此人是个替死鬼也说不定呢。”
就在刘伯温父子商讨朝中局势的时候,一名宫廷太监进了诚意伯府,并且宣旨让父子二人明日务必上朝,不得以病情推脱。
这下,就连刘伯温都摸不着头脑了。
今日提拔白辰,明日就要召自己上朝,这陛下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难道,他真的相信白辰的计谋不成?
这可是一个年仅二十来岁的小子啊!
......
翌日,奉天殿上。
今日文武百官,早早的前来。
文官左列,武将靠右。
白辰身为右都御史,自然也不能缺席这趟早朝。
当他迈入奉天殿的时候,无数道目光向他投来,极为不善。
或许他们不知道白辰到底对皇帝老爷说了什么,但他们知道,此子必然要帮皇帝一起扳倒他们!
无论是淮西文官派,亦或者是淮西武将派,都对白辰恨之入骨。
至于浙东派,也是对这位顶替了韩清的年轻右都御史不感冒,再加上刘伯温一向对朝堂之事不过问,也就别指望浙东派关键时刻站出来说好话了。
浙东派、淮西文官和淮西武将勋贵,几乎把控了整个大明初期的朝堂。
如果说,这三方势力想同时排挤一个人,那这人多半是完了。
甚至有些心地善良的,对白辰这个新晋的右都御史表示惋惜。
然而,面对众臣不善的目光,白辰却是不露声色的在心里乐了起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天的重头戏可不是自己,而是在座的各位。
当然了,这些话白辰还是憋在了心里的。
随着太监的一声吆喝,朱元璋从内殿中缓缓走出。
他踏着那双草龙花纹方头朝靴,一步一步踏上御阶,最后坐上了那至高的宝座上。
像往常一样,他让下方官员有事直接呈奏。
作为大明朝最勤勉的帝王,大臣们所呈奏的事,他大多立刻就解决了。
只有极少数棘手的事,才会留到日后商议。
在解决完一系列呈奏的事宜后,朱元璋将目光扫视了群臣一眼,神色冰冷。
下方的众臣,不由的后脊背一阵发凉。
难道,这位皇帝陛下听了白辰的计策,要开始清算他们了?
可下一秒......
“哈哈哈,你们不必紧张,咱啊,今日是要奖赏各位!”
朱元璋突然画风突变,开怀笑道:
“大明承平日久,海内外升平,百姓民安居乐业,国朝气运也是蒸蒸日上。”
“朝堂内外之所以有这么一片祥和之景,全凭在场各位的本分守职。”
“所以......”说到这儿,朱元璋脸上露出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冷笑:“咱决定再封赏诸位一样好东西,这样就足以印证咱们君臣一体,相互连心!”
嘶!!
朱元璋这话,顿时引得后方一众督察御史倒吸凉气。
终于还是图穷匕见了吗。
究竟是什么样的好东西,能让这些百官在明知道是设好套的情况下,还愿意往里面钻?
毕竟昨日之事,早已走漏了风声。
二桃杀三士。
只要这桃子不管用,那三士就不用争抢。
这毒计自然不攻自破。
当然了,所有人都这么想,除了白辰外。
此刻的白辰,嘴角早已翘的比月牙还弯了。
此计便是他出的。
而且他坚信,只要老朱把封赏的那玩意儿公布出来,这些朝堂臣子们,都会趋之若鹜,互相争斗!

胡惟庸心说,这不是将我架在火上烤嘛?
你瞧蓝玉那眼珠子,直勾勾几乎都突出眼眶了,一班淮西武将,个个面有不平之色,显然是在为蓝玉觉得不值。
万一皇上在中间再拱几句火,以后,自己恐怕就将成为这些武将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别说将手伸进军队之中,能不被他们在背后暗算,就算侥幸了。
刘基倒是不怕,人家虽然为皇上夺得这锦绣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人家对功名利禄,视若粪土,早就清心寡欲,想入山修道了。
这嫉妒之火,怎么着,也烧不到刘伯温身上。
看来,皇上这一招,就是在将自己的军哪。
胡惟庸越想,心中越是不安。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老老实实在朱元璋面前伏首称臣,收起不轨之心,还可望得到皇帝暗中保护,避免被蓝玉那般人的嫉妒之火烧毁。
另一条路,那就是一条道走到黑,继续在暗中谋划,觊觎皇位。
何去何从,这是一个摆在胡惟庸面前的紧急问题,他得立刻做出决定。
眼珠一转,胡惟庸立刻有了主意。
他还是被权倾天下的诱惑蒙蔽了心,决定毫不犹豫,走第二条道了。
胡惟庸一甩朝服宽袖,走出臣班,向上躬身施礼:
“吾皇万岁,臣胡惟臣虽有从龙之功,却无倾天之劳,蒙陛下厚爱,臣感激不尽,却又心中惶恐。”
“这不死铁券,臣受之有愧,惟愿陛下将其收回,臣方觉心安哪。”
朱元璋胡子一翘,笑眯眯瞅着胡惟庸,暗道:
“你现在就是一头上了鞍鞯的马,进了磨道的驴,想脱身,没那么容易。”
他开口道:
“怎么,爱卿,是觉得朕的赏赐,不能入你眼不成?觉得它太微薄了?不然,朕封你为一字并肩王,爱卿可否满意?”
