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史上最强神纹师》,由网络作家“那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梅花染血,褐地成海,道义已崩塌。拿起剑,亮起纹,不得不杀神!
《史上最强神纹师》精彩片段
孤山巅,玉山禁地,一座坟茔独立,看云雾舒展,迎朝霞晚落。
坟前黑色墓碑如倒剑有灵,仿似在散发着缕缕剑气,护持着这方圆一坪的坟茔之地。
山风微起夜末微凉,地平线上的朝阳探起了一道眉头,一道人影出现在这山巅。
“砰!”
来人脸色凝重,一步踏入,有如千钧之重,发扬衣角,宛似狅风骤起。
“噗!”
张口一吐,一道血箭喷出,双膝忍不住重跪。
抓住墓碑的双手血溢流槽,顺着上面的纹路流走,整个人瑟瑟发抖,脸色怒而坚忍。
那一幕,又再次出现脑海。
废墟中,一男一女一孩童,天空上,人影不断闪现包围,暗了天色。
血纹萦绕的护罩内,女子大肚,似有孕数月,泪滴如雨湿了脸庞,紧紧抱着身边懵懂孩童,恨极颤抖。
罩顶,男子衣袍染血,滴答滴落,手中狂刀,怒指擎空,恨声燃燃:
“够了!
千年以降,于孤独忏悔中,得遇一人知心,我已愿意放弃所有,自封修为,只求平凡一生。
你们为何还要,如...此...逼我?”
“虎父无犬子,修罗岂凡人。”
“三千世界,已寻你千年。”
“当年的梅花谷,现在的褐地海,万里血液依旧不干涸。”
“你不死,他们不死,我们不安心!”
“杀!”
几人言语落,杀声骤然起,人影剧动,天地泣。
“嗖!”
狂刀血饮春光色,一剑已是暮云来。
“杀!”
“杀!”
“...”
天地四方顷刻只凝一处,飓风龙卷之中,突然响起一道道决绝的杀声。
在一人独斗血撑,漫天人影如同蝗虫不断洒落,红了天地,伤了女人和孩童的时刻。
狂刀终于化剑!
男人手中的红色剑芒,如那穿云响箭,接引着一道道穿天灭地的锋芒,洞穿了这个世界.
那一道道被召唤而来,来自世外的身影如龙卷风云,杀入场中,救护下奄奄一息的两人,亦或是四人。
“追随你,无怨无悔!”
“你放下,我们就放下!”
“你起身,我们就重傲诸天!”
来援的身影笑傲护立,睥睨周遭,视场中敌人如无物,让得“观战”的他,血液一热。
“修罗三十六卫,千年绞杀,隐逸无踪的十八卫,终于都算现身了。”
“你们,还能有几成战力?”
“阵八方,修罗灭世!”
“十叠枪,灭道无形!”
护持着母子的剑影势成龙卷,一霎如大刀横扫,一瞬又如啸枪穿云,杀得天地变色。
“天剑炼血玉牌纹骨,两玉相近即相知。
大的叫景天,小的唤景仇,你是大哥。
今生葬我于心俯,寻母在异世,找弟弟和母亲,来世再与你们桃源相聚,不要怪父亲!”
“不要!”
往复看了无数次这一幕的他,在被一道光芒好似打入身躯,一道剑芒与身影带着他飞走的时候,仍然是止不住的哭喊一声。
风散于缥缈人已落于异世,九年了,这副躯体也有十五岁了。
他叫景桓,但不是那个景桓。
在那个世界,称为神魔战场的废墟中,他捡到了一块玉牌,然后就魂穿这个世界,代替了那个抓着墓碑死去的景桓。
墓碑召唤炼血,玉牌化针纹骨。
九年,在每个月的这一天,他都会神鬼召唤般,重复那个景桓的举动来到这墓前,再次承受着又一次身与心的痛楚。
骨纹,是修炼者的标志;
修骨,是进入修炼一途的基础。
人的躯体中,脚股、手肱、身椎、头枕六部,称之为人身六大修骨。
以精血为笔,修骨为布,意识做力,忍受常人所不能,在大修骨上刻画骨纹,获取比肩后天妖兽的力道威能,为后天六品。
先天六品修俯纹,拥有龙力,成纹于六大俯脏:心、肝、脾、肺、肾、胃。
九年108个月的这天里,他都会感受着墓碑的召唤,来到这山巅禁地。
然后,那幕出现激起他的悲愤与怒火,让他能够忘我的承受住纹骨之痛。
沟通玉牌化针,以意识为力,推动着精血附着的玉针,按照玉牌投影在脑海中的纹路。
在修骨上按照特定的纹路,烙印出一道道玄妙的骨纹,不断进境。
在每一次墓碑炼血玉牌纹骨之后,他都会气血大亏,如同饿鬼。
没有高等级恢复气血的资源,在这个月里,唯一能做的,就是狂吃海喝,堪堪补充炼血的亏损,蓄积着下次的能量。
不如此,就会因为血气存储不足,精血凝练不够,纹骨功溃,浪费了一次机会。
所以,在玉山村人看来,他就是个只知道白食的废人。
“白吃白喝了九年,养了他那么多年,从天而坠,他家大人杀死妖兽虎龙的恩情,我们已经还够了!”
