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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朝读书的日子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一个现代历史、中文系双料硕士研究生,因为一场意外使得他的灵魂与明朝中叶的一个小正太融合到了一体。待他醒来后,面对却是一大家子的陌生亲人,以及一干来历莫名的怪蜀黍...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郑雁卿想了很久,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面对一波接一波的怪人怪事,郑雁卿觉得自己还是去学校读书算了!!!已签约,一定尽心完本;欢迎投票、收藏,...

主角:   更新:2023-08-08 06: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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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在明朝读书的日子》,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个现代历史、中文系双料硕士研究生,因为一场意外使得他的灵魂与明朝中叶的一个小正太融合到了一体。待他醒来后,面对却是一大家子的陌生亲人,以及一干来历莫名的怪蜀黍...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郑雁卿想了很久,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面对一波接一波的怪人怪事,郑雁卿觉得自己还是去学校读书算了!!!已签约,一定尽心完本;欢迎投票、收藏,...

《在明朝读书的日子》精彩片段


汝阴县位于安徽省西北部,华北平原南端。西与河南省新蔡县相邻,南与河南河南信阳接壤,东部、北部分别与淮南亳州毗邻。具有承东接西、呼南应北的独特区位优势,是安徽三大枢纽之一。农业和畜牧业都相当发达,她有“酒都盛地”的美誉,这里盛产小麦、水稻、棉花、大豆中草药材等,又是猪牛羊肉类的重点产区。而且风景优美、文化繁荣,这里的米面不知养育了多少位历史名流,并且自古这里就是兵家必夺之地。
郑家村是汝阴县里一个格局寻常的小村庄,村前有水,水傍田园,绿树成荫,竹林灿灿;既有文人骚客之古韵,又附青山碧水之恬然。这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耕劳自得、民风纯朴。
此时正直暮光时分,太阳一丝丝地抽离它落在郑家村的余晖,晚霞也像娇羞的妻子一般温柔的偎依在它的身边。若是以往,田里劳作的农人也该扛着锄头开始返家,各家屋顶上也早就该浮起缕缕炊烟,乡间的小路上那放牧的童儿也该三五成群地吹着自制的柳笛骑着耕牛往家赶了…
只是今天却有些不一样,他们没有在自家吃饭,家家户户的门窗却都掩置妥当也落下了锁。村里面不管是大人还是孩童都离了家,依照村老的吩咐早早地赶到了郑老爷家中赶赴婚宴。
郑老爷是个有名望的乡绅,也是郑家村唯一的地主,这里的农户大都佃租着他家的田地,只是他家风淳朴又不愿因为些许地租就同本家的兄弟交恶,故而在郑家村的租子仅仅只是十抽一,相当厚道。因此郑大官人在乡间十分有名望,平时哪家娶亲送葬若是能请到郑老爷当场,都足够在乡亲邻里吹嘘许久的。
郑老爷唤作郑富贵一个十分质朴的名字,却寄附了郑老太爷所有的美好愿望,老郑家也算发迹于微末,祖上几代虽是占着大房的名义却因为秉承着善良人家的祖训,在乡间从不敢鱼肉乡亲,甚至每年朝廷摊派下来的粮税,若是哪家要是因为天灾人祸、收成不好,缴付不齐,郑老爷家作为郑家村的粮长还要酌情代为缴付…这样一年一年的祖上留给大房的基业险些坏在老太爷那一代上。不过总归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德,二老太爷总算考过了举人,又在昔日同窗的资助之下侯着了官身,原本眼看就要败落的家业算是缓了过来。
二老太爷虽然没有什么惊世之才,但是好在他一向为人本分,在任时还算能做到与民同休。加上在朝廷里有昔日同窗座师的提携,官运倒也亨通!竟让他在知天命的年岁任了庐州府君。这让他更是感念朝廷的恩德,此后更是恪尽职守,严守家风,不求闻达与宇内,但求无愧于君心!
