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可念不可说》,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张霆佑陶梦,故事精彩剧情为:遇见张宗廷那年,他是逃犯,我是身不由己的女人。他拿枪指着我,一脸匪气和狂妄,问我要不要跟他。...
主角:张霆佑陶梦 更新:2024-04-10 09: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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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霆佑陶梦的现代都市小说《可念不可说》,由网络作家“西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可念不可说》,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张霆佑陶梦,故事精彩剧情为:遇见张宗廷那年,他是逃犯,我是身不由己的女人。他拿枪指着我,一脸匪气和狂妄,问我要不要跟他。...
祖宗的书房有一份加密档案,我曾无意捡起瞥了一眼,记载着张宗廷的底细,他曾用名张秉南,可个人履历却是一片空白。
这样的空白意味着,他犯过大案,而且落入了警方的视线和通缉,说白了,就是逃犯。
他两手合住材料,摸出打火机,燃烧的一丝火焰,对准了纸张的边角,火一寸寸吞噬掉,等快要焚烧到他手,他才丢到脚下,轻飘飘的一团灰烬,降落,熄灭,尸骨焦黑。
他拿纸巾擦拭着,“他调查了吗。”
马仔说沈良洲对这事很感兴趣,找省公安厅备了一份。
张宗廷一点不惊讶,仿佛算准了,他抬手往沸腾的茶壶内注入一碗生泉水,“让他随意,你们别妄动。”
马仔担忧问,“不会露馅吗?
他在刑侦科待过,后来他老子把他调进了检察院当一把手,他办案摸底的手腕很高明。”
张宗廷并没理会,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把玩瓷杯上的兰花花纹,马仔也不敢打扰,低着头从包厢退出,我怕被他撞见,急忙转身走,他将杯子举高,迎着光,清清淡淡的嗓音,“乔小姐,偷听了情报就想跑吗。”
我一下子停住。
马仔也是一愣,他请示张宗廷怎么办,后者无动于衷,马仔头垂得更低,一溜烟消失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被抓包了索性坦然面对,“张老板后脑勺长眼睛了?”
他发现瓷杯有一道浅浅的裂纹,正好横劈在兰花上,白璧微瑕,他那点喜爱也随之荡然无存,他放在茶盘里,“乔小姐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他笑着望过来,“骂我人模狗样,衣冠禽兽。”
我拧眉,拧得紧而深,猜得还真准。
他隔空指了指我心口,“我在你那里放了属于我的东西。
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他一本正经,煞有其事似的,我没忍住问他什么东西。
“我的名字。”
他的牙齿没有吸烟留下的黄渍,反而很白,露齿时清朗好看,“乔小姐心里难道没有我吗。”
他闷笑出来,又耍了我一次,我说张老板够无聊的,那么多生意不做,跑来戏弄女人。
他神情悠闲散漫,慵懒得不成样子,眉间带着一丝风流之色,用手支撑着半边脸颊,“乔小姐这是对待恩人,对待债主的态度吗。
我救了你,为你清洗身体,你却不告而别。”
他顿了顿,半眯眼,“乔小姐肚脐那颗痣,长得有点顽皮。”
他满是戏谑,我不由自主攥紧拳头,狠狠转身,他在我后面放声大笑,我从没觉得一个男人的笑声这样讨厌,恨不得敲碎了他的牙。
春节那几天,东三省的名流宴会从早排到晚,祖宗每天收到的请柬堆积如山,他挑了两场分量比较重的,其中一场是高官晚宴,他自己去了,另一场联谊酒会,商人居多,官员倒是凤毛麟角,政坛影响不会太大,他让我准备下,陪他出席。