“就是,凭什么孤山封禁之后,村长还让他白吃白喝,还越吃越多,要吃穷我们吗?”
“什么天坠之子,大兴玉山,却是害得我们差点大上供都不足。”
“看他每次探坟之后,都会大吃特吃,这坟肯定有什么诡异,或者有宝物,挖了!”
“对,九年枯骨,还有什么怕的,挖了!”
沉寂在炼血纹骨痛楚中的景桓,并不知晓今日的山巅那么热闹,玉山村的修者村民,有不少都来到了坟茔之前。
大着胆子,试探到禁地不再禁,没有之前神秘撕裂妖兽、粉击各物的景象之后,众人嚷嚷起来。
看着又像鬼神上身人事不知的景桓,一人怨气发怒,一脚飞掉近几米。
“砰!”
脑海中显现的玉针一个震颤,附着的精血欲要崩散。
内部的玉针光芒加持,精血如火,烧得楚楚痛人,挽回了崩灭的势头。
整个人脸色扭曲冷汗如雨,嘴角溢出了许许鲜血。
“喝!”
脑中一个怒喝,意识发力,继续烙刻骨纹。
那如同烧红的洛铁般的玉针,再次刺烫骨骼,在“滋滋”的声感中,继续在指骨上留下纹路。
后天三品比拟六品的龙虎之力,终于就要达成了。
“砰!”
一脚踹头,声入脑海。
“嗡!”
一股眩晕之感传来,使得景桓不能够再维续这一股耐痛坚忍,,精血与玉牌分离,各自还归本目。
眼看这最后的一笔终将落成,却是被外力断掉。
九年如同残渣被人摒弃厌恶,无不是为了在这天,能够让自己的气血更充足。
以大毅力,借玉牌和墓碑威能,忍受无边痛楚,打破六大修骨的界限,要刻满身体206块骨骼,锻造后天境的地纹骨体。
这不是犯贱使然,而是为了追求那境界之内的极致,报那男子新生风景之恩,了却被那个景桓同化的夙愿。
现在,在第三大修骨之下的所有修骨将要纹满,形成一体的关键时刻,却是功亏一篑。
这断人修路,如同杀人父母。
今天,他觉得自己有些忍无可忍,要暴起杀人了。
“够了!”
喝声出卜睁眼,景桓头顶如麻,那不可置信的景象,逼得他真的要化身传说中的修罗。
禁地不禁,坟茔已被挖空,墓碑露出了完整的剑形,被丢弃一旁,炼他气血流槽的碑身之上,是几道和着粪便的泥色脚印。
“哟呵,醒了?”
“砰!”
没有废话,一掌扇飞了不过一马之力,只在后天一品,看管着他的家伙,双目喷火,已是墓碑如剑在手。
很沉,但是有股亲切的安全感,隐晦的散发着一股股浓浓的悲愤。
在他的怒目中,整场一二十人,都已化作了死人。
“找死!”
“吼!”
拳风中隐隐虎啸,一拳如牛冲撞,又似猛虎出笼般,对他袭杀而来。
三牛成虎,那是玉山村中有数的,要达到一虎之力,在后天三品中已臻至四品初期的修者袭击。
“砰!”
