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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什么东西?”“回圣上!是这顾清霜曾嫁入我萧家的户籍!”侯夫人大喝一声,随后从腰间拿出一张纸张展开来。“这上面户籍所写清清楚楚,当日她顾清霜嫁入我萧府用的就是这户籍!圣上明察!”出门前,侯夫人特意将这户籍带上。
主角:顾清霜萧致 更新:2023-04-11 08: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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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清霜萧致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我成了团宠》,由网络作家“顾清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哦?是什么东西?”“回圣上!是这顾清霜曾嫁入我萧家的户籍!”侯夫人大喝一声,随后从腰间拿出一张纸张展开来。“这上面户籍所写清清楚楚,当日她顾清霜嫁入我萧府用的就是这户籍!圣上明察!”出门前,侯夫人特意将这户籍带上。
皇上的语气也带了些温柔,不如与侯夫人说话时那般生硬,侯夫人闻声,脸色一变。
“回圣上,我有!”顾清霜高声说道。
随后,顾清霜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双手呈上说道。
“昨夜臣女留了个心思,未将热汤喝下,全数吐在了这手帕之上,圣上找御医查验便知臣女所说真假!”
侯夫人心‘咯噔’一声,完全没有料到顾清霜还留了这一手,随即冷汗直流。
一旁的内侍公公上前将手帕接过,递给了皇上,皇上看着那手帕,点了点头,放在了一旁。
“萧候夫人,你还有何话说?”
侯夫人思忖了片刻,连声说道:“是这顾清霜与我儿情投意合,夜叩我萧府大门,上门勾引!”
顾父闻言皱起了眉头,冷哼一声说道。
“亏萧候夫人你出身世家,如此肮脏龌龊的话也说得出口!”
“不然她深夜上门是为何?!”侯夫人大声质问道。
顾清霜开口说道:“臣女可以作解释,臣女深夜上门乃是因为萧致曾来我顾府,说是有东西要交于我。”
说到此,顾清霜顿了顿,又说道。
“当时臣女并未在家,萧致便告知了我父亲,我父亲和顾父下人皆可作证。”
一旁的顾凌秋也开口说道:“臣也可以作证,昨夜是我同小妹一起去的顾府,只是当时臣并未一同进去。”
说完,顾凌秋还冷哼了一声:“这才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对我小妹下手!!”
“哦?是什么东西?”
“回圣上!是这顾清霜曾嫁入我萧家的户籍!”
侯夫人大喝一声,随后从腰间拿出一张纸张展开来。
“这上面户籍所写清清楚楚,当日她顾清霜嫁入我萧府用的就是这户籍!圣上明察!”
出门前,侯夫人特意将这户籍带上。
若非斗不过那顾家,她也要争个鱼死网破,再圣上面前,安她顾清霜一个逃妇之罪名。
岂料顾家却丝毫不在意,面上毫无反应。
内侍公公上前,从侯夫人手中接过了那户籍和婚书呈给了皇上。
皇上看了看,上面的确写了顾清霜的名字。
“圣上可看清楚,这上面所写,正是顾清霜,白纸黑字,加上与我儿的婚书!她乃是我萧家过门的媳妇!”
侯夫人语气似是扳回一城,高昂起了头颅。
皇上看了看那户籍与婚书,皱着眉头,将那户籍和婚书给了顾清霜。
“这上面的确有你的名字,这婚书上,也确写了你与萧致成婚之事,你作何解释?”
顾清霜不慌不忙从内侍公公手上接过了婚书,翻来看了看,却笑出了声。
侯夫人看着顾清霜说道:“莫不是想在殿前装疯卖傻,能混过关!”
顾清霜却笑着摇了摇头,对侯夫人说道:“原来,这就是萧致说要交于我的东西啊?”
顾清霜对上侯夫人的眼睛:“若是早知是如此荒唐之物,我定然不会夜访你萧府。”
侯夫人看着顾清霜反问:“荒唐?”