在二太爷多年的援助之下和老太爷多年的经营之下,郑家在汝阴县混的是如鱼得水,很是得意。老太爷在县上经营了一个油粮作坊,两家酒楼和三家丝绸铺子,赚得的钱财又被老太爷一股脑地置办了几百亩良田,倒也好不富贵!若是一般的人家早早就该从郑家村搬离出去到县上家置办家业了,但是郑老太爷却没有这么做,他遵循祖训作为大房留守郑家村老宅。只不过他用赚取的银钱将祖宅重新翻修了一番。
郑家村的人并不是汝阴县土生土长的原住民,这些人大都是百年前战乱时躲荒从陇西迁徙过来的。他们以前也不全都姓郑,这里面有的人是流民出身、有的是盗匪出身,鱼龙混杂。而这些外地人想要到汝阴县落地生根,需要到当地的衙门报备户籍。为了避免麻烦,这些人需要找一个有名望的担保投靠身。当时迁徙队伍里只有郑老太爷一家是名门望族,于是这些人也不管以前是姓陈还是姓王了,一股脑的就全投到了老郑家做了家奴。只是当时的郑家家主心地良善迁徙的日子里与这些人千里迁徙又处出了情谊,实不忍这些个贫苦的老兄弟给自己家卖身为奴,只是应了为他们作保,不敢留人为奴。这些人家也感念老郑家的仁义,在郑家家主作保将所有人的身份向汝阴县报备入册之后,一行人踩好村址就将从老家陇西带来的杨柳枝插地为根,大家也都绕树为居,建好村子便奉为郑家村,而当年的那些老人为报恩德终身大都以郑家家奴自居,竭力为老郑家在汝阴县奠建了家业,而郑家家主也表示郑家村不亡,郑氏终留族人相守,一时倒也传为佳话。
到了郑老太爷这一代在当地名声就更好了,多年来经商得的钱财除去他购置的田产,翻修祖宅外。或是让他拿去为郑家村架桥修路,置办公塾;或是让他救济邻近的贫苦乡亲了。却不是说他菩萨心肠,只不过老爷子嗣艰难,他的正室妻子在嫁与他后就病灾不断,苦熬了几载就撒手人寰,外面都盛传老爷子命煞孤星、难有子嗣留后。老爷子要强,后来陆续也置办了几个妾室,然而而立之年的他却仍无半点骨血存世,捐赠家业不过是想积些阴德,让上苍怜悯他,给郑家大房留个后,待他百年归西之后总要有亲子扶棺打帆罢了!也许真是老天开恩,在郑老太爷不惑之年,二太爷从扬州送给兄长的一个小妾却真的在第二年怀了身孕,老太爷得知喜讯欣喜若狂,成天的去当地有名望的寺庙里烧香参佛捐赠金银,若不是族中拦着,郑老太爷恨不得散尽家财只为向仙人求取一子。
郑老太爷怕爱妾有什么闪失,不顾一家人的反对将半个宅子的丫鬟嬷嬷都叫道那个小妾跟前伺候,又许诺十月之后若是得子就将这个小妾扶正作妻。直惹得当时还在世的几个叔伯勃然大怒,“老天爷,区区一个扬州瘦马安能配做传承百年的郑氏做主母,若是被外人知晓了还不笑掉大牙!”只是郑老太爷是当时的家主又有个在外做官的弟弟撑腰,这些族老虽然有些微词却不敢出头,只能在心中苦盼那个女子生下的是个丫头也就是了!
事与愿违,那女子十月后却产下了一麟儿,直把几个族老愁的哟几夜不敢入睡,生怕在梦里被老祖宗骂自己不能持守家风。几个老家伙联名寄信给二太爷,盼望读书出身的他能站在自己一边,规劝老大,扶正家风。哪谁想二太爷回信大爷赐侄以名富贵,不愿其光宗耀祖只盼他平安富贵,又托了官面上的友人为那女子脱了贱籍,另附清白文书留证良善。又写信给族中几老阐明富贵之母乃荆楚名门之后,只是赶逢家中落难才会流落风尘,偶然被自己遇到感念身世凄苦遂即为其赎身,只是自己为官在任,恐外人以此诋毁自己,方才赠与家兄为妾,如今此女子为兄长延续血脉,实有大功,扶正为妻却也大善。二太爷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直把几个族老唬的一愣一愣的,可是每当二太爷返家祭祖,族老们问他要那女子的备身证明,二太爷不是政务繁忙就是天气晴朗,左右都是借口,一副信不信由你的要死不活的样子!直把几个老头恨得咬碎了几块大牙…..