墓剑做锤重拍而下,众人戏谑的眼神转为惊愕,来人五肢着地,深入地面半寸,墓碑不伤分毫。
“不...可能。”
惊呼变轻语,清晰的落入景桓耳中。
一十五岁身躯扛墓剑,二十八岁灵魂爆怒火,脸上露出的是稚气,眼神里迸射的是无情的光芒。
“九年啦,你们的所作所为,我都记在心中,或许他可以忍受。
但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掘了我用九年时间,一次又一次认同为无悔‘兄弟’一词之人的坟墓。
引颈就戮吧,也许能死得痛快点!”
声感无情,也许,这就是怒到极致的表现。
如果,刚才的一碑击打,是震慑人心的表现,可以灭人反抗。
那么,景桓现在的这句话,就是催人自杀的咄咄逼人,逼人搏命。
“打死他!”
“杀了他!”
十人成虎,三虎成龙虎。
几十人的搏命攻伐,一人悍不能对,唯有避开锋芒,割破各路,以巧破之。
“唰!”
一步龙乘风,躲击杀。
“砰!”
一击虎冲林,拍重伤。
龙力乘风力虎如锤,不沾身被反打,这就是后天境第六品龙虎力的奥妙。
手中的墓剑,像是前世的板砖一般,用得越来越顺手,不断的凭着力道和步伐的碾压,拍飞一个又一个玉山修者。
哪怕此刻的景桓,还没有达到真正的六品之境。
但是,比起常人多了是三大修骨之下骨俱纹的优势,无形中打破了这境界的实力界限,已经无限逼近六品初期的实力。
不过三五时,山巅的这一二十人,除了躺地哀嚎的几人之外,基本都是无气吸咽的死尸。
“呼...呼...”
“砰...砰...”
衣裳染血脑髓遍地,脱力的身体大喘,游走场中,不断的拍碎着哀嚎之人的头颅,绝他生命。
现在确认生命的死亡,不过是害怕晕厥过去之后,被小角色补冷枪的惨剧出现而已。
“住...住手,我是小玉的爸爸啊,别...别杀我!”
“栾大刚?”
看着眼前鼻歪脸崩的男人,景桓差点认不出他是栾小玉的父亲。
那一脸的哀求,让他举起的墓剑生生止住,满脑子的纠结当中。
九年如是,关心如初。
多为栾姓的玉山村民,唯一让他恨不起来的,也只有这个一直维护他的栾大刚之女,栾小玉而已。
“小桓,不想想小玉,就想想大叔对你的好啊。”
看见景桓有些迟疑,生的希望,带来的是小惠变恩德的喋喋不休。
“你从天而降奄奄一息,那位大人命丧之后,村里救了你却是大叔收养了你,这座坟莹也是大叔帮你起的。
你每月上山回来,就饿如蜉鬼,村里讹传这坟有重宝,我觉得可能诡异,让你疯魔。
我是为了你好,也是被胁迫的啊。”
“可是,慈敌之心是害己之为,你刚才对我出手了!”
“砰!”
正午时分,玉山村中,一院之内,肉香和烟,满了院子。
一道人影,在欢快的炙烤着兽肉,哪怕热得小脸通红,汗如雨下,她依然满心欢喜着。
这一次她的小桓桓,回来得很早。
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借天地人和之势,顺水推舟的突破了后天三境,所以用时很短。
小桓桓会修炼,这是她和他的秘密,村里无人知晓,对于那种风言冷语,她才不在乎。
看看公认最有天资的村长孙子,都十六岁了,还在后天一境上苦苦挣扎。
按照小桓桓的说法,那就是,为将者不与兵争,待到大白天下之时,打脸众人,岂不快哉?
只是,这一次小桓桓的样子有点惨,满身浓浓的血腥味,抱着那块别人不能染指分毫的禁地墓碑回来,一脸生冷。
旁边的父亲有些唯唯诺诺却似谄媚,鼻青脸肿的,好像很害怕小桓桓。
两人,像似经历了什么大恐怖一般,不言不语,神走魄无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吧吧吧...”
没有理会烤肉的小妞,时而欢喜时而蹙眉的表情,景桓狼吞虎咽中,在思考着他的出路。
空冢为坟,那人未死,为何不带走他?