祖宗似乎对外默认了我的身份,也没谁敢说闲言碎语,被捧上台面对我是好事,又是头一回,我特别想出个风头,情妇的危机感就在于,平庸了要下岗,出色了要惹事,不上不下又没特色,有机会表现就要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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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的当天傍晚,他秘书给我送来了礼服,他说是沈检察长亲自挑的,让我穿这个去。
心意难得,就算是装垃圾的麻袋,我也会乖乖收下,不过他挺有眼光的,给我选的是一件裸背的宝蓝色礼服,露出大半个臀部,点睛之笔在胸前的深V领,坚挺的奶子聚拢,深沟欲遮不遮,妖娆到极致,又不媚俗。
我自打跟了祖宗,就没穿过这么暴露的,他不喜欢,他接受我在床上一切放荡,唯独不肯让别人观赏,换作平常,我这么打扮他能抽蒙了我,我猜不透为什么今天他会破例。
路上我问秘书,是不是太露了点。
他说沈检察长有他的意图,您照办就是了。
果然,祖宗打破底线不是让我单纯的走个秀,但具体意图,我也想不到。
我抵达酒店,祖宗正站在台阶上等我,他身上的银灰色西装和我挺配的,也花了心思,隔着人海惊鸿一瞥,高大挺拔,十分突出,比威仪禁欲的制服多了另一番味道,他时不时看腕表,有些焦急,秘书带着我快步走过去,他目光落在我身上,只是一眼,便再不曾移开。
脱光了他看过,穿各式的情趣内衣他也看过,这样隆重又性感,祖宗是第一次见,我被他看得脸红,秘书很知趣离开了,他将我拽进怀里,我们竟然很默契喷了同一款香水,混合在一起,暧昧又火辣。
他没有错过我每一个表情,他语气特别野,又很宠溺,“我就喜欢你又纯又骚的样子。”
进进出出的人太多,我想挣脱开,他察觉到揽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恨不得立刻吃了我,“还有躺在我身下浪叫。”
我脸更红了,大庭广众说这种话,难免心惊肉跳。
我挽着祖宗进场,酒会早就开始,他的身份自然是满场焦点,许多人都跑来溜须拍马,企图混个脸熟,以后好办事,但无一例外,在看清身边的女人不是他老婆时,都流露出讶异。
祖宗当官儿这么多年,包情妇的事也算有耳闻,只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上,把小老婆带出来绝对是史无前例,相当于昭告天下,我的地位和那些野鸡不一样。
经商的人何其精明,纷纷向我敬酒,我起先不适应,喝一口就看看祖宗,他以为我喝不下了,从我手上夺下杯子,之后再敬的,都是他替我解决。
他们拦着说沈检察长可不能这样护短,一杯酒而已,都舍不得让乔小姐喝了?
祖宗半开玩笑,“你们还想不想干了。”
他们笑得更猛烈。
宴会过半时,张宗廷才赶过来,就他自己,没穿正装,崭新的酒红色衬衫,米白色西裤,乍一看随意得很,多看两眼就会折服在他俊美潇洒的气度中。
张宗廷属于那种怎么打扮都有味道,也不会出格的男人,其实这种场面,女人是拿来撑台的,越是漂亮年轻,八面玲珑,越是有面子,商人带小蜜,官员携女下属,都是常事儿,独身反而有点格格不入,也就是他气场摆在那儿,不然会特别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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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很快发现祖宗的异常,并不怎么喜悦,他试探问是不是有什么差错。
祖宗坐回沙发,意料之中没否认,他两手交握,抵在唇下,“他绝不会料到我要突袭还把机会留给我。
他另有目的,消失的那艘船,船上的货物,就是他将计就计的最好证明。”
二力瞧了一眼床上的我,“他不是因为…”二力有点难以启齿,他清了清嗓子,“您不是把嫂子留下诱他上钩吗?”
祖宗冷笑,“可能吗。
他张宗廷会被女人耽误正事?
你以为乔烟真诱惑得了他?”