就这样老太爷如愿以偿地得了儿子郑富贵,又扶正了妻子郑于氏。虽然郑于氏这个郑家主母得不到几个族老的认同,族中大小事一向插不了嘴。流落风尘的经历让她也看得开,初为人母的她只想着带好郑老太爷的心肝宝贝郑富贵就好,倒是乐得轻松。后来她凭着年轻把几个族老一一熬得离世,再加上郑老太爷老来得子后一心参悟禅理不问世事,老郑家的管事权最终还是落到了她于红袖的手里。不过郑于氏感念郑家的恩德,再加上她天性柔弱,这些年下来也不曾为恶相邻,仍是秉承着郑氏祖训“良善人家”行事。郑家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族中的产业比起当年在老太爷手里还要阔绰几份。
郑家祖宅位于郑家村的东头,占着老大的地基,五进门的大宅子,盖的也十分的敞亮。内宅中位置优越显赫的是正房,郑老太爷去世后,这里平时就是老夫人居住的地方。北方三间仅中间一间向外开门,称为堂屋。两侧两间仅向堂屋开门,形成套间,成为一明两暗的格局。堂屋是家人起居、招待亲戚或年节时设供祭祖的地方,两侧多做卧室。
东西两侧的卧室也有尊卑之分,在一夫一妻多妾的制度下,东侧为尊,西侧为卑,由偏房居住。这是郑老爷郑富贵与夫人居住的地方。
东西耳房,与正房相通,分别是卧室和书房,东西厢房则由晚辈居住,也是一明两暗的格局,正中间为起室,两侧为卧室。这是小少爷郑雁卿平时居住的地方,也是如今操办婚事的婚房。
今天郑家村的人们参加的就是郑家小少爷郑彦卿的婚礼,为此老郑家请了三台戏班子,摆了百十桌席面,宾客却只是请了全村的村民,全然不见平时与郑家往来的贵人们,更不曾通知庐州做官的二太爷一家,显得十分的低调。外面的戏班子虽然也在吹吹打打,但是声音里隐约却能听到一丝悲苦之色,衬的整个婚烟透着古怪;席面上的宾客们虽然偶有几个交头嚼舌头的,但是大部分的人还算是规规矩矩的,也不曾听到有人敢咋呼起哄,他们均身着素色衣裤,面上也不见喜色;有些与郑家老宅亲近的甚至会扎上麻带,若是在往日这般不吉利的打扮估计早就会被家丁给哄赶出去了,只是他们今天参加的婚礼却有些不同寻常,因为今天是郑家小少爷郑雁卿的祭日,就在上午郑家小少爷刚刚重病不治身亡...
而如今这个婚礼其实就是乡间流传的冥婚罢了….