墓碑是剑,禁地方圆,今天再不禁他之外?
至于栾大刚?
本来,他很想一碑就敲碎栾大刚的脑袋,送他归西,不见佛祖就见阎王的。
不过想想,九年的嘘寒问暖,风雨擎伞,两影相携,胜似青梅竹马。
很像那一幕里“得遇一人知心”的景象,他又下不去手,弄死这个有很大可能成为他岳父的家伙。
虽然,杀人者人恒杀之的道理,没错。
但是,栾小玉生得玲珑,眉眼如黛,是个美人胚子,那青雉的脸上,不曾经历过世事的残酷,他不忍。
不被欺入绝境,他也不是个天生的冷血狂魔。
所以,栾大刚活了下来,而且活得很痛苦。
玉牌,就像是一个智能机器,深喑主人之心。
在他纠结痛苦的时候,一段骨奴的控人影像传入脑中,名为怒念化骨法。
以巧妙之法,配合墓剑之威,敲断六大纹骨中枢,让人如同万蚁噬骨,痛不欲生。
如果没有施法之人,每日特定手法的击打,中了化骨之法的人,最后将会全身骨骼瘫碎,或痛死或被人丢弃饿死。
有生有死,才能控人,化骨是怒念化骨中的死,怒念则是怒念化骨中的生。
修者世界,有地纹骨体,也会有怒念之身。
化骨是法,怒念是决。
中了化骨之法的人,只能修炼怒念决,以怒气支撑破碎的骨纹中枢。
随后,像是“草尼玛”的这种脏话,最容易上手的原理一般,支撑着怒念骨纹在怒怨忘痛中,成功烙刻。
修为进境的稳步提升,很容易让人迷失在实力之中。
以化骨为钳,怒骨为诱,端是狠辣邪异的控人之法,很有效果,是个陪练加发泄怒火的好方法。
“桓...主,再揍我一顿吧,我觉得肱骨纹那有点发痒!”
看着一脸渴望又有些痛苦的栾大刚,景桓眉头一皱,在栾小玉惊愕的眼神中,关起了房门。
随后房内不断响起了砰砰与闷哼声,势同吵闹,还有她不可闻的警告:
不许叫!
“嗝!”
风卷残云的又下一盘,体内快速吸收食物,转换为气血的速度降了下来。
脸色红润,一股充实的力量感传来,景桓及时的停下饕餮之法。
饕餮之法,是玉牌中记录的一种储存气血,壮实骨骼的功法。
这功法形如其名,像是饕餮庖食一般,能够快速的转换和吸收食物的气血。
补充自身,存储于身体血肉、骨液之内,借助墓剑的炼血之效,让他的全身血液不断的被精炼。
与另外铸就地纹骨体,最终气血能够自行化精的玉牌纹骨之法,相得益彰,助力他稳扎稳打之余,进境又是快速。
满足了暴揍需求的栾大刚,已是捂着脸去和村长解释,坟茔所在的孤山禁地上,狩猎一队惨被屠杀的事情。
没有自己出马,他在赌栾大刚这个人准岳父,敢不敢以命为赌注,只为真相揭露的挑战怒念化骨。
毕竟,他一个小屁孩,没有栾大刚这个成年人的话语有说服力。
至于怒杀一队狩猎队员的血腥,经历了无数次墓碑中的那一幕,对心如磐石的他,没有任何挑战意义。
君不见,漫天血雨纷飞时,不过十八卫士笑谈中。
放任栾大刚自我发挥,是他还不能以灭村之势离开玉山,他还需要大上供时的宗门选秀机会,进入宗门。
因为,修炼者,大不易。
没有宗门的支撑,单凭那猎杀妖兽的低阶血肉补充气血,烙刻骨纹,基本没有能够进境先天的可能。
就算有,在修炼无甲子的情况下,他也没有那么长的寿命去蹉跎。
看看整个玉山村有家百户,实力最强大的村长,已是七十高龄。
以玉山村资源的优先供给,现在也不过五品圆满达到三虎之力,他可以杀之。
这或许跟他的天资有关,但最主要的是没有宗门完整功法的支撑,精化的资源,还有前人经验的指点。
如同盲人摸象过河一般,闭着眼睛走路,可能就走了弯路。
然后,以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绝,抱着曲线救国的想法,结果事倍功半,国都被人灭了。
还谈什么救国,还谈什么修炼有成?