二力琢磨了下,也觉得不可能,张宗廷如果这么轻易就掉进女人的陷阱,道上看他不顺眼的那么多,早把他整垮了。
“他到底盘算什么,地盘都撂了,一艘船还他妈找不痛快,您连乔小姐都搭进去了…”二力话音未落,祖宗猛地抬头看向他,“我没想把乔烟给他,他倒是够阴敢碰。”
二力被他凶恶凉薄的目光惊住,忘了要说什么。
祖宗单手解纽扣,可不知怎么了,就是解不开,他失了耐性,一把扯断,“这事不准在她面前提起,盯紧张宗廷,他有后手。”
二力离开后,祖宗又独自坐了许久,他很沉默,很安静,房间里丝毫声响都没有。
他不知坐了多久,终于起身,朝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看着,朦胧黯淡的灯光隐去了我颤抖的眼皮,和紧张握拳的手,他发现不了,发现不了我多么害怕失去他。
因为我不能说。
这个暴躁毒辣,高高在上,偶尔肯给我温柔的的男人,我已经离不开他。
祖宗靠近,宽厚的大掌落在我脸上,和他相比我是寒凉的,小小的一团,分不清是爱惜,是矛盾,还是其他什么,他的触摸很迟疑,最终收回了手。
附身吻了吻我额头。
门打开,合上,带走他的一刻,我打了激灵,睁开眼。
我凝视着天花板,窗纱投了一抹影在上面。
就像是纯白染了一道黑。
我轻手轻脚下床,推开浴室门,我趴在水池旁,黑暗遮不住镜子里那张苍白无神的脸,和那双累到极致还是不想睡的眼睛。
我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热水,沉入浮荡的水中,我只要闭上眼,就是那张凌乱的床,是张宗廷精魄的肌肉,侵占我难以喘息。
我洗了很久,洗到热水冷却,洗到整个浴室没有了半点蒸汽,张宗廷留下的味道,他留下的灼热,依然挥之不去,逼入了我体内,落地生根。
这事过后祖宗对我还像以前一样好,什么都没变,很长一段日子,他再没提过张宗廷,这个男人成为我们心底的禁忌,卡在彼此骨头上的一根刺,更是一颗糜烂的溃疡,碰一下就血肉横飞。
我和祖宗照常做爱,也许是我太敏感了,不由自主联想到那件事,其实祖宗之前也这么玩,对于男人来说,既然口了,就口到最爽,喷嘴里和咽喉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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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我没亏,我要是雏儿,肯定会膈应,但我就靠这个吃饭的,没必要装矫情,我什么都没失去,我也爽了,在张宗廷的床上,我尝到了这辈子最狂放值得回味的高潮,这些夜晚,我还梦到过他,梦到那枚扳指,醒来时下面湿漉漉的,祖宗就睡在我旁边,我被刺激与耻辱轮番折磨着,我爬起来躲进浴室,用力狠命抽自己嘴巴子,我想忘掉他。
忘掉有关张宗廷的一切。
回到没有遇到他时的样子。
可我偏偏忘不掉。
我尿尿会想他,洗澡会,换内裤也会,那一幕有毒,在我的记忆深处扎了根,它永远无法丰收,但它也占据了一席之地。
我真快疯了。
我打电话约米姐,让她陪我出去散心,她说正好带我逛个场子,有关系不错的小姐妹儿晋升大房了。
这么说吧,圈子里的姑娘,甭管哪家的,只要谁上位成功,绝对普天同庆,当然,面子上道贺,心里都不服气。
米姐那阵子挺忙的,又签了一批姑娘,不是给赌场送,而是给兰黛俱乐部培养头牌小姐,京城的蓝黛被扫黄查封,在东北重振旗鼓,换汤不换药,挪窝接着干,上头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后面戳着大人物当保护伞,表象给老百姓一个交待,私下遮得严实着呢。
米姐傍上兰黛,我是真惊讶,这相当于三流明星睡了国际导演,想不红都难了。
哈城这几年最火的场子就是皇城艳所,兰黛开业和张宗廷对着干,不光要胆子,还得有很硬的门路托着,他那么毒,怎能允许同行来分杯羹。
我坐上米姐的车问她知道后台是谁吗。
她说挺神秘的一个老头子,有得是钱,也不怕事儿。
怕事儿的在道上混不起来,刚冒头就让黑砖拍死了。
我半开玩笑,“不会是祖宗的老子吧?”
她说还真没准,老城区混子编的绕口令你听了吗,东三省的肉,东三省的油,东三省的票子往沈家流。
我和米姐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车驶入南北主干道,前面堵住了,几名骑摩托的交警在道旁插旗禁行,她踩刹车按下玻璃,扒头张望,“怎么,连环撞了?”
