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卿月凤翎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精品小说夺舍重生嫁权王,她靠医术颠覆山河》,由网络作家“姜大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夺舍重生嫁权王,她靠医术颠覆山河》,是作者“姜大沫”写的小说,主角是卿月凤翎。本书精彩片段:没有,只有卿月略微加重的呼吸声。大约一刻钟的时辰,王老终于将伤口清理完毕,缝合了伤口,撒了药,用纱布包裹好,此时卿月便也悠悠转醒,昏厥是短暂的,血止住了,人缓一下便能清醒过来。“王妃,这伤很深,注意接下来半个月都不能碰水,需的好生静养,每次都需换药两次,膳食方面也需以清淡为主,这伤定然会留下疤痕,老臣那里有从宫中带出来的雪肌膏,等伤口好了之后可涂抹,到时疤痕应会消很......
《畅读精品小说夺舍重生嫁权王,她靠医术颠覆山河》精彩片段
王老一激灵,哎呀娘哟,是王爷的声音。
当即老脸一肃,矜持稳重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臣见过王爷……王……”妃……
“王老,过来给她看看伤。”
凤翎挥手打断他的行礼,出声道。
王老这一抬眼就看明白了眼前的情况,室内血腥味极重,王妃靠在榻上,身上盖着锦被,可那脸上却是毫无血色,唇色更是发白发颤,额头上冷汗淋漓,似乎抬眼看向他的时候瞳孔都有些恍惚,这明显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王老忙的肃脸上前,“王妃,您哪里受伤?”
“肩胛骨,利剑穿透。”
卿月咬牙道,每说一句话呼出的气息都是重的。
一旁的凤翎沉着脸没有说话。
王老心里一咯噔,肩胛骨剑伤,这是谁伤的?心里惊疑,却是万万不敢询问的。
“王妃,老臣需的看看您的伤……”
“煜王爷,请你出去。”
卿月却没动,而是看向凤翎出声道。
“嗤,你当本王稀罕看?”
一声冷嗤,凤翎转身就想走,但想到这个女人是因为他的原因被刺客刺伤,动作一顿,当即转动了轮椅,背对着秦晚道,“你是因为本王受伤,本王便听听你的伤势如何,别是残了日后你以这为借口赖着本王不走。”
卿月想骂人,但实在是失血过多,疼的她快昏迷了,便没有再坚持让凤翎出去,反正他背过了身,想留就留好了。
卿月往下拉了拉锦被,肩膀上缠着的伤口的里衣料子已经全部染红,好一个触目惊心。
王老忙的上前,一层一层将面料解开,终是露出了伤口真容。
血淋淋的伤口,看起来无比瘆人。
“嘶……”
王老倒抽一口凉气。
这王妃受的伤竟然这般重。
“王老,先给伤口消毒,血痂一散,必然出血不止,用银针刺肩井、天宗穴位止血,随后缝针,上金疮药即可,有劳王老!”
卿月快速交代完毕,整个人都虚脱了,眼前一阵阵发黑,终是昏了过去。
“王妃,王妃昏过去了……”
王老惊声喊了两声。
凤翎下意识回了一下头,一眼就看到了她肩胛骨上鲜血淋漓的伤口,一张俊美冷肆的脸更沉三分。
“昏了就昏了,赶紧治伤,大呼小叫做什么?”
凤翎呵斥了声。
“是,是。”
王老擦擦额头上的汗,他确实有些大惊小怪了,以前比这更重的伤都治过,这不是王爷在这盯着,加上受伤的是他很是崇拜的王妃,所以过于紧张了。
王老敛了心神,便快速的开始给秦晚治疗,这会儿他脸上没有任何的慌乱之色。
往日里他处理这种剑伤,都是用麻沸散止痛,撒金疮药止血或者火烧灼的方法,但刚刚听闻王妃告知他用银针刺血止血,他没有犹豫便直接照做,果然那汩汩冒血的伤口顿时就被止住了。
他心中震动再添一层,但已不会再失态。
从头到尾,屋内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只有卿月略微加重的呼吸声。
大约一刻钟的时辰,王老终于将伤口清理完毕,缝合了伤口,撒了药,用纱布包裹好,此时卿月便也悠悠转醒,昏厥是短暂的,血止住了,人缓一下便能清醒过来。
“王妃,这伤很深,注意接下来半个月都不能碰水,需的好生静养,每次都需换药两次,膳食方面也需以清淡为主,这伤定然会留下疤痕,老臣那里有从宫中带出来的雪肌膏,等伤口好了之后可涂抹,到时疤痕应会消很多。”
卿月愣愣的看着台阶上的女子,整个人不可抑制的颤抖,那是一种从心底里生出来的冷意。
那是……
她啊!