有限的时间,都浪费在自摸之中。
景桓有智能机器般的玉牌,不在盲人摸象的范围里。
以三品境界成就六品的战力,也暂时不在资源可能会萎靡的括号之中。
但是,对于这个世界的基本空白,还在睁眼瞎的打击范畴之内。
想要成就更高,只能放宽自己的眼界。
众人摸鸡,总比一人数米来得有优势。
大上供,是方圆万里区域,一个个像是玉山村般存在的村落,每三年一次的大事。
挑选出三年中,猎杀或是采摘到最为珍贵的资源,上供天阙宗,以报答天阙宗阻挡玉山深处的大妖兽,使得他们能够生存繁衍。
同时,也是天阙宗选秀纳新的时刻。
选秀之人,须得根红苗正,景桓需要依靠玉山村民的名头,才能顺利过得了身份这关。
村落万万千千,宗门只一个。
上好的正统苗子,良好的供奉资源,自然能够入得宗门法眼,能够提升附庸等级,然后依靠宗门之内的自己人,做大做强。
这是村落间,竞争的不二法则。
玉山村的村长,能够忍受他九年白食,又是瞒着大多数人立空冢封禁,给他念想。
是因为那位大人,与他订立的誓约,又或者是威胁。
所以,他忍!
月上中天,阑珊灯火,照映的却不是美景。
此刻的景桓被绳子绑缚,像是从泥坑里提溜出来的泥人,脸上、身上,俱是一个个沾满尘土的脚印。
双膝跪地脸色茫然,在无辜的看着周遭的愤怒的人群,聆听着他们的喝骂。
“不祥之人,要他偿命,要他偿命...”
栾大刚给他出演了上集,但是死了一二十人,在任何一个村落来说,都是大事。
下集,必须要继续。
“安静!”
短须红脸白发,短掛加身,手臂之上血脉如虬,整个人不怒自威,正是玉山村第一人,后天五品巅峰的村长栾昂。
在他的身后,亦是几位老者,是上一代的狩猎队长,在人群之外,则是刚刚入山返回两队狩猎精壮修者围护。
事况的意外暴走,他需要安抚村民的情绪,又得化解景桓心中的芥蒂,他需要表个态度,所以才闹出了此等阵仗。
“天降玉山,九年苦养,景桓,我只想听你说看到的。”
“我,看...看...到...”
景桓双牙掐架,浑身颤抖,无不表露着看见骇人景象,一如白食般的废物。
在他断断续续的话语描述,众人终于明白,不知为何,孤山上出现了三品妖兽木狼。
正修整在家的狩猎一队,知道今天是景桓,雷打不动的每月孤山禁地之行。
虽然厌恶景桓所为,但是村长注意保护景桓的命令不可抗,整个狩猎队孤山猎杀。
却不巧,木狼成群,狩猎不成反被杀。
景桓的生还,是因为众人把他丢入了空冢之中埋了起来,躲过了一劫。
在他生还之后,看着满地残尸,没有经历过血腥的他备受刺激,认为自己才是杀人凶手,自责是自己害死了他们。
所以,如同行尸走肉,忍受众人的欺打,不做辩争。
栾大刚的存活,是侥幸的因为被一击晕死,在血雾的掩盖下,存活下来。
这套说辞,景桓在心中推敲了许久。
他偷偷猎杀过的木狼,掌如木板五爪如刀,墓剑的拍击如掌,五道狼爪,以狮虎之能,可以模仿。
就算有些瑕疵,有着玉牌的掩盖,在众人眼中未刻骨纹的他,又如何能够引起他们的怀疑。
更何况,还有着这个后天三品中期的栾大刚,信誓旦旦的佐证。
毕竟,三品木狼,可以完全碾压一个同境界的人类修者。
至于,沉寂了九年的孤山,突然好巧不巧的在景桓上山的这一天闯入所谓禁地。
在这苍莽群山之中,又有什么不可能?