交警说京城来了人,封路十分钟。
封路在东三省很少见,我待了四年,唯有祖宗的老子出行,有过这副阵仗,他具体什么官职我也不确定,只知道是东三省的一把手,坐头把交椅的,整个黑吉辽,不管去哪,都有官员迎接。
有人说,祖宗的老子不稀罕副国级,不乐意往京城调,天子脚下束缚规矩多,捞不上油水,总要避讳,在东三省称霸,当个土皇帝,想吃什么拿什么,那才叫爽。
等了没多久,阵阵刺耳的警笛从身后拐弯处响起,驶来一辆墨绿色的军用吉普,几辆特警车在前面开道,两旁交警拉起警戒线,路况十分严密,连一只鸟都飞不过去。
整条主干道的车熄火让行,排起望不见尽头的长龙,我和米姐推开车门下来,站在最前排正观望,她突然拉扯我手臂,“那谁的车啊?
怎么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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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着胸口咳嗽,那口气好久才提上来,我正想进浴室吐掉,声嘶力竭的一嗓子透过墙壁传了进来,“廷哥!
沈良洲闯进来了!”
他话音未落,似乎被什么人一脚踹飞,尾音闷在了胸腔,伴随痛苦的哼叫,戛然而止。
屋内的淫靡与浓情也在这一刻灰飞烟灭,我瞬间僵了,懵了,瞪大眼睛盯着那扇门,铺天盖地的惊惧席卷我。
祖宗来了,我脑海都是这四个字,我手忙脚乱擦拭着身体和脸。
脚步声自走廊尽头飞快逼近,皮鞋踩在地面,发出心惊肉跳的钝响,最终停在一墙之隔的门外。
张宗廷反应更敏捷,他抬手一掀,被子抖落开,他扣住我的腰,将我卷到底下,一阵地动山摇,震耳欲聋间,木门崩塌落地,我看清立在门框下高大清隽的人影。
上面还有一章哦~别漏掉我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拉住被子蒙盖头,自欺欺人躲避着这一刻的山崩地裂,哪怕一眼都无法面对他。
我不信张宗廷,我不相信他对我说的每个字。
我当他挑拨离间,当他迷惑我心。
他是土匪,他无情冷血。
我宁愿毫无保留相信祖宗,也不会为一个几面之缘的亡命徒而怀疑我的男人。
我躲在黑暗与窒息中瑟瑟发抖,水榻被颠簸得直颤悠,发出吱扭的动静,像极了做爱时凶狠撞击的律动。
无数种设想翻涌过我脑海,我从未如此恐惧过,偷情捉奸这样的事,是天下男人的大忌,何况不可一世的祖宗。
他负手而立,锋锐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狼藉,落在混乱的床头,面容顷刻间掀起一层惊涛骇浪,但仅仅两三秒,便如数掩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几个被踹倒的马仔踉跄起身,对床上的张宗廷说,“廷哥,沈良洲硬闯进来的,我们拦不住。”
张宗廷挥手,他们低着头退后几步,他就在我旁边,他的呼吸,他的气味,他那声别有深意的笑,都似乎连了电,过渡到我身上,我抖得更厉害。
“沈检察长,来我这里做客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他阴恻恻扫过空荡的门框,非但没恼,眉目的笑意不减反增,说不出的瘆人。