顾清霜点着头,笑说道:“当然荒唐。”
说完,顾清霜将户籍展开,对皇上说道:“圣上明鉴,这上面户籍所写,是临安脚下奉安县屠户之女顾清霜。”
顾清霜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说道。
“可我的父亲明明是汝南王,臣女的户籍是京城,天子脚下,不过上面顾清霜三个字,便一口咬定是我。”
“还不够荒唐吗?”顾清霜的眼睛定定看着侯夫人问道。
“你胡说!当日你隐姓埋名嫁入我萧家,用的正是此户籍!”
一旁的顾父出声说道:“小女身子一向羸弱,早年被臣送去了寺庙静养,何时成了她家的媳妇?”
侯夫人一下慌了神,呢喃道:“寺庙……寺庙……”
随后大声说道:“对!就是寺庙!我家老太君曾在寺庙祈神,这顾清霜的八字与我儿萧致相合,就是寺庙!”
顾清霜闻言,挑了挑眉头:“哦?那你说说,我的八字是什么?”
话至此,侯夫人彻底瘫坐在地。
顾清霜嫁入她家本就没人待见,除了老太君,谁又在乎她的八字是什么。
顾清霜见侯夫人那副打了败仗的模样,勾唇笑了起来,又对皇上说道。
“早前曾在赏花宴上,萧候夫人便满口胡言,在太后面前说我乃她萧府逃妾,又言是萧致仰慕我已久。”
这事皇上是听说过的,满朝上下都传了个遍,皇上示意顾清霜继续说。
“当时萧致说萧候夫人是因为与宋家联姻之事忙得昏了头,胡言乱语罢了,随后萧候夫人又当众与宋家悔婚。”
“依臣女之见,若非萧候夫人年纪大了,得了糊涂病,就是想以此玷污我来攀附顾家,其心可鉴!”
顾清霜句句诛心,侯夫人已经没了狡辩之词。
“我没有……我没有!”
“是你!顾清霜!是你报复我!你害了我儿,又要害我,我……我杀了你!”
“来人,拿下!!”
皇上一声令下,侍卫们冲进来,将侯夫人按倒在地,侯夫人跪在地上时,才片刻清醒了过来。
而高堂之上,皇上已是阴沉个脸,龙颜大怒。
“你心狠手辣,口无遮拦,又在殿前失仪,萧候夫人啊,你置朕于何地,又置萧爱卿于何地?!”
侯夫人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求饶:“皇上…皇上饶命!臣妇知错了,臣妇只是一时糊涂!”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你身为臣妇,看在萧候爷的面子上,朕饶了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侯夫人抬起头看着皇上,满眼写着惊恐。
“将萧致世子职权褫夺,萧候夫人赞关押在侯府,待萧侯回京之前,不得离开半步!”
皇上声音高昂,回荡在整个大殿之内。
而那张作为证据的户籍和婚书,也被皇上收了去。
侯夫人被押回侯府时,整个人失神地坐在地上,半晌也额回不过神。
萧致的命脉算是彻底毁了,侯夫人下令知晓此事的人不得外传。
旁人只觉萧致是受了打击,自此一蹶不振,整日里酗酒买醉。
侯夫人被下旨不得外出侯府,萧致也仅剩个世子的空头衔。
这萧候府什么都没变,却在一夜之间变得格外萧条。
整个府里的下人都开始夹着尾巴做人,生怕波及到自己。
又是一夜。
萧致被下人从外面抬了回来,满身的酒气,嘴里还在胡言乱语。
侯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更是记恨着顾清霜。
要不是她顾家,她儿何故至此啊。
如今萧致变成了这副模样,萧府又与顾家结怨,再娶郡主的事也不可能了。
想到此,侯夫人又想起了与宋太守家的婚事。
侯夫人连忙传人去宋太守家传话,表示想要再与宋家结亲。
宋太守闻言,只觉得大快人心,他虽不知萧家发生了什么,但当日皇上传唤侯夫人一事早已传遍朝中。
就连萧侯爷也被皇上下旨,尽早回京。
想必又是那疯婆子做出了什么荒唐之事,不好收场。
宋太守闭门不见,隔着门将餅餅付費獨家侯夫人嘲讽了一遍,大声说道:“你且回去告诉那个疯婆子,我宋家不屑与他和亲!”