跟她一模一样的容貌。
她是谁?
到底怎么回事?
“小妹,你怎么下来了?”
这时,卿湛听到声音便回过头去,看到来人,眼神一亮,宠溺开口。
“我见你迟迟未曾上去,便下来看看出了何事?”
她出声说道。
卿湛上前走到她的身旁,扶住她,“没什么事儿,就是有个姑娘家认错人了,耽搁了一会儿。”
卿湛的语气里都是疼宠。
“就是她吗?”
说话的时候,她眼睛弯起来,眼神落在地上卿月的身上。
“嗯。”
卿湛点了下头。
“人怎么在地上坐着呢?二哥,是你推的?”
她又问,秀眉拧起,似有不满,她本就长了一张极其绝色的容貌,这样一哼,几分骄纵,几分不满。
卿湛摸了摸鼻子,“二哥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
话音未落,却见她已是抬脚走向卿月,她走到卿月的面前,朝着她伸出手,“不好意思啊,我二哥她不是故意的,我扶你起来好吗?你是谁家的姑娘,我派人将你送回去。”
她声音柔软的,带着善意。
可卿月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眼中蓄泪,死死压着胸腔的情绪,她出声的时候,语调是她都没有发现的颤抖,“你,你是谁?”
她盯着眼前的人问。
下一刻就听她道,“我是卿家的女儿卿月,也是幽王妃,我不是坏人。”
嗡嗡嗡。
嗡嗡嗡。
卿月的脑袋一瞬间失聪,像是被人给凌空打了一棒。
卿月,她是卿月?那自己是谁?
卿月死死的盯着她,一模一样的容貌,便是连眼角处那一点点泪痣都如出一辙。
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没死吗?
那她是谁?自己又是谁?
不不不……不对。
卿月已经死了,这个人不是卿月,她是……冒充的。
几乎在瞬间,灵台一下子清明,她忽的想起临死的那个雨夜,卿云瑶狠厉的眉眼,她说的每一句话,她说从今以后,卿家的一切都是她的,她就是卿家唯一的女儿,宴哥哥唯一的妻子。
原来如此!
这个人是卿云瑶,她杀了自己,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变成了她的模样,成了卿月,取代了她的一切!
怎么会这样?
卿月的眼睛越来越红,看着她顶着自己的脸,幸福满脸的样子,她更是心如刀割,双眼血红。
“卿家大小姐人美心善,不愧是嫡女表率。”
“已经是幽王妃了,与幽王爷成婚三年、伉俪情深。”
“那疯女人怎么回事,幽王妃伸出手半天了。”
周围人窃窃私语声落在卿月的耳朵里面,如刀如刃。
而卿月心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
她嫁给了楚宴,已经三年了。
而她死在了落叶谷山顶,肚子里被设计怀了乞丐的孩子。
三年。
距离她死而复生,已过三年。
天翻地覆,一切都被取代,没有人知道她的失踪和惨死,她被彻底的取代了。
卿云瑶,她怎么敢!怎么能?!
“姑娘?”
卿云瑶看着伏跪在地上的女子,她看起来挺狼狈,衣袖上沾满了血,发丝凌乱,遮挡了她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削尖的苍白的下巴。
卿月看着面前这张幻化成自己的脸,恨怒翻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的猛然抬手,一把扣住了面前人的脖子。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她恨怒,咬牙出声,血泪滴落。
这一惊变吓坏了所有人,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疯女人会突然出手,惊叫声顿时响起,混乱成一片。
“月儿!”