祖宗横跨过崩塌的门板,他身材本就精壮挺拔,这样的姿态更是高不可攀,凌厉逼视着张宗廷,“张老板,我的女人你还真敢碰。”
张宗廷舔了舔嘴唇,手忽然伸过来,抚摸着我颤栗的胸口,动作很轻,但细微的凸起还是暴露了这份纠缠,祖宗眯眼,微扬的下巴肌肉瞬间紧绷,我隔着被子都感觉到那股威慑的寒意,我狠狠张嘴咬他的手,他发出一声销魂暗哑的闷哼,叫得我头皮发麻,我气得踢他蛋,他闷笑躲闪,祖宗盯着床上起伏的坑洼,神色更阴沉,“乔烟。”
嵌入张宗廷虎口的牙齿,在尝到血腥味的霎那,僵住了。
密密麻麻的冷汗从毛孔内渗出,我根本不敢露出自己的脸,他压着脾气喊了第二遍,“乔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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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极了,我疯狂摇头,我哭着说我没有。
祖宗听不清,空气中飘荡的只是发闷的哼叫,他耐心殆尽,蹙了蹙眉,张宗廷在这时说,“沈检察长原来是捉奸。”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穿梭过我裸露在外的一簇黑发,“你的马子,滋味真不错。
你亲手送给我,我不碰有些太不领情。”
他嗓音带着事后的慵懒,“何况我也不是正人君子。”
张宗廷半倚在床头,上身赤裸,他探出手臂摸烟盒,慢条斯理点了一根,窗外夜幕低垂,他没有调亮台灯,烟头跳跃的火苗笼罩住他眉眼,他玩味轻笑,而祖宗的脸,则越来越冷厉模糊。
他吸了一大口,朝高空吐出,“沈检察长,事情好商量,不过。”
他不慌不忙掀着被子,停在腰腹的人鱼线上方,他掸了掸烟灰儿,“我先穿衣服,正好有笔账,稍后慢慢算。”
张宗廷句句踩着祖宗承受的底线,他眼睛眯得更窄,精光四射,马仔闻言靠前一步,语气还算客套,“沈检察长,人跑不了,您行个方便。”
毕竟在张宗廷地盘上,祖宗好歹要给他几分面子,他冷笑说两分钟,就两分钟。
他视线从张宗廷身上转移到藏得严严实实的我,“乔烟,两分钟后我要见你人。”
祖宗撂下这一句,转身走出房间,但没走远,停在了过道,挨着楼梯口有灯光的位置。
几个马仔背对站立,以身体做门。
张宗廷慢悠悠吸了两口,他把余下半截搭在烟灰缸上,“还不出来,没多久给你耗。”
我生怕他诓我,小心翼翼往上挪,还没挪一厘米,他直接把我捞出。
浓烈逼人的气息和残留我身上的一模一样,他笑眯眯睨着我,“这么怕他。”
我奋力甩开他,失败了,我被迫伏在他肩膀,“沈良洲是我男人。”
很明显,他不喜欢听这个,“乔小姐果然没良心,刚才你爽的时候,你喊得不也是我名字吗。”
“那是你逼我的!”
我不喊,他就不出手,扳指就出不来,幸好祖宗赶到时一切都结束了,否则以张宗廷的脾气,他一定会折磨我他才不管谁在不在,他就是这么狂。
他挑起我下巴,“既然他对你不好,不如和我试试怎样。”
我没搭理,他大约也是逗我,不再一味纠缠,他手晃过枕下,摸出个东西,“借你穿。”
我一看,是他的内裤,我伸手打掉,“我不用你借!”