九年前,后天六品的龙虎妖兽意外闯入村中,差点屠村,被孤山坟茔中之人击杀的一幕,依然在目于厮杀者。
孤山空冢的秘密,也不是谁都知晓,至少他景桓不知。
墓剑的威能,也是他承袭原来的景桓,身不由己的召唤才发现其中奥秘。
现在,他抛出这个坟茔为空的秘密,只不过是让众人的聚焦重回村长身上。
他也想知道,凭什么,孤山之巅,成为一村禁地,而且坟茔为空。
听着景桓的叙述,村长终于松了一口气,事情还可控,损失还可补。
以村长之姿,亲自解开了绑缚景桓的绳索,三躬道歉之后,缓缓出言。
“福祸在天,我们挡不住。
经过查探,事实与景桓说得相通。
孤山空冢,是我瞒了大家,不过几人知晓,却又不能大肆宣扬。”
眉头一皱,看着不解又渴望真相的眼神,他终于咬牙完全道出。
“掌杀龙虎的那位大人并未死去,而是与我们订立九年之约。
空冢禁地瞒少年,顺势成长期九年,不予观法,不予刻纹,仍存活,宗门引,人为亡者,屠灭玉山。
立着空冢,是誓言之约。
不外言,是为了防止事实泄露,引得东山、西山两村抢人或袭杀,断了宗门附庸层级三十年来,最大可能提升的渴盼,带来灭村之祸。
由此带来的流言蜚语,我不能横加制止,也只能任由你们揣度。
只要你们做得不过份,我也不会去制止,这也算是一种心性的磨练,也是那位大人的要求。”
惊天密辛,终于在此刻大白玉山,景桓揪着脑子才编出的谎言,在这密辛中的屠村威胁前,无足轻重。
“小桓,这次村里的猎物,分润了些我们四品妖兽肉,我和爹爹又沾光了。”
百无聊懒中,又胖揍了栾大刚,满足了他需求的景桓,又听到了栾小玉的欢呼雀跃。
自从那晚说开了之后,景桓的待遇直线上升,在玉山村村民中眼神之中,也是多了份讨好和敬畏。
因为,大势所趋。
实力下降的玉山村,眼前的出路,唯有落在能够进入山门,背后有人的景桓身上,才能变好,甚至更好。
哪怕景桓,才是那些孀妇、失怙的真正仇人,但是谎言不破,密辛震慑,那些木狼还在继续背锅中。
所以,村长大手一挥,实力不错的栾大刚,脱离狩猎队,成为他的贴身护卫,栾小玉继续照顾他的起居。
村中修整的狩猎队,按时巡查村子,狩猎所得,除了大上供所需,其他优先供给他,村内之人见他如村长。
至于那些失亲的村民,村内加大照顾力度,在附庸等级提升后,资源优先供给。
这点,大家都没有反对。
痛苦,它终会在未来的美好和时间流逝里,就那么的磨灭掉。
“村长所说的九年之期,就是大上供之时,还有两个月,我应该能够纹清第四大修骨下的所有小修骨了吧!”
卧房之内,饱食了四品兽肉存储足够气血的景桓,准备再次开始他的纹骨之旅。
虽然地点变成了村内,但是他没有不适。
村内有狩猎队巡查,房外有栾大刚守护,在双层防护下,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栾大刚这家伙,自从在两个月的时间里,从后天三品中期突破到四品之后,以初始的害怕,变成了期望,看他的眼神都是灼灼。
让得景桓头大,要怎么继续激起他的怒气,让他能够恨起来,使得他的境界达到五品。
唯有后天五品,才有资格成为山门杂役,随他前往天阙宗。
能否进入天阙宗,他不怕。
他只怕留在玉山村的栾大刚,哪天突然命衰要呜呼的时候,破罐破摔,对着身边的栾小玉道出事实真相,那就有点不好玩了。
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把栾大刚带在身边。
那“得遇一人知心”的心念,作祟着他要让她快乐的生活下去,不让残酷的刀子划伤她的脸庞。
“呼!”
平心静气,抛除这些身外的杂念,景桓放置好墓剑,准备开始他又一次的纹骨之旅。
眼前墓剑倒立,剑身漆黑不过三尺,宽却足有二尺,厚为六寸,无尖无刃,材质不知,类似木板,其上纹槽奇异似天成。
抛除之前埋在土中的剑柄,这就是妥妥的大号大理石板砖,抡、拍、砸,俱可行。
不知为何,自从那天被人出土之后,它就没有了之前封禁一方的力场之威,让他忐忑好久。
今天玉牌又一次动荡,召唤依旧,终于让他放下心来。
“嗤!”