郑雁卿是郑老太爷这一脉的独苗苗,老太爷是老来得子,到了郑老爷郑富贵娶亲时都年逾古稀了,后来参禅学佛时受了风寒,落下了病症一直没有治理妥当,拖拖拉拉医治了几年,病情却愈发的严重,当时老夫人郑于氏也为老爷子延请了当地许多名医,却都不见好;后来甚至做官的二老爷也亲自下了帖子请到致仕的太医为老爷子诊治,只是老爷子太过年迈身子受不住折腾,最后人家老太医束手无策,只敢给老太爷开些养生的方子。不过老人家倒也想得明白,觉得有了儿子富贵肯以延续自己的血脉这辈子总算没白活。老太医见老爷子性情豁达,并不怪罪自己庸碌无能,心中也很是欣慰,只好委婉地转告二老爷让家中早作安排了。哪料到后来老太爷听说儿媳有了身孕,心中有些放不下,硬是靠着人参吊命扛了半年,亲眼见到孙儿落地的那一刻才含笑九泉的,老爷子的晚年却不得不说算得上美满。
郑彦卿的生日也是郑老太爷的祭日,人们都说他是老太爷的转世化身,故而一家老小都对他宠爱有加,老夫人郑于氏在他刚过半岁时就接到自己的院子里亲自养着,衣食住行也都是老妇人郑于氏亲手安排的,对其珍爱可见一斑。
郑雁卿自幼得了一家人的溺爱,但是在老夫人悉心教导之下却没染上多少纨绔少爷的脾性。但是年幼无知的少年总是有些叛逆,从小他被一行嬷嬷妈妈地拘管着,像金丝雀一样养在樊笼之中令他觉得老有些不自由,总想着有一天能跑出郑家大院到外面的花花世界玩个快活。只是老奶奶的眼线充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她,故而一直找不到时机溜出去。只是这个念头在他的脑中婉转反复愈念愈烈,烙在了心上。
郑彦卿九岁那年在祖父的祭日当天,出了事故。当时全家人老小都忙活着准备老太爷祭祀事宜,怠慢了小少爷的监管。再加上郑彦卿那时都蒙学三年了,平时说话、行事颇具礼仪。老夫人怕别惯坏了孩子也就陆续地召回了许多随从、嬷嬷,不再像之前那般慎重的监视孙儿的一举一动了。哪料到这个举动却害了孙儿一命….
…….
那一日,郑彦卿趁大管家福伯忙着安排参礼的宾客入席,就带了一个从小玩到大伴当悄摸地从郑家老宅跑了出去。其实他们也没敢跑的太远,只是随着村里面一群年岁相仿的孩童到村西头的小河边耍乐子去了。大家都认出了这个郑家的小少爷,所以玩闹间都带着恭敬。他们往常年节的也会跟着大人到郑家老宅给老夫人请安,那时也就见过这整个郑家村最尊贵的小孩了,家里面的大人也会在背地里交代自己以后要敬着这个小人儿。
郑彦卿第一次能够跟着这么多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孩童在外面嬉闹玩耍,也不用再顾忌平时老奶奶教导自己的礼数,所以玩的畅快淋漓特别尽兴。村里面的孩童其实也没有带郑彦卿玩什么特别的游戏,就是带着他像平常一样挖些野菜、掏点鸟窝之类的就够养在深闺的郑家小少爷欣奇半天了。本来一切都是安好的,只要郑彦卿能及时赶到祖父的祭祀大礼上,并不会惹出什么大乱子。只是没想到他被拘管的太久,难得能出来放风,还不玩个够?!虽然一同出来的伴当小满催促了好些次说,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别误了祭祀的时辰。但是玩心重郑家小少爷那会理会这个平时唯唯诺诺的小随从,一个劲的不依,一定要玩个痛快…
村里面的孩童难得能够可以有次机会这么亲近郑家小少爷,所以招待的也很是尽心。有几个孩童为了讨好郑家小少爷,就地掏了个土灶将掏的鸟蛋煮了说要给小少爷尝鲜,郑彦卿虽然活在蜜罐子里,平时鸡鱼肉蛋的也没短过他,对于煮鸟蛋这类下巴乡人的野趣却还是满怀期待的。
郑彦卿蒙学三载还算略知礼数,平时夫子也常教导他要得人恩惠千年记,觉得自己吃了这鸟蛋就是受了这些孩童的恩惠,所以他当场就表示以后方便了一定要设宴回请这些请自己吃鸟蛋的人。他的这番许诺却让另一批没有掏到鸟蛋孩童切底眼红了,郑家老宅的门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进去的,平时自家的也只是在年节时侯才能去给郑老夫人以及郑家家主请安的,虽然郑家仁厚但从来没听说过随便留人吃饭的,更何况小少爷说的要设宴呐,除了村里面谁家婚葬嫁娶,家里的大人才会带着自己吃个席面,长这么大吃过的席面还凑不够一个巴掌,回想当初吃过的焖尖流油白花花的大肥肉,那叫一个美啊!更何况老郑家摆的席面,那红艳艳油汪汪地猪肘子一定能管够…“不行!郑家小少爷摆的席面我也得去!开玩笑,你弄两个鸟蛋给小少爷尝尝鲜,就想收买人家这个千金之子了?哼哼!看看爷们不给摸几条草鱼给咱们小少爷打打牙祭…”