我欠身要去拿窗台上自己的那一条,他揽住我的腰,不让我得逞,唇挨着我滚烫的脸颊说,“都湿了,怎么穿,不黏吗。
我猜他出门肯定会摸你。”
我恼羞成怒骂他无耻。
他淡淡嗯,将我垂在胸口湿淋淋的长发别到耳后,他把玩我白嫩玲珑的耳垂,“乔小姐喜欢我无耻吗。”
走廊很静,房间更静,失去了门的阻挡,他的每个字都无比清晰,我急忙捂住他嘴,另一只手胡乱用被子擦掉小腹那片汪洋,他一点不急,很细致涂抹我唇边和鼻头的白液,我目光在他拇指那枚扳指上转啊转,我臊得脸红,一把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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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没好气说不回,没空。
他老婆毫无意见,一副全凭他做主的样子,“等你有空了,提前告诉我,我准备礼品。”
她极其贤惠为他整理着领口,腰带和西裤,离婚这么久也不生疏,反正比我熟练多了。
她自始至终也没提起我,仿佛压根没搁在心上,只聊着晚上吃什么,火候拿捏得特别好,不等祖宗烦了,她也结束了,她温柔瞧着他,“晚上早回家。”
她拿起皮包朝门外走,快要迈出去时,祖宗对她背影喊了声,“文娴。”
她停在玄关,寒风吹拂起来,有些瑟缩裹紧怀,祖宗拉开椅子,坐下沉默了一会儿,“你找人弄乔烟了。”
文娴转身,依然从容不迫笑着,“你昨晚没回来,是为这件事。”
祖宗略微烦躁扯开了颈间的纽扣,“你就告诉我是不是。”
文娴不慌不忙,平静抚摸着袖口用来御寒的羊绒毛,并没有回答,而是另开了一个话题,“良州,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祖宗看着她没吭声。
她指尖顺着绒毛滑落到无名指,她十分爱惜,擦拭着银圈镶嵌的钻石,“是四年还是五年。”
她用力拔,可不管她怎么用力,戒指都摘不下,好像长死在她的骨节,融为一体。
这样别有深意的动作,我很清楚她是在打什么牌,不由抓紧了面前的围栏。
“这几年,我们结婚,离婚,复婚,只要还说得过去,你的事我都不过问。”
言下之意,我的存在有点说不过去了。
她点到为止,将戴戒指的手垂下,“晚上鹿茸鸡汤,清炒西兰花,红烧海参,你爱吃吗。”
祖宗微眯眼,良久嗯了声。
文娴离开后,他坐在椅子上没动弹,门敞开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灿烂的阳光深处,保姆一言不发从厨房走出,经过楼梯口,看见站在墙角的我,她正要打招呼,我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唇上,制止了她。
还能说什么呢,显然第一回合博弈,我败了。
我算是碰到了真正辣的老姜。
三言两语,击退了祖宗的质问,用她的理解和柔情,把局面完全掌控,她最了解自己的男人吃软不吃硬,面对这样温和的妻子,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这样手段的大房,可比那些当街厮打小三的泼妇,要难缠多了。
果然当天晚上祖宗给了她面子,去了她那里住,我睡不着,盘腿坐在客厅看那些毫无营养的综艺节目,保姆在旁边给我切水果,她问我不急吗。
我说急什么。
她迟疑了片刻,“沈检察长的妻子是什么人,我比您知道多一点。”
我扭头看她,嘴里的苹果也没了兴致嚼,“今天,她给我上了一课。”
保姆将水果刀放在桌上,“往后她给您的课,会越上越多,乔小姐还是小心点。”
文娴和祖宗情妇的段位不同,她是军师,那些都是小喽啰,我用对付喽啰的招数对付她,下场就是自取欺辱,在我彻底摸透她道行之前,只能先被动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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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那段日子基本是两边跑,一三五在他老婆家,二四六来找我,周日他出去应酬,我也没问,我变着花样的留他,凡是能想到的,我都用上了,祖宗对我是越来越满意。
我和他老婆暗中较劲,隔空打擂台赛,维持了差不多一个月,米姐找到我,她说手下姑娘出了点事。