那下人回了萧府,将话原原本本带到,侯夫人咬着牙,以为自己这条后路算是断了。
却不曾想,外面的人下人进来通报,说是宋太守的女儿求见。
侯夫人一听,立马转怒为喜,连忙让人将宋云清请了进来。
宋云清如今再见侯夫人,依然觉得心中不爽,当日侯夫人在太后面前悔婚,可是不曾给她留半分情面。
但今日前来,她便是要表明自己的心。
她要嫁给萧致。
侯夫人闻言,连忙换上讨好的面容,对宋云清解释道。
“我当日在太后面前悔婚,全然是因为那顾清霜!她如今是汝南郡主,又是太后最疼爱的人。”
侯夫人顿了顿又说:“若是太后知道萧致真正喜欢的人是你,以为是你抢了萧致,到时怪罪于你。”
说罢,侯夫人换上了也语重心长,善解人意的模样:“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宋云清闻言,心里美滋滋的,但面上不显,也对侯夫人说道。
“我又何曾不恨那顾清霜!她害得我在太后和百官面前丢脸,这口气我如何也咽不下!”
侯夫人拉住宋云清的手,笑说道:“你若与我萧家同心,那顾清霜再厉害又如何?”
宋云清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之色,说道。
“顾清霜,你的命到头了。”
元宵灯节,顾宴庭带着三兄弟陪顾清霜去灯市上游玩。
顾清霜已经三年没有逛过灯会了,见什么都觉得热闹。
灯市上人山人海,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将顾清霜和顾家兄弟们冲散。
顾清霜回过头时,周身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顾清霜忙四处张望着,却只能看到来回攒动着的人头,根本不见自己的哥哥们。
今日灯会人众多,顾清霜来回拥挤着人群,半晌也动弹不得,正郁结着,一只大手将顾清霜拉了过去。
顾清霜一声惊呼,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映在眼前,正将她护在身后,不让路人拥挤。
“你怎么在这?”顾清霜问道。
来人正是齐易南。
齐易南低头看着顾清霜,温声回道:“锦衣卫在附近查案,刚好结束,弟兄们想来逛逛。”
顾清霜点了点头,说道:“难为齐大人了,元宵节还要为民操劳。”
齐易南抿唇笑了笑:“应该的,职责所在。”
说完,齐易南又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跟哥哥们走散了,一回头便找不到他们了。”顾清霜有些无奈。
齐易南点了点头:“那正好我闲来无事,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一起走走吧?”
顾清霜抬头看了看齐易南,随即点头答应:“好啊。”
顾清霜作为新娘,嫁进定安候府三年,萧致都没有碰她。
今晚,她趁着夜色悄悄摸进了萧致的衾被。
不料,顾清霜刚触碰对方的肩膀——
“谁?!”
人猛地坐起身,将顾清霜狠狠拽住。
“萧致,是我,你弄疼我了。”顾清霜疼的抽气。
月光透窗而入,萧致清晰看见顾清霜身上的薄纱。
“谁让你进来的?!”
说罢,他将顾清霜的手狠狠一甩,面露嫌恶。
顾清霜低着头,紧咬着嘴唇,被萧致斥责的面色苍白。
“萧致,我们成亲也有三年了,萧家需要一个孩子,萧致,我也需要一个孩子……”
顾清霜紧紧扣着手,连指尖都发白。
闻言,萧致却嘲讽斥道:“顾清霜,成亲的那晚我就说过,你一介村姑,不配诞下我萧致的子嗣!”
说罢,他越过顾清霜下了塌,捞起一旁悬挂着的衣衫披在身上,走出了房门。
明明屋内的暖炉烧得正旺,顾清霜却感觉到了一阵周身冰冷,似是深陷冰窟。
从成亲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萧致不爱她。
萧致愿意娶她,也不过是因为当初萧老太君觉得她的八字与萧致合,想借着成亲,给重病卧床的萧致加喜气罢了。
可纵然是这种荒唐的理由,她依然愿意嫁给萧致。
后来,萧致果然挺了过来,却始终没给她一个好脸色。
尽管如此,她依旧爱他,也始终觉得,总有一天萧致这块石头会被捂热。
有一天他也会爱上她。
可惜三年过去,萧致依旧厌恶她。
……
三更天,府里的下人匆匆跑来扣响顾清霜的房门。
“夫人,世子和友人在酒楼吃醉了酒,嚷着要您过去呢!”