这几个人打了个颜色,溜到一边扎在一堆嘀嘀咕咕的商量起对策。
“郑家少爷别理这些个抠货,这几个鸟蛋才不溜球大(乡间土话形容小的意思),哪能够您塞个牙缝,就这还想向您讨好卖乖,凭地赚了一顿精细的席面,也不嫌臊的慌!”只见出言嘲讽的这人,是一个身材敦壮、面色黝黑、双手像是平日里做惯了庄家农活磨出了老大的厚茧半大孩子。
“栓柱,在郑少爷当前你胡咧咧什么!不怕失了礼数!”一个头配绢花的半大女子见同伴说了失礼仪的秽语连忙出言斥责。
“阿朱姐,你别理他。定是郑家少爷单是请了我们赴他家的席面,惹了人家眼红、看不过才在这里诋毁我们的”一个还穿着开裆裤的孩童天真烂漫的说道。
“臭狗子,你、你胡说什么!我会眼馋你们?”叫做栓柱的半大孩子面红耳赤的立刻炸毛一般否认起来。
“快瞧他脸红了,阿朱姐快瞧栓柱被我说中心事脸红了….哈哈哈….”小狗子晃着阿朱姐的手臂欢快的叫道。
“噗嗤!哈哈哈…”阿朱姐见栓柱的脸色像猴子屁股一般彤红彤红的忍不住乐了起来。
“笑什么!你、你们笑什么….”
栓柱气得脸色由红转白,瞪着牛眼直愣愣地盯着阿朱姐和狗子,只是阿朱姐也不虚他,回剽了栓柱一眼,想起她一向泼辣,栓柱不由得心里一阵犯毛,只好单门盯住小狗子恶狠狠说道:“你个还尿炕露屁股的憨货再笑看我不揍好你!…”
“别啊,大家刚才不是玩的还好好地吗!怎么就干起仗了,栓柱你别骂狗子,他还小不懂事才会乱说的。你放宽心以后我摆席面一定会叫上你们一起来的,别因为这点小事弄得不愉快。”
郑彦卿才吃罢鸟蛋,正待抹着嘴巴呢,就听到他们吵了起来,平时夫子常教导他要以和为贵,再加上这事还是因为他们招待自己才闹出来的,故而他便开口劝起架来。
“哼!今天要不是郑家少爷为你求情,狗子你就等着开瓢吧!”栓柱本也不像在郑家少爷面前惹事见他开口劝架,就顺势说了几句硬话也就事了。
“臭栓柱,我会怕你?你要是敢打我,我非告诉你娘,瞧她不打烂你的屁股蛋子…”狗子也是输人不输阵地回敬道。
“你大爷的当我真不敢动你啊!”栓柱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揍狗子。
“你、你敢!你敢动我阿朱姐不会放过你的,你、你冲撞了郑少爷看他家不加你家的租子,到时候你爹还不把你打死!”小狗子吓得脸色有些发白,躲到郑彦卿的身后连头都不敢露出来,却还敢支支吾吾出言的要挟栓柱。
“你大爷的!阿朱姐会帮你?郑少爷能帮你?美得你吧!狗子你赶紧给我过来,看我不大耳巴子抽死你!”或是真被狗子的一番言语给唬住了,栓柱只是咋咋呼呼地喝骂道,却不敢自己走过去捉住他。
“算了,些许小事哪能真敢动手。栓柱你消消气,狗子你也别再气他了。过些日子我就在我家摆上几桌上好的席面,到时候宴请你们。大家有商有量的,凡事要以和为贵啊!小满、阿朱你们也帮我劝劝他俩啊!”郑彦卿再次劝解道。
“还是大少爷读了书的明白事理,哪像你俩这般憨货,贵人当前也不怕失了礼数!”阿朱姐翻着白眼讽刺起二人。
“柱子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人,都是喝一条河里的水长大的,平时比亲兄弟还要亲近别因为小事伤了和气。过些日子你和狗子还要一块来赴我家少爷的宴席呢”小满听到少爷的命令只好开口劝导二人。
“哼哼,既然郑家少爷发话我也不再和他一般计较,省的显我矫情,不过我爹常说无功不受禄,郑少爷要摆席面宴请我们,平白无故的我可没脸去。”栓柱矜持的说道。
“哪能啊!不过一顿饭罢了,说什么平白无故的,像小满说的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都是乡里乡亲的不用分那般清楚。”郑彦卿打个哈哈说道。
“那不行,一是一、两是两,这必须要分清,省的别人臊我占人便宜。”栓柱坚持道。
“那柱子你说咋办!”郑彦卿无奈的问道。
“郑家少爷我柱子也没多大本事,不像他们会爬个树掏鸟蛋哄您开心,但我也有个绝活,您瞧好吧!”