“王妃!”
惊怒声顿时响起。
卿湛面色都白了,当即就冲了上去。
这边卿月死死的扣着身下的人,捏着她的脖颈,眼中恨意冲天。
去死!
卿云瑶,你去死!
你怎么敢啊!
忽的,砰的一脚,凌空对着她的后背狠狠的踹了上去,这一脚用了极大的力气,直接将她踹翻在地。
卿月本就身体虚弱,这一脚踹出去,只觉得眼前发黑,胸口涨痛,直接就吐出一口血,但是没有人管她,所有人都在关心受到惊吓的卿云瑶。
“月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卿湛紧张的不行,忙上前将卿月给抱在怀里,帮她拍着后背,上上下下的检查。
卿云瑶自己也吓坏了,她是完全没想到这个女人会突然动手,那双血红的眼,死死扣着她脖子的手,吓了她一跳,一度忘记了反抗。
这会儿趴在卿湛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二哥,我没事……我没事,我就是有点儿吓到了。”
卿云瑶这会儿回过神来,出声道,她疑惑的抬起眼看向那个疯女人,只见她趴在地上一双眼血红一片,那样仇恨的目光,让她的心咯噔一下,这个人是谁?为何用这样的眼神来看她?
卿云瑶被卿湛扶着从地上站起来,她的丫鬟忙上前扶住她。
此时周围聚集了不少的围观群众,这会儿回过神来都冲着卿月怒骂出声。
“这疯女人是不是有病,竟然偷袭幽王妃,将她抓起来送宗人府。”
“就是,就是,幽王妃好心去拉她,她竟然掐幽王妃的脖子……得了疯病就在家好好待着,做什么出来吓唬人,打她!”
砰。
啪。
不知道谁手里的鸡蛋猛地砸了过来,接着菜叶子,水果都朝着卿月扔了过去,砸的她满头满脸。
而她似乎不觉,一双眼血红一片,只是死死的盯着卿云瑶的方向。
只见她从卿湛的怀里站起来,拧着眉看着她,却是不再上前的模样。
而这边卿湛双眼尽是怒火,刷的一下抽出宝剑,直指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卿月,“说!?谁派你来的?借着装疯卖傻刺杀我卿家嫡女?今日你不说实话,我卿湛当街砍了你的头颅信不信?!”
“阿宴哥哥。”
只听卿云瑶一声轻呼,提着裙摆跑向楚宴。
“阿宴哥哥,你怎么来了?”
她仰着头,眼中是化不开的爱意。
“有人去通知本王了,伤了哪儿?”
他声音淡淡,很低沉,却藏着宠溺。
“没事儿,一点儿小伤……”
卿云瑶摇摇头,可她抬着下巴去看楚宴,却将脖颈上的触目惊心的青紫露了出来,就见楚宴清冷的面容瞬间冷沉。
他抬起卿云瑶的下巴,只见他眉宇拧的越来越紧,下一刻双眼厉色的瞥向卿月。
“你伤的月儿?”
他问。
卿月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楚宴的身上,只觉得那颗已经被切割到麻木的心脏又似乎剧烈的疼起来,疼的她一抽一抽的,需要张开嘴巴呼吸才能缓过来这口气。
楚宴啊,占据了她青春年少的十个年头。
若说这世上除了父亲兄长,谁最宠爱她,那必然是眼前这个男人。
这一生,她都没想过会嫁给别人。
他带她走过峡溪谷最长的河畔,带她去过郊区的田野赛马,带她看过北谷山脉苍穹之上的星星……还有好多好多……
他也曾将她按在怀里,低沉暗哑的问她,‘月儿,你何时才能长大,何时才能嫁我?”
他亲吻她的唇瓣,夺走她的初吻……
你看,这个曾经满眼是她的男子,却怎么就跟妹妹苟且在了一起,却将她害死在了落叶山顶?
