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身之所。
我杀了他,逃了出来。
三年后,燕都多了一个开医馆的黎白姑娘。
无人知道,黎白姑娘师从何人,但一手好医术在燕都声名鹊起,成了不少高门闺阁女子的座上宾。
定国公府上的六姨娘,不过有些气血亏滞的毛病,她正当受宠,急于有孕,倒是便宜了我。
我给她针灸时,加了一味仙珠草。
这草无味无色,却与定国公每日熏的檀香相克,熏染久了,便成了毒。
毒倒是极其微弱,可架不住定国公每晚都要与六姨娘被翻红浪。
日子久了,微毒也成了剧毒。
如今定国公已毒入病体,假以时日,便会沉珂难起、一命呜呼。
没人会发现,这一切与我有关。
我处心积虑精心布局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
而下一个,就是你的未婚妻,商嫣。
03当天夜里,我久久无法入眠,思绪飘回到六年前。
那日,逃难路上,山匪在我和妹妹小喜身后紧追不舍,我俩多日未进水米,强撑到此刻已是穷途末日。
当土匪头子那张赘肉横生的脸慢慢逼近时,我心一横眼一闭,背着小喜就跳下了山崖。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顾铮。
他的身子掩在一处繁茂的草丛中,烈日光影被枝叶一切割,零零碎碎铺陈在那张少年的脸庞。
五官棱角分明,眉目狭长,眼角微翘,眉宇间还团着一股戾气。
即便昏睡着,也是一副桀骜难驯的模样。
只是衣衫破烂,全身血肉模糊,手里紧握着一把剑。
逃难半年,如果还是一派天真和单纯,在这个吃人的世道,我和小喜早被人嚼碎了和血吞。
十五岁的少女,也学会了硬下心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是我眼尖地发现,他的衣衫布料昂贵,那把青剑锋芒簇簇,绝非凡品。
看得出,是个出身不凡的人。
这世道混乱,我一介弱质女流,要护自己和小喜周全,难于登天。
若遇上个知恩图报的,也算多了一条活路。
思及此处,我忍着周身的疼痛,安置好小喜,又去看他。
我替他诊了脉,又仔细查看了伤口。
幸好还没化脓,包袱里还剩下一些金创药,我轻敷在他的伤口上。
药粉一倒上,他的皮肤骤然紧绷,汗毛倒竖,嘴角因疼痛溢出一丝呻吟。
我最庆幸的是,爹娘开明,我幼时不习女红,跟着我爹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