能让她这么着急的,一定是丽丽,丽丽比我大几岁,在圈子里很有名气,经常陪着大人物伴游双飞,天南地北的赶场子,很多人背地里说,米兰的两张王牌,就是乔烟和丽丽,她有个绰号,叫东三省老四。
听上去有点糙,但这是本事,她具体靠什么勾男人我不知道,不过她玩得比我还开,我记得有一年在赌场,我路过她干活的包房,亲眼看见三个男人干她一个,光两只洞就插满了,嘴巴还含着一根。
说真的,我干不来,也不敢试,搞不好就破裂大出血了,圈子里也不是没先例。
米姐说丽丽不想做荷官了,她私下找了个外省定居的大老板包她,为了卖上好价钱,还修补了处女膜,老板本来没瞧上她,嫌她屁股不够翘,听说她是雏儿,这才答应,开房时丽丽装得也挺好,亲亲摸摸时全程害羞扭捏,结果老板刚扒了裤子,她那层膜就破了,直接露馅。
老板脸色跟猪肝似的,差点没把丽丽弄死,她早把钱挥霍了,只好签了卖身契,在老板名下的东北场子当“连妓”。
“连妓”是圈内行话,就是连轴转不休息的劣等小姐,丽丽受不了,求米姐救她。
米姐在电话里问我能不能出头,找一拨混子把丽丽抢出来,销毁卖身契,对方不要钱,就是老板咽不下这口气,铁了心要玩死她,丽丽理亏,她没法在场面上捞她。
祖宗的大房前不久刚摆了我一道,我正窝了一肚子火,而且这事儿必须智取,我几乎没犹豫,告诉米姐马上到。
和她汇合的路上我给二力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借我十个马仔,他自然没话说,毕竟人不多,事儿闹不大,他问我地点,我说天星。
他听到天星,卡了几秒,最终只说了一个好。
二力的人比我动作快,我到门口时他们都等着了,我跟随米姐上楼,出了电梯口,走廊乱糟糟的,许多花枝招展的小姐围成一个圈窃窃私语,地上趴着一个女人,只穿着内衣,保镖死命踢打她。
我和米姐飞快走过去,保镖瞧见了我,伸手挡着,我扒拉了几下也不让,我索性一巴掌呼在对方脸上,将他打蒙了,麻利挤了进去。
丽丽被虐得够呛,从腰部到脚都肿了,像是棍子勒的,一节节红痕,我看向椅子上剔牙的男老鸨,“玩横的?
这是你场子里的人吗,你有什么资格处置。”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口儿还这么硬,老鸨摸不清我身份,逆光打量好半响,“你什么人。”
我将大衣脱下,往丽丽身上一盖,“你管不着。”
我顿了顿,比他笑得还冷,“你也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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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祖宗多心,全程回避着他在的地方,可地方就这么大,难免有疏忽,偶尔视线相交,我立刻避开,他丝毫不掩饰眼底的霸气和狂热。
整场宴会下来,张宗廷对敬酒来者不拒,话不多,既不疏离,也不热络。
有意思的是,他不过来,祖宗也不过去,两个人好像彼此不认识。
我陪在祖宗身旁和几名外省富商谈得尽兴时,二力匆匆忙忙进入宴厅,在侍者的引领下找到这边,明着祖宗黑道上的手下从不露面,除非是解决不了的大事,果然二力踮脚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祖宗一贯波澜不惊的脸孔瞬间起了微妙的变化。
“什么时候确定的。”
“半个小时前。”
祖宗咬着后槽牙,“算他有种。”
二力也没料到,“张宗廷真他妈奸诈,这么大一批货,瞒得这么紧,说出就出了。”
祖宗说他根本也没瞒,他就是在公安的眼皮底下耍了一出金蝉脱壳,他不止要办事,还要玩得漂亮,刺激。
东三省的道上,混子有十几万人,没谁比张宗廷更狂了,杨馒头和乔四,也不过他马仔辈儿的孙子。
二力说,“您带着条子突击码头的转天晚上,十箱冰Du就出港了,而且确实是仓库里的那一批,看来当时他也是硬着头皮和您呛,您要是开箱了,他也就栽了。”
祖宗压不住张宗廷,不是势力不够,而是他也并非什么纯粹的好人,官场白,私下黑,他另一面身份只有张宗廷清楚,他相当于捏住了祖宗的软肋,他一旦把消息崩出去,祖宗就有大麻烦。
不过张宗廷也不会太冒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闹大了谁也不好做生意。