就因为我被卿云瑶算计,怀了乞丐的孩子吗?可我也是无辜的啊。
你们杀了我,却又顶着我的脸,午夜梦回,难道不会做噩梦吗?
卿月不知道她的眼神是什么样的,是恨,还是麻木。
但楚宴已经带着卿云瑶走到了她的面前。
“宴哥哥,算了,她是秦家那个小女儿,也是煜王妃……她好像也不是故意的。”
卿云瑶在身旁小声说道。
楚宴听到她的话,似是惊讶了下,“六弟的王妃?”
那眼中直白的冷淡和打量像是刀子的凌迟,落在卿月的身上。
“道歉。”
他说,声音冰寒,没有一丝温情。
“宴哥哥……”
卿云瑶在一旁轻声道,似还想劝慰,就听楚宴道,“就算是六弟的女人,伤了你也要道歉,若她不是煜王妃,这般伤你,焉能活命?”
楚宴的声音冰冷无情。
字字句句,不容拒绝,都在为身旁的人讨回公道。
所有人都站在卿云瑶的身边,好像她是一个罪人,在接受最后的审判。
“道歉?她配吗?”
她麻木出声,接着讥讽一笑。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纷纷变了脸色,怒骂秦晚不知好歹。
便是卿云瑶也皱了眉头。
楚宴的脸色冷寒一片,下一刻只听他道,“既如此,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来人,秦家嫡女当街暗害这幽王妃,暂关宗人府,听候发落。”
狠厉,不留情面。
话音落,当即便有侍卫上前扣押秦晚。
她瞳孔一缩,反手就要与其拼命,一道金石板嘲讽而阴厉的声音响起,“本王看看谁敢动她!?”
随着这道冷冽隐怒的声音响起,人群刷刷往两边散开,就见凤翎坐在轮椅之上,身后跟着两名下属,轮椅慢慢的朝前移动,金属轮子撞击地板,发出冷硬的声音。
他一声绯色锦袍,周身戾气奔涌。
一双凤眸,细长,幽冷,却又妖孽横生,眼神邪妄而又阴骘。
“是煜王爷。”
“见过煜王爷。”
谁都没想到会在此刻看到煜王。
煜王,当今凤贵妃之子,那是自出生起便受尽宠爱,皇上对这个孩子的喜欢超过了以往任何一个,甚至赐他随母姓,而煜王这位六殿下也是文韬武略样样拔尖,很多人都觉得这位煜王很可能会被立为太子。
谁知道,一场灾难,断了双腿,竟是从天之骄子成为了只能坐在轮椅上的废人。
皇上寻遍天下名医,却无一人能治好煜王的腿疾。
曾经的煜王一身姿态,遗世万种风雅。
如今的煜王冷漠阴骘,一身戾气。
凤翎操控着轮椅上前,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卿月,只是抬眼看向面前的楚宴,“四哥,要将皇弟的女人关进宗人府?”
他问。
随着轮椅滚动上前,他连个眼神都没给卿月,只是眯起一双狭长凤眸看向楚宴,出声道。
“六弟,你的女人伤了月儿。”
楚宴拧紧剑眉,冷淡开口。
凤翎哼笑一声,眼神看向卿云瑶,似笑非笑了声,“原来是四皇嫂。”
卿云瑶冲着凤翎点了下头。
接着就听他道,“本王的王妃性子懦弱,胆子极小,便是连个蚂蚁都不敢踩死,如何会对皇嫂下这般重的手?可是皇嫂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怒了人?”