闭上双眼双手紧抓墓碑,一股刺破血肉的声音响起,身体之内蓄积了一个月的气血海洋,犹如有了决口一般,倾泻而出。
“烫!”
意识出声,哪怕前面109次的炼血,已经让他有些麻木,此刻的回血刺烫,仍然是让他忍不住暗叫。
引血入槽去粕,精血回身锻体,是为墓剑炼血。
“汩汩!”
饕餮之法存储的气血,经过墓剑锤炼,精血如火之河流,其内蕴含的热力,所过之处,就像是岩浆流淌,蒸发着体内的杂质。
这,只是初始的痛苦。
“嗡!”
一声嗡鸣,左手肱骨一个颤动,藏在肱骨之内的玉牌一个嗡鸣,吸引着这股血流前往。
每一次的纹骨之后,玉牌都会藏在最后纹骨的那块修骨之内,等到墓剑召唤回血之时,才会醒转。
那一次的化骨怒念决的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它生气使然。
现在,在一个月前补全了第三大修骨下最后的趾骨之后,他要纹刻的是左手肱骨下最后的小指骨。
人之一途,以立身、行走、动手、思考,为次序。
六大修骨的纹骨次序也是一样,先是身椎,其次两大脚股,再者手肱两处,最后才是头枕。
每一道骨纹,就像是棋盘中的某个点,它需要特定的先后顺序行走,才能在棋牌上步步推进,各点互相作用,布局全局。
然后,像是下棋消耗脑力一般,通过消耗气血之力激发骨纹,作用身体需要的地方。
从而,减少下棋步数,也就是激发骨纹的时间和消耗,快速带来修者的威能,获取所需。
所以,修炼者每一品的实力差别,不止是力道上差别,更是速度和消耗上的区别。
景桓的地骨纹体,纹刻的不仅仅是六大修骨,而是整个大修骨之下包含的所有小修骨。
修骨烙纹,形同画布写画。
画布就那么大,画笔也那么大,细画不成,一笔无用,常人是不会去考虑小修骨的骨纹刻画。
因为,不是谁都像景桓一样,有玉牌和墓剑作为外挂。
在有限的时间里,可以有无穷的气血存储炼精,以有限的精血为笔为墨,细描细摹。
玉牌已经化针,精血已入成墨,透骨刻纹的痛苦终于开始了。
“咔咔!”
玉牌血针在景桓意识的推动下,按照着玉牌显示的图纹进行烙刻,脑中尽是凿刻石头的声音。
那形如手握锯刀锯断自己骨头的声音,不断挑动着他的神经,一次次的挑战着他忍耐的极限。
“呼!”
整个人瘫软而下,身下是一滩汗水,皮肤上一层层黑垢散发着恶臭,那是完整刻满大修骨之下所有骨骼才会排除的杂质。
这一次,墓剑没有再次显化那一幕,刺激和引导着景桓愤怒忘境。
他是凭着自己的意识坚忍,生生的受着那一笔一划,真切感受纹骨的痛楚。
也许,这是墓剑对他的认可!
时间如炬如驹,两个月,就这么恍惚一瞬而过。
在这两个月中,墓剑又发生了改变,从一个月一次的召唤,变成了一月两次的召唤。
他终于达到了后天六品的极致,地纹骨体大成,自行凝练着饕餮之法吸收的气血,转换出源源不断的精血,全身气血俱是为精。
“咚...咚...咚...”
在玉山村村民翘首以盼的大上供时间,终于到来。
村口那标志着是为天阙宗附庸的大钟,在此刻无人敲击自响的响震全村,通知着村人村口相迎。
“轰隆隆...”
大地震颤,如同巨石滚滚落下,震得玉山村一些弱小村民站立不稳。
那种如雷声大作的威势,在步步逼近,击碎着他们的心防,迫使他们沉服于这种威势之下。
“吼!”
虎头龙身,张嘴如磨,全身俱甲,咆哮声中,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吹起了玉山村中唯一站立的景桓长发。
“哼!”