说罢,栓柱就来向前几步来到村中的池塘边,脱去衣袜、除去草鞋、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半天不露影。
郑彦卿可吓坏了,平日里家门都很少出去,那见过这般景象。他赶忙来到池塘边,看来一会也不见水里有什么动静,大觉不妙!这一刻心中千万般念头涌上心头,“这、这怎么回事啊!投河自尽也叫绝活?这叫个什么绝活呐!莫不是我有哪点做的不够妥当,惹得柱子投河自尽了?!不应该啊?我也没说什么啊!莫不是,我说白请他赴宴,触怒了他的傲骨!先生是说过士可杀不可辱,君子不受嗟来之食!可那都是上古圣贤啊,近些年也没听说过谁因为这点事就想不开的呀!难道这柱子像古时隐士大贤一般虽出身草莽,但心中隐有沟壑不成!…..唉!柱子大贤哦,你咋就这么倔啊!人家古人受辱有的还讲个什么忍辱负重或是在想自我了断时还能放几句狠话的!你这没由来的怎么就投湖了,我可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啊!怎么办呐,您可千万不能出事啊!我们老郑家的祖训可是良善人家,万一你溺死这池塘中,说不定能留个铮铮清名,人家可是要说我折杀贤士啊,就是官府能放过我,我老祖母也不能饶我啊!”
一时间九岁大的郑彦卿被吓得失了分寸,但又不只是从哪来的勇气让他转过身来朝着小满等人歇斯底里的大喝一声“救人啊!”却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身子一抖跌进了水中…


栓柱家就住在村西头的小湖边,父亲算是半个渔夫,平时在下田务农之余,总能抽出功夫带着他到周边的湖中捕鱼打打牙祭,一来二往的他也就练就了一身精湛的泅水本领,这也是栓柱能够降伏这群半大孩子的本钱。郑彦卿跌入湖中后没多久就被还在湖中摸鱼的栓柱半扯半托的捞了上来。或许是被惊吓到了,却一直昏迷不醒,直把这群半大娃娃吓了个够呛。栓柱跟着父亲下水多年算是见过世面的,见郑家少爷小腹鼓胀,知道他在水中晃神之余定是灌了不少河水,他照着父亲教的控水土法子就要给郑彦卿驱水。或许是方法奏效了,没多久郑彦卿就干咳了几声呕吐了起来,这下子大家原本吊在嗓子头的心肝算是缓了回去。只是没想到郑彦卿在干呕了一阵后不仅没有回过神来,反而嘴角一抽撅了过去!