顾清霜听闻,连忙下床拉开了房门:“当真?夫君在哪?”
犹记得,上一次萧致喝醉酒,将酒楼砸了个烂,被侯爷动了家法,如今伤才刚好,可不要再生事端。
顾清霜顾不上梳洗,连袄子都没披,跟着报信的小厮一路去了酒楼。
两刻钟后。
顾清霜抵达酒楼厢房,刚要推门,却听见里面传出一句。
“你们是不知道,萧致娶的那妻子,那叫一个蠢,整日跟他在身后‘萧致,萧致’的叫着,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我已经让萧致的小厮回去传话了,你们等着吧,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啊,准跟过来了!”
话落,身侧的小厮推开门,顾清霜望去,正好和萧致冷漠的眼相对。
众人瞧见了门口的顾清霜,嘲讽得更加剧烈。
“这是哪来的乡野村妇,脸上涂的脂粉还没我们家洗衣的老婆子画的好呢!”
“喲,这还不到半刻钟,人就来了,这乡野村妇果然爱惨了世子,萧世子,要不然,你就从了她?
顾清霜羞愧低头,方才自己担心萧致,哪还顾得上梳洗打扮?
却见萧致伸手捞过一旁的酒盏悬在唇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从了?凭她也配。”
顾清霜忍着难堪跨进厢房,慢慢走到萧致面前。
拉着他的手臂,苦苦哀求:“萧致,我们回去吧,侯爷知道了又要罚你了。”
周围的公子哥纷纷起哄。
“啧啧,世子,这村妇还威胁你呢!”
“就她这难看的样子,谁能下得了嘴,萧老太君逝了,这村妇也就只能拿侯爷的名头说事了。”
“蠢货就是蠢货,不知道越是这么逼男人,越令人厌恶吗?”
一个公子哥走到萧致面前:“走吧,萧世子,我们去红楼洗洗眼睛,那的美人儿各个都是绝色!”
顾清霜心头一紧,握住萧致的袖子不放。
语气卑微哀求:“萧致,求你了,我们回去吧。”
萧致拉开顾清霜的手,一个用力,顾清霜便摔倒在地。
“滚!”
“回去吧,村妇嫂嫂,别再烦我们了!”
说完,一行人不再理会顾清霜,一道离开了厢房。
顾清霜踉跄着爬起身追下楼,可街道上早就没了萧致的影子。
外面的雪还在下,来时乘坐的马车也不见了。
手指被冻得通红,眼眶却红的发烫,顾清霜呼出口气,搓了搓手,试图为自己取暖。
随后一步一个踉跄,沿着来时的路回了侯府。
“有人吗?开门啊!”顾清霜不断拍打着侯府的大门,却没有半分声响。
直到渐渐失去了力气,瘫坐在了地上。
雪越下越大,顾清霜的嘴唇都在颤抖,干裂地渗出了血。
屋檐上,一黑衣身影再也看不下去,只身飞下屋檐,跪在了顾清霜面前。
“郡主!别再固执了,随我回去吧!”
顾清霜打着哆嗦,回过头看着那黑衣人,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哪还有什么郡主,从我隐瞒身份要嫁给萧致,不惜与父亲决裂的那一天开始,汝南王府就再也没有郡主了。”
顾清霜靠在大门上,眼眶含满了热泪,却迟迟不肯落下。
或许是想哥哥们了,又或许是想爹娘了。
“回去吧,告诉我哥哥们,我过得很好。”顾清霜红着眼眶,对着那黑衣侍卫笑了笑。
那侍卫实在无奈,却又别无他法,终究是不忍心,将身上的斗篷取下,盖在了顾清霜的身上。
“郡主保重!”
说罢,便消失在了雪夜里。
顾清霜靠在大门上,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天亮,大门才被打开。
顾清霜什么都没说,只是踉跄着起身,进了大门。
“站住!”一道厉声响起。
顾清霜的脚步一顿,抬头望去,呵斥她的正是她的婆婆。
萧致的母亲,定安候府的侯夫人。
“我听下人说,你一夜未归?”