凤翎凉凉问道,他坐在轮椅上也不失挺拔之姿,透着慵懒。
邪妄的眼神扫过卿云瑶,嘴上喊着四皇嫂,语气上却无尊敬之意。
卿云瑶拧了眉,心中已然浮现不快。
“煜王爷,这件事臣的妹妹最是无辜,是煜王妃先认错了人,臣的妹妹只是看她情绪不对,想派人将其送回家,谁知煜王妃会突然发难。”
不等卿云瑶说话,卿湛便出声了。
凤翎便是理解的点了点头,终是抬眼看向卿月,当看她一身狼狈的样子,他眼中极快的闪过一道厌烦。
卿月捕捉到了,自是知道凤翎对她的态度。
此时出现在这里,必然也不是为了给她讨个公道或者撑腰,不过是她现在还顶着煜王妃名头,若自己被关进宗人府,那是真给他丢了大脸。
而且……
楚宴跟凤翎之间一直面和心不和,私底下斗的厉害。
一个是皇后之子,一个是贵妃之子。
皇上正值壮年,却始终未封太子。
按理说皇后之子楚宴必然应顺理成章的被册封,但皇上宠爱凤贵妃,偏疼凤翎,却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楚宴与凤翎那是真正的死对头。
她一死一睁眼,已过三年,只是不知凤翎是出了什么事才会双腿残疾,但总少不了皇后那边的手笔。
而她想要复仇,凤翎是最好的刀。
“秦晚!”
耳边一道不耐的冷声,惊的卿月回过神来,她抬眼,见凤翎冷冷看着她。
“你刚才说什么?”
卿月问,她刚才在想事情,并未听到凤翎说话。
“本王问你,四皇嫂做了什么,你要那般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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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的瑾之腿断了之后,她是郁郁寡欢,皇后每次见面必要夹枪带棒的提醒她这件事,每每都能将她气病。
虽说她这个儿媳妇是乡下长大,琴棋书画等等定然是样样不会,不过也没关系,只要慢慢来就行。
而且她瞧着,瑾之似乎也没传闻中那么讨厌这个秦晚。
“多谢母妃。”
秦晚乖巧的应下,能跟凤贵妃打好关系自然是好的,她不想多树一个敌人。
凤翎在一旁瞧她乖巧的喊母妃的模样,心里冷哼,这个秦晚还真是表里不一,惯会演戏。
“走了。”
他不耐烦的说道。
凤贵妃眼见儿子面露不耐,便忙的挥手道别,她儿子自从断了腿,那脾气是变得暴虐无常。
跟凤贵妃道了别,秦晚跟凤翎一起上了马车。
刚出了正阳宫门,凤翎便冷笑一声,“秦晚,本王还真是对你刮不相看,竟不知你是个这般会演戏的。”
这是嘲讽她在承乾宫的表现。
“彼此彼此。”
卿月抬眼,反怼了一句,眼见凤翎瞳孔一缩,似要发怒,卿月又道,“王爷可是看到了我的诚意?”
“诚意?本王焉知道这是不是你跟楚宴做的苦肉计?秦晚,你想让本王相信你,你就不该隐瞒,至少该把故事编完整,告诉本王你是为何要杀楚宴吧?”
凤翎凉凉讽刺道。
卿月眉头一皱,“凤翎,你……”
才刚开口,就见卿月身躯一晃,竟是直接朝着凤翎的方向倒了下来,那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肩膀出肉眼可见的晕染出鲜红的血迹,逐渐扩大,映了凤翎满眼的血色。
“秦晚,你怎么了?”
凤翎本是准备一掌将其挥开的手一顿,扶住了她的肩膀,拧眉问道。
秦晚眼前阵阵发黑,浑身的力气也在急速的流失,她咬着牙费力的从袖子里拿出金疮药,“本以为能坚持到回府,还是不行,伤口崩裂了,弄脏了王爷的马车。”
秦晚说完这句话当即昏迷了过去。
“钟五,快!回府!”
凤翎一声厉呵。
外面驾马车的钟五听到主子的声音不对,当即面色一肃,驾的一声抽动马匹,朝着宫门而去。
一路奔回府邸,钟五掀开车厢帘子,只见王爷只着中衣,外衫却是盖在王妃的身上,而王妃似乎陷入昏迷。
“去喊王老,速度要快。”
凤翎吩咐道,随后抱着卿月,催动轮椅直接去了她的兰芷院。
“王爷,王妃做个半夜炼制的药膏,抹上之后伤口瞬间愈合,便是连一丝痕迹也没有,但这只是表面……
实际上皮层之下伤口还在,且因为药膏内含有剧毒,反而会加重伤口的腐烂,好在王妃留了解药,说是等她昏迷之后便给她喂下,正是解毒之用。”
王老早就等在府上了。
一直派人盯着门口,只要王爷王妃一回来,第一时间就通知他。
这会儿王老已经喂了王妃解毒之物,也将肩胛骨上的伤口重新缝合上了药,这才跟凤翎禀告道。
凤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女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出乎他的预料。
能让伤口瞬间愈合的药膏,却也付出了更大的代价,怕是再在宫中耽搁一会儿,她就会露馅。
好一个瞒天过海。
“她怎么还不醒?”