祖宗沉默很久,他眯眼凝视着地上摇曳的虚影,“都准备好了吗。”
二力说没大问题,只要拴住他就行。
祖宗挥手让他下去,拥着我迎上四下散开的人群,人群后是张宗廷,他专门就为了等祖宗过来,才一直耐着性子应酬没走,他刚算计赢了白道,心情非常好,盛气凌人之余,痞气范儿的眉眼狭飞,单手插兜,睨着逐渐逼近的祖宗,嘬了一口龙舌兰,“沈检察长,这么大的煞气。”
祖宗狞笑松了松领带,“张老板时机算得真准。
为了胜我半子,你花费了不少心思。”
张宗廷微微晃动着高脚杯,白到近乎透明的酒水折射下天花板一簇簇光束,仿佛盛开了一道彩虹在他手心,“沈检察长是我遇到最强悍的对手,黑白两道都混得如鱼得水,瞒得比我还紧。
我曾经胜天一子,也只能胜你半子。”
他伸手在祖宗肩膀拍了拍,“你这是变着法夸自己。”
他动作轻薄,祖宗沉着脸拂掉他的手,“张老板也是我见过的,胆量最大的匪首。
我和那批货只差几步,你还能镇定自若,我佩服。”
张宗廷云淡风轻饮酒,仿佛外界正在发生的天翻地覆,和他毫不相干,“东北仕途上的人最擅长打哑谜,官腔比京城的还重,我是大老粗,听不懂沈检察长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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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说话。
“你是第一个心安理得让我伺候的女人。”
我眼珠转了转,“其他女人呢。”
黑色毛巾浸泡在水盆中,他捞出拧干,“她们怎么比得过乔小姐的胆子。”
他为我擦干净身体,盖好被子,马仔很快端了一碗粥进屋,哭丧着脸说,“有点糊味。”
张宗廷阴恻恻瞥他,这一眼吓得马仔屁滚尿流,“廷哥,真没干过这个,您让我刷马桶都行,别让我摸炒勺成吗?”
我目光直视着他,“我要回家。”
张宗廷什么也没说,只是稳稳托住粥碗,用勺子一点点吹凉,我又重复了一遍,暴躁挣扎着,他这才撩开眼皮,“沈良洲看到你这个德行,你觉得他是心疼,还是厌恶。”
他走过来,在床边站定,“他的女人,被当众扒光当玩物戏耍,他痛快得了吗。”
“没有扒光!”
我急于辩解,四肢跟着使劲,抻了腿间的嫩肉,疼得又是一层汗,他舀了一勺粥,递到我唇边,“好,没有扒光,听你的。”
马仔吓一跳,难以置信这样的话是从张宗廷嘴里说出来,我没领情,更不喝,只是瞪着他,他被我这副眼神逗笑了,“真是倔。”
他放下勺子,手背在我脸颊上饶有兴味流连抚摸,“倔得让人想要征服。
又不愿太快得手,想要一点点吃掉你。”
他笑意一收,冷漠捏住我唇,用力掰开紧咬的牙关,将粥强迫性灌了进来,我被他控制着,喉咙不得不吞咽,他用这个蛮横的方式喂了我多半碗,他指腹擦拭去我嘴角残留的汁液,“乔小姐闹脾气时,很可爱。
只是我希望,你下一次碰到我,别再这么狼狈。”
我张嘴咬他手指,他也不恼,面无表情等着,等我自己无趣了松嘴,我咬得腮帮子发麻,口腔内弥漫着血腥味,他才迅速拔了出去。
他温热粗糙的掌心抚上我眉眼,染着清淡的笑意,“刁蛮的小野狗。”
我在张宗廷留给我的一片安宁与黑暗中,渐渐打瞌睡,凌晨三点多,屋外马仔一声乔小姐,惊醒了我,他问我能下床吗,您的人来接您了。
我哑着嗓子问他什么人。
他说二力。
我撑着身子坐起,“能!
我马上出来。”
我忍着腿间的不适,披上毯子,跟随马仔进入客厅,二力来接我,证明祖宗知道了,不过背后搞我的人是他老婆,祖宗就算生气,也不会在刚复婚的节骨眼上为小三质问什么,所以这回我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他不行动,我也不能提。
二力在外面院子等候,视线所及之处张宗廷并不在,停在台阶下的宾利车也开走了,马仔推门送我出去,朝我点了下头,便没再管。
二力匆忙迎上来,毯子合不拢,露出里面破烂的囚服,他蹙眉,“嫂子,您…事儿大吗?”
我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我说没人碰我。
他长舒一口气,我有些虚脱,摇摇晃晃站不稳,他说了声得罪,把我扛在肩头,塞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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