跟着郑彦卿出来的随从小满也就八九岁的模样,心智稚嫩,见到这般景象也是失了分寸,拿不定主意。情急之下他让栓柱等人帮他先着看住少爷,自己则迈着小短腿回府禀报。
本来郑家老宅的人气氛就有些微妙,他们正怀着略带悲伤的心情正在准备着老太爷的祭祀事宜,而小满突然带回来的消息,直惊得郑家一家老小顿时鸡飞狗跳起来。老夫人郑于氏和郑彦卿的生母郑李氏更是被吓得双双瘫软,郑老爷郑富贵虽然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但是苍白的脸色以及略略发抖的小臂也显示出了他此时的不平静。不过总归做了多年的郑家家主,还算平静的处理了这件事情。他先让老管家福伯带上几个壮劳力去将儿子郑彦卿从湖边接回来,又吩咐自己的长随到镇上延请大夫,自己却亲自下场招待宴席上的宾客,并嘱咐家人不要声张此事,以免打乱了父亲的祭祀事宜,显得不够庄重。在郑老爷的安排之下,祭祀大礼还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虽然场面还是像往年一般宏大而郑重,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来这次办得有些草草了事,差不多也就猜出来定是府上有事发生。
郑彦卿被福伯接了回来,镇子上的大夫也被请到了府上为其诊治。老夫人和夫人在一众丫鬟嬷嬷的搀扶陪同下,也都守在郑彦卿的床前等着正在号脉的王大夫给个章程。
“王大夫不知我那孙儿是怎么着了,一直往外冒着虚汗,您扎了金针好半天也不见醒。莫不是…..”老夫人见王大夫给孙儿诊治了老半天,只是一个劲的皱着眉头、捻着胡须、也不说话,实在压抑的厉害遂即问出了口。
“唉!这…”王大夫见老夫人逼问自己,欲言又止的道了一声。
“王大夫您老可是咱们镇上出了名的神医,十里八乡的都知道您妙手回春的本领,如今小儿不过是不慎落水并不是患了什么病症,您如此这般,可、可不要吓唬我等妇孺啊!若是您能使出手段医好我家小官,我等定会重金相酬!”郑彦卿的生母李氏见王大夫被母亲追问的表情慎重、面带郁结,也慌了心神出言说道。
“对极,我儿说的对极!王大夫还请你不吝施展手段救救我家小官,日后老妇人定厚礼相待!”老夫人觉得儿媳说的大善,也就出言附和道。
唉!王大夫又捻了一把胡须才正了正衣冠,施礼道“二位郑夫人莫要拿话挤兑老朽,不是在下拿乔,实在是令公子的症状有些古怪,让人一时难明其理,老朽苦思良久也是不得其解啊!”
“啊!这、这,不知王大夫可有化解的妙法,还请看在我亡夫的面子上救救我那苦命的孙儿吧!”老夫人顿时慌了心神,向王大夫施礼恳求道。
“母亲莫要慌张,王大夫不仅医术精湛更是出了名的慈悲心肠,又与我那过世的公爹相交数载,定不会在此时见死不救的。”郑李氏搀住老夫人劝慰道。
“啧啧!郑家娘子端得是个伶俐人,一句话就把老朽顶的里外不是人了。若是旁人定会被你挤兑的下不来台,只是老朽与郑家哥哥相交数载,打心眼与你们郑家亲近,如今小官落了病症,我自当尽心医治,也不枉你我两家多年来的情谊!唉,也罢,老朽就先给开个活络精神的方子试试,若是不能成事还请不要责怪老朽医术不精。”王大夫被人拿话堵的进退不得,直嘬着牙花子说道。
“王大夫与亡夫相识久远,更是看着富贵和小官长大的,自是亲香无比。如今小官落了难,您老还能将病症毫不欺瞒告诉我等,这般情谊老身省的。只是我这儿媳虽然品性贤淑,但是心忧稚子口不择言,还请老哥哥担待一番。”老夫人开口圆场说道。
“母亲大人说的极是,我口不择言真是不该!还请您体谅一番,不要记挂我这个小辈。”郑李氏小心地陪笑道。
“二位郑夫人言重了,医者父母心,你等心境我自当感同身受,哪有什么记挂只说。只是令郎之症有些奇特,我怕开下的方子不能奏效,岂不是误人子弟了不成!”王大夫把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
“呵呵,王大夫莫要说笑!您老开下的方子定是极好的,如何能说不起用呢,凭地添了丧气!不知这方子…”郑李氏小心地赔笑说道。
“唉!郑小夫人莫要急躁,老朽这就写来…”
……..