这话说得,胡惟庸冷汗都下来了。
朱元璋这是真不给他退路呀!
咕咚,胡惟庸跪下了:
“臣该死,臣言语之间冒犯了陛下,臣有罪,臣罪该万死。可这不死铁券,臣实在不敢受。”
“哦?胡爱卿宁可犯下欺君之罪,也不愿受这铁券,这是为何?”
朱元璋说得和言悦色,眼中却是暗藏杀意。
胡惟庸瞧了一下白辰,眼中寒意甚盛,似有刀兵伏着。
胡惟庸心说:“好小子,你这个狗屁御史,敢阴我。等着吧,我胡惟庸会叫你知道,什么叫做班门弄斧。”
胡惟庸双手拱过头顶,朗声说道:
“臣以为,天下之事,无规矩不成方圆,国家名器,亦不可轻假于人,须循矩而为。陛下奄有四方,为天下君,万民所望,个中道理,自会比臣下认识得更深。”
朱元章虽然也读了不少书,可他自马上得天下,并不能算作一个读书人。
对胡惟庸这种掉书袋一般的说话方式,很不感冒。
尤其是,胡惟庸也不是一个读书人,却用这种方式说话,令朱元璋不无反感。
“不知你说的,是什么道理?仔细说来,给朕听听。”
朱元璋两眼微眯,目泛冷光,显然很不开心。
胡惟庸并不理会,继续说道:
“臣以为,不死铁券赏给微臣,与朝廷典例不合,与国家法度有违。若是陛下自己定下了这一道旨,微臣不敢受。若是有他人为陛下谋划此旨,则此人必然心怀叵测,有置陛下于无礼之处之意,当诛此人以明令天下。”
这话说得,给朱元璋戴了一个高帽子,拍了一下这位开国之君的马屁,又顺便给朱元璋递了一把刀子,叫他杀了出主意的白辰。
朱元璋绝顶聪明,哪能不知道胡惟庸的意思?
他见胡惟庸拼了命不愿上套,反而将祸水东移,想借刀杀人,心中也不由得暗道:
“老胡这是和我真有二心了,此事,已然无法挽回。”
他心中已起了杀意,决定早晚将胡惟庸拿下,给朝廷和他朱氏子孙除掉一个绊脚石。
至于说,是否杀白辰,朱元璋并不在意。
杀也好,不杀也好,都没什么关系,一个小小的御史言官而已。但凡能对除了胡惟庸有用,一个小小白辰,是生是死,又算得了什么?
朱元璋藏有杀心,脸上却笑得愈发和蔼:
“胡爱卿,朕不瞒你,此事,是御史白辰所提,但是由朕决定。这么说来,你是铁了心,不受此券了?”
白辰没成想,老朱一开口,就将他卖了。
其实,他也知道,胡惟庸在朝廷中有卧底,肯定早就知道,此事和他有关。
但现在,朱元璋明着说出来,就叫他有点难办了。
“真不地道呀,就没有这么坑队友的。”
白辰瞬间想拂袖而去,离朱元璋远远的,再不掺和这些破事。
可又一想,这么做,只能叫自己留在这个世界中,无法返回现实。
没办法,只有待会在胡惟庸攻击他的时候,想办法自救了。
胡惟庸冷冷一笑,说道:
“白御史一夜之间,从一个小小御史,蹿升至都察院右都御史,此事,早已传出宫门,闹得街头巷议,满城风雨了。”
朱元璋冷哼一声:
“朕岂是怕民间物议之人?无知愚民,信口雌黄,何须在意?”
胡惟庸跪下道:
“天下至难得者,民心也。小民虽然无知,然汇聚成众,亦不可轻视。此事皆因白御史而起,此人又暗藏祸心,使陛下给微臣非分之赏。臣以为,不杀白辰,不足以平民意,不杀白辰,不足以显陛下之英明呀。”
胡惟庸说得言辞恳切,白辰却听得胆战心惊。
他立刻出班,跪下禀道:
“启禀陛下,微臣所倡之议,完全出于公心,出于对江山社稷的爱护之意,出于对胡相国的崇敬之情,并无他意,请陛下明察。”
朱元璋微微一笑,心说:
“怕了?呵呵,有朕在,胡惟庸杀不了你。这胡惟庸拼了命想杀你,说明他内心之中,对你实在忌惮。白辰,你这个御史,朕保下了。”
胡惟庸越是忌惮,朱元璋越是喜欢。
他笑道:
“胡爱卿,你多虑了。白爱卿此议或许不当,可却能瞧出他虽年轻,却勇于任事,锐意进取。假以时日,他必将成为栋梁之材。对这种后进之才,当爱护而非戕伐。铁券之事可再议,杀白爱卿之事,不可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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