一声冷喝,景桓墓剑杵地双眼冷视,就这么直视眼前高出他一个头颅的龙虎兽,气血在动荡着。
说是大上供之时,就是履约之际,他要表现得牛逼一点。
“呜!”
在人和兽的对视中,龙虎兽感觉到了浓浓的致命威胁,不由得如同小猫般匍匐而下,呜咽而出。
想想他的“父亲”和兄弟,面对着漫天如神佛般的三千角色,不过是笑谈血饮,区区后天六品的龙虎兽,焉能让他害怕?
“剑如墓碑!”
“小小师叔?”
眼见这自己座下的龙虎兽,面对着眼前的小子匍匐在地,作为宗主亲传的聂狂正要发作。
身后的两个师弟却是眼尖的疑惑出声,让得他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人。
“这就是小小师叔?”
天阙宗揽玉山万里,围先天以上妖兽在内历练,放后天妖兽于外围附庸狩猎。
每三年玉山村落猎取的特殊妖兽、药材的供奉,补入天丹峰精炼弟子的丹药所需,是为大上供。
天阙宗有太上三人,是宗主的师叔辈。
九年前,突然多了个超级太上,凌驾太上和宗主之上,超级太上收徒玉山墓剑,约期接引。
从此,天阙宗多了个未曾谋面的小小师叔。
他作为宗主第四弟子,对于宗内的密辛,他很明白。
九年前,被宗主师傅通晓,九年之后,要前往玉山村接引小小师叔,年方十五,境界最多后天的时候,他火不可遏。
更过分的是,人祸亡者,屠村!
凭什么,未入宗门前不予纹决的小子,就可以成为宗主师弟,成为他们的师叔。
要知道,能成为宗主弟子的,都是先天境界,师叔辈更是先天之上的骨丹之境。
而屠戮宗门附庸村落,自宗门立山千年以来,未曾有此先例,最多不过惩戒。
这,不是自榻门墙?
“师兄,持墓剑者为师叔,超级太上百年后出关。”
“天谕殿。”
身后亦是六大龙虎座骑,其上之人,都是宗门内门弟子,俱称他师兄。
看着骄狂成性的聂师兄,又要不管不顾,发作了再说的时候,其中两人神色着急的警言而出。
听着师弟的话语,聂狂冷汗狂流,他的爆脾气,差点就把自己推入深渊。
超级太上,太强大了。
以重伤之体,孽打三大太上、十长老和宗主,凭的不过一指之威,强坐超级太上之位。
虽说闭关百年不问事,世间会是尽沧桑。
可是,修炼无甲子,对于太上那些高手来说,百年又算得是什么?
也许失手揍一下小小师叔,宗主和太上,甚至超级太上最多训斥,天谕殿那关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姓名?”
“景桓!”
“是日京否?”
“是!”
“是木亘否?”
“是!”
“墓剑,持否?”
“是!”
“十八卫救护否?”
“不否!”
看着眼前一脸憨货之相,种田肯定很多年的家伙,听着他一否又一否的问话,景桓有些火大的回应。
“不否?”
“不否!
他妈的不否!”
景桓已经被否得火大了,一把抄起如同猫儿,后天六品境界以其力为衡量的龙虎兽,一个完美的过肩摔。
“砰!”
“呜!”
“我靠,足有一龙之力啊!”
景桓的骨纹爆发,一个过肩摔,暴露出自己的后天六品之力,轻巧的摔掉了千钧之重的龙虎兽,聂狂惊讶而出。
“见过小小师叔!”
“嘿嘿,我是三师侄聂狂,刚才跟你开玩笑的呢,小小师叔!”
对比墓剑样貌和正确的问答候,基本确认了此人就是自己未曾谋面的小师叔。
再加上这变态的实力,聂狂不由得转变态度,带着众人对着景桓躬身行礼,随后赶紧解释。
以十五岁之龄,成就后天六品境界,他做不到。
以后天六品的境界,弄他六品巅峰比肩先天一品龙马的龙虎座骑,像是猫儿一般,他也做不到。
唯有超级太上这样的大高手指定的人,才能够做到了。
超级太上一指虐宗门,小小师叔后天六品玩龙虎,靠山太强大,天赋太出众。
他的骄狂,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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