顾清霜欠了欠身,解释:“昨晚萧致他在外喝了酒,我便……”
“放肆!顾清霜!”侯夫人厉声喝道。
“你嫁进我侯府三年有余,不曾生下一儿半女也就算了,如今不守妇道,竟外出一夜未归!”
“看不住自己的夫君,就跑出去找男人,我侯府世代清白,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败类!”
顾清霜被骂的整个人都蒙了。
直到被粗使婆子按在地上,才反应过来,只能嘶哑着嗓子说道:“我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身上的披风又作何解释?!”
侯夫人掷地有声,根本不给顾清霜解释的机会,直接将她定了罪。
“按好她!今天我就替萧家的列祖列宗教训这蠢妇!”
话落,一旁的人递上早就准备好的藤条,放在侯夫人的手中。
“我没有,母亲,我真的没有!”
‘啪’!
随着藤条落下,顾清霜疼得一声惨叫,挣扎了起来。
可她冻了一晚上,哪还有什么力气挣脱几个婆子的力道?
“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侯府的规矩!”
藤条挥舞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顾清霜疼到快要晕厥。
“少爷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藤条终于停了下来。
侯夫人看着走进来的萧致,声音高昂说道:“顾清霜不守妇道,我替你教训教训她,不碍事吧?”
萧致闻言,猛然看向被按在地上的顾清霜。
顾清霜用尽力气抬头,期盼望着萧致,艰难挤出一句:“……我没有。”
可下一秒,萧致却冷淡挪开视线,近乎残忍甩出一句——
“母亲教训便是,别气坏了身子,若是打死了,扔出去便是。”
顾清霜知道萧致不爱自己,所以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他的维护。
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要她含冤而死。
顾清霜再也没有支撑的力气,脱力倒在了雪地上。
血迹顺着伤痕流淌在雪地里,眼泪不断流淌下来……
“来人,将她拖到房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侯夫人话落,婆子们就上前,拉起顾清霜将人拖进了房内。
萧致站在原地,凝着地上留下的血痕,眉头微蹙。
侯夫人见此,当即提到:“萧致,顾清霜不守妇道,这样的女子在不配做我萧家的媳妇,不若休妻另娶?”
话落,萧致便不再看那滩血迹。
“太守家倒是有位女儿尚未出阁,听说贤良淑德,才貌双全,为娘将她聘与你为妻,如何?”
萧致却没什么聊下去的兴致:“母亲做决定便是。”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
房内。
顾清霜再次苏醒过来,分不清是白日还是黑夜。
屋内一阵冰冷,原本的火炉早已被浇熄,她又疼又冷,连手指都没了知觉。
“有人吗?来人啊!”顾清霜爬到了门边,微弱地喊着。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丫鬟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顾清霜,厉声说道。
“喊什么喊!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顾清霜踉跄着身子,唇瓣发白,颤抖着对丫鬟说道:“这屋子太冷了,把炉火生起来吧。”
丫鬟抱着手臂看着顾清霜这副模样,冷笑说道:“哟,还真把自己当世子妃使唤了,生炉火啊?做梦去吧!”
说完,还狠狠推了一把顾清霜。
顾清霜猛地一摔,身子撞到桌角,伤口再次渗出血迹,顾清霜咬着唇,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随即,丫鬟将食盒狠狠扔在地上:“吃饭了!”
两个馒头从食盒中滚出,除此之外,食盒里再无其他。
顾清霜看了看丫鬟,而后脚步蹒跚的向掉在门边的馒头走去。
丫鬟见状,嗤笑一声,可下一秒,顾清霜猛地冲出了门外。
她拼尽了全力向外跑去,却在花园的月门处,猛地撞上了一人,跌坐在地。
抬头一看,却见萧致面露嫌恶地擦拭着,刚才被她撞到的地方。
“萧致……”
顾清霜看着萧致的动作,心如刀绞。
忽地,一阵风吹来,顾清霜闻见萧致领口处的女香,浑身一怔,正欲开口,身后传来侯夫人的声音。
“萧致,宋小姐要回去了,还不出去送送?”