凤翎看了眼还在床榻上昏睡的卿月,出声道。
“王妃受伤本来就重,加之失血过多,这会儿昏迷是对身体的一个休养,不过今个晚上,王妃可能会生高热。”
王老道。
“嗯,下去吧。”
凤翎摆了摆手。
凤翎看着床榻上面色如纸,即便昏迷着也紧皱眉头的女人,愈发的有些猜不透她的目的。
杀卿月,刺穿楚宴的手,这一件件的事儿,真是如她所说,她的目的是想要楚宴的命?可是为什么?她之前在乡下长大,与这京都城的人何曾有过交集?而她与楚宴之间又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王爷。”
王老本是要出去,但斟酌半晌似有犹豫,终是鼓足勇气开口。
从思索中回神,凤翎扬眉,“还有事?”
“王爷,老臣在宫中三十年,也曾外出游历,都不曾听过谁能一夜之间炼制出这等药膏,生死肉白骨,王妃医术已是出神入化,王爷您身上的毒或许有解了,还有您的腿……”
“出去吧。”
凤翎摆了摆手,打断了王老的话。
王老看着凤翎的脸色,叹了口气,终是退了出去。
王爷的腿是不可碰触的逆鳞啊。
但若是王妃能解王爷的毒,那也是上天恩赐。
……
室内。
烛火燃着,偶尔爆出一声轻响。
凤翎坐在轮椅上,陷入沉思,他的腿曾找过无数御医,却都被告知此生想站起来无望了。
这个女人的医术他看在眼里,也许能救他,但是……
“爹,爹爹……”
就在此时,床榻上昏睡的女子这呢喃出声,他离的有些远,没听清她说的什么,便操纵轮椅走到床榻边上,微探下身子,想听听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她清醒时,嘴里没一句实话。
“爹,爹爹。”
眼泪顺着紧闭的眼角滑落,一串又一串,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卿月梦回年少。
今日在宫中见到爹爹,听到他说的那些小时候的事情,让她整个人都绷不住了。
她想到年少时候跟爹爹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她已经很大了,爹爹还常常将她举过头顶,扛在肩头。
她小时候跟着二哥调皮捣蛋,回到府上挨揍的总是卿湛。
爹爹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他那样铁血冷硬的男人,在街上看到新鲜的糕点,好吃的水果总会给她跟娘亲带回来一些,二哥没份儿,总会被气的跳脚。
后来爹爹因为受伤退出前线,将手上兵权全交给大哥,自此一直便留在京都府上,陪伴她的时间更长了,不管她想要什么,闯下什么祸,身后都总有爹爹在。
“本王不是你爹。”
听到床榻上秦晚的呢喃,凤翎冷讽道。
不过心里却是不屑,就秦相那种爹,要他干什么?不是从小就把你扔到乡下去了?
大概是凤翎的声音刺激了卿月。
她梦中情景一转,竟是又回到了落叶山顶那一日。
她惨死,毁容,被踢下悬崖。
那时,她刚刚怀了身孕,孩子父亲不详,据说是乞丐的儿子。
“我恨你,我不会放过你!不会!”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那苍白的唇瓣中溢出,她伸出手胡乱的挥舞,一把扣住了凤翎的手臂。
凤翎没想到她在睡梦中也会突然动手,一时不查,竟被她抓了个正着,抽都抽不出来,似要被他折断,她不知梦见了什么, 声音中带着兽类泣血般的哀鸣,好像她正在经历一场残虐的屠戮