郑彦卿服下了王大夫开下的药剂拖了几日,期间虽然出了一身热汗,但是仍旧昏迷不醒,且眉宇间清淤之色愈积愈重。
王大夫见此情状又换了几个方子与郑彦卿服用,仍旧毫无见好的征兆。他本着对郑老爷子多年的情谊,直言不讳地阐明恐自己学艺未精,怕耽误郑彦卿的病症,并向郑家提出更换医者,古之医德令人赞叹。
郑家得了王大夫的建议,也虚心采纳。将汝阴县内有名望的大夫统统请了个遍,又派了家中熟识的长随星夜赶往庐州谒见在那里做官的二太爷,求他写个帖子延请当年为老太爷治病的那个致仕的太医来府救治,只是人力哪能赛得过那勾魂的阎罗,虽然那长随没日没夜的赶往到庐州,也见到了二太爷,人家也当即派人护送老太医前来郑家救治。只是这回程的路刚走了一半,郑家少爷郑彦卿就在当天上午熬不住走了。
老夫人自大孙儿得了病症后,每日焚香礼佛祈求上苍保佑;郑家少夫人平日里还要顾理着一家老小的吃喝,但大部分时间也是待在儿子房中小心伺候着;郑老爷虽然面上看不出多少慌乱,但也是双目赤红,一向宽容有度的他最近脾气却最是戾躁。如今郑彦卿突遇夭折,最苦的莫过于这三个人了,老夫人原本还算乌黑的头发,变得斑白不堪,身子一下子就垮了,恍惚地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一个劲地说对不住老太爷;郑家少夫人虽是有丧子之痛,但眼见婆婆悲愤的难以理事,硬是撑着照理着郑家的日常俗物,只是有时泪水去不自觉的模糊双眼;原本最是坚强的郑老爷此时像是被夺了精气神一般,不是木的坐在靠椅上失神就是躲在书房里和大管家福伯嘀嘀咕咕的商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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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郑老爷避过了旁人悄悄地来到了老夫人的房间,他斥退伺候左右的仆从佣人,只留下了老管家福伯在旁侍立。
“娘亲,孩儿有些事情难以决断,还请母亲大人能与我参详一二。”郑老爷上前将依卧在床的老夫人小心扶起,低声说道。
“我儿来了,你有什么事拿不定主义要与为娘的说啊!”被扶起靠卧在床上的老夫人恍惚的问道。
“是这样的,前些时间小官病重在床时,福伯与我提了件事情,如今我有些拿不住主义。”郑老爷含糊地说道。
老夫人打量了下侍立一旁的福伯,又看了看小心伺候的儿子,心不在焉的问道“不只是何事能让我儿这般挂心,但说一二,看看为娘的能不能为你参详一二。”
郑老爷回头看了看确定门外无人,又与福伯递了个眼色将他支了出去,方才小心地说道“娘亲,这事和小官有些干系。”
听到眼前的儿子提起那不幸夭折的乖孙,老夫人不由得悲从中来,她也不接话茫然地看着儿子,刚止住不久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了出来。
郑老爷见母亲伤神,心中也是悲痛莫名,他小心的为母亲擦拭泪水,自顾地说道,“前些时日,小官病重不省人事时福伯曾私下找到我与我说要给小官说门亲事冲冲喜过过霉运,说不定小官就醒了,我觉得这个事儿吧也能做的,便同意了。只是当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便放了话让福伯等人在底下悄悄物色一二,后来我因为心忧小官有些慌神,又把这事给撂在一旁,忘记了。只是今日清晨福伯来报与我说物色到了一个合适的小女儿,也领来给我见了。我见她虽是年岁不大,但面容俏丽颇知礼仪,便问了家世,后来才知那女子出身江南,夫祖两辈也都是读了书的礼仪之家,日子过的倒也清贵,只是前段时间家乡涝灾一家人落了难,又失了家资,才来咱们这投奔亲戚,这段时间靠着亲戚救济才勉强度日十分艰难,如今听说咱们家小官要求亲冲喜,便托人给咱们府上递了话,同意结亲…”
老夫人听着儿子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惹得心里更是不痛快,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咱们小官如今都不在了,你还说着些个有的没的干什么,莫不是打算给我那苦命的孙儿结个冥婚不成!”
“母亲大人容禀,孩儿正是此意!”郑老爷面带尴尬地答道。
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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