顾清霜站起身望去,就见侯夫人带着一位陌生的女子走来。
那女子看着端庄娴静,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世子,这位是……?”那女子走到了萧致身侧。
萧致扫向顾清霜,眼里带着冷霜,刺得顾清霜心头一颤。
接着,就见萧致启唇,绝情无比道:“一个无德妾室罢了。”
话如惊雷,将顾清霜震在原地。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侯夫人又投来警告的一撇,扭头对着身侧的女子却慈眉善目。
“云清,等你过了门,若看她不顺眼,发卖她了便是。”
顾清霜的尊严,在这一刻被践踏彻底。
她白着脸望向萧致,可他却转身,径直带着宋小姐离开。
顾清霜看着他们并肩的背影,仿佛周身空气都被抽干,一双大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咙。
直到侯夫人再次嘲讽:“刚才你也听到了,萧致马上就要娶那顾家小姐为妻了,你也该识趣点,腾出位置了。”
尊严一再被践踏。
顾清霜忍着痛苦质问:“你们凭什么贬妻为妾?”
“一年前,你们明明在老太君病床前承诺过,会好好照顾我!”
侯夫人冷笑一声警告:“顾清霜,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侯府容忍你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
“若不是老太君当年荒唐,就玛⃠丽⃠凭你这一介村姑连进侯府当丫鬟的资格都没有!刚刚那可是太守府的嫡女,只有他这样的身份才能配得上做我儿的正妻!”
侯夫人上下打量着顾清霜,犹如在看一条丧家之犬。
顾清霜终于明白,他们看不起自己这个人,所以连带着自己所付出的一切也全部被否决。
浑浑噩噩回了房,关上房门后,顾清霜瘫坐在了地上。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三年来在萧府所受的一切。
她当初忤逆父亲,不顾哥哥们的劝阻,放弃了汝南王郡主所有的一切,只为了嫁给萧致。
结果呢?
换来的却是萧致将她贬为妾室,另娶他人。
她捧上的真心,被他们理所当然的撕扯,践踏。
自己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清霜抹了把眼泪,决定去找萧致。
她想要最后努力一次,也权当让自己死心。
顾清霜来到书房,萧致见来人是她,眉头皱紧。
她依然穿着那破落满是血痕的衣裳,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
“萧致,你当真要娶那太守府的嫡女为妻?”
萧致停下手中的笔,眼里又蒙上了一层厌恶:“我要娶谁,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留你做妾室,已经是对你顾及情面了,顾清霜,你别不识好歹。”
话如重锤,敲碎了顾清霜心中最后一点希望。
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下来,她脸上玛⃙丽⃙却嘲讽笑着:“真是可笑,什么时候贬妻为妾还要感恩戴德?”
“枉我三年事事以你为先,到头来原来是一场笑话……”
萧致愣住,顾清霜一直唯唯诺诺,伏低做小,身上的气派连丫鬟都不如,她今天居然敢反驳他?
可还不等他细看,顾清霜已经转身出了书房。
顾清霜朝自己房间走去,一路上,下人们来来往往,纷纷议论着那太守府的嫡女宋云清。
“听说啊,那太守大人对咱们家世子十分中意,咱们世子和宋小姐不日就要成婚呢!”
“那咱们后院那位呢?是休了还是打发去庄子上?”
“顾清霜哪还有资格做世子夫人,留她一命,已经是侯府的仁慈!若是世子妃看她不顺眼,将顾清霜发卖,那也是她活该!”
顾清霜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肆无忌惮贬低自己。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萧致不爱她。
倘若他对她有一丝情意,下人又怎敢当着她的面羞辱她?
顾清霜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最后为萧致留下一行泪。
这一场荒唐的坚持,持续三年也是时候结束了。
夜深。
顾清霜写下一纸休书,便悄然离开了萧府。
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来时空空,走时亦是空空。
出了萧府后,顾清霜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心头一阵荒凉。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萧府回不去了,她也没有脸面再回家了。
夜里风大,顾清霜连件避寒的衣服都没有,只能瑟缩着搓着手抱着自己取暖。
就在这时,前方大路的尽头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且又快又急。
顾清霜抬头望去,就见两排骑兵踏着滚滚烟尘,气势雄伟,不一会儿就到了她面前。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们齐刷刷下马,动作一致跪下,喊道——
“恭迎郡主回府!”
顾清霜愣住。
这时,又见月色下,两匹汗血宝马拉着一辆华丽富贵的马车,来到了她的身边。
顾清霜抬头望去,马车内恰好有人掀开车帘,跳了出来。
来人,竟然是三年未见的四位哥哥!
“小妹,我们来接你回家。”
顾清霜看着哥哥们熟悉的脸,一时间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伴随着热泪夺眶而出。
大哥顾宴庭连忙上前,伸出手擦拭着顾清霜的眼泪,轻声安慰道:“别哭,有大哥在,谁欺负了你我一定帮你欺负回去。”
顾清霜摇着头,扑进大哥的怀里,哽咽着说道:“我已经没脸再回去了……”
“傻丫头,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知不知道暗卫回报说萧致那小子要娶妻,你深夜独自出门的时候我们有多着急!”
四哥顾凌秋的语气中带着气愤和着急。
“爹听了以后气得把最喜欢的青瓷茶盏都摔了,说什么也要接你回去。”顾宴庭摸着顾清霜的头说道。
顾清霜闻言,眼泪也顾不上流了,颤抖着问道:“爹也来了?”
话音刚落,马车上就下来一位两鬓花白的老者,一身风骨却也止不住地乱了脚步。
“爹!”顾清霜扑进了顾父的怀里。
顾父见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眼眶微红着将身上的裘皮袄子脱下披在了顾清霜的身上。
“跟爹回家,你娘做了你最爱吃的腊梅糕等着你……”
顾清霜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半响才又哭又笑挤出一个字:“……好。”
几人迎着顾清霜上了马车,消失在了冬夜里。
……
翌日,萧府内院。
萧府喜事将近,府里热闹非凡,侯夫人又怕那顾清霜跑出来再生事端,命下人去将她锁起来,好生看管着。
“夫人,世子!顾……顾夫人跑了!”
说着,下人将顾清霜留下的休书递给了萧致。
“放肆!她也配写休书?”
萧致捏着手里薄薄的一张纸,越看越怒。
那上面字字珠玑,句句写满了对他的怨怼和悔恨。
侯夫人将茶盏放在桌上:“急什么?不过是一介村妇,还是个逃妾,没有户籍和路引,连城门都不出去。”
侯夫人语气中尽是讥讽。
萧致皱紧了眉头:“母亲说的是,不过是她顾清霜耍的把戏罢了,过不了几日便自己回来了。”
侯夫人点了点头,摆弄着衣袖说道:“怎么处置顾清霜,等她吃了苦头回来再说。”
“现在要紧的是三日后与太守大人的定亲宴,你好好准备,可别失了礼数。”
……
三日后,竹里馆。
乐工们弹奏着古琴琵琶,高悬于顶的灯笼上都刻写着清雅诗词。
林声阵阵,月色映入帘风,上面现着的水墨丹青隐约生动,仿佛身处山迹,竟见来烟,无不刻画着‘风雅’二字。
天字号雅间内。
顾晏庭一边倒茶一便说话:“这竹里馆,是京城最具风雅之地,多少达官显贵,文人才子聚集的地方,普通人挤破了头也进不来。”
顾清霜点头接过茶,却并没有多少兴趣。
见状,顾晏庭放下茶盏,用手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三兄弟。
“他们三个惯爱舞刀弄枪,没那个风雅骨性,听说你愿意来,也都厚着脸皮跟了过来。”
顾清霜看着一旁坐如针毡的三个哥哥,这才终于笑了。
这几个哥哥中,只有大哥顾晏庭这个养子自小文武双全。
其他三个哥哥,包括她自己,从小最怕的人就是夫子,哪有文人墨客那个心性?
见她开怀,几个哥哥的脸色也都有了笑意。
听了两曲,顾清霜起身如厕。
回来时,顾清霜经过拐角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顾清霜的手腕,狠狠拉扯。
顾清霜回头,却见是萧致!
“留休书出走,又跟踪我至此,你的把戏到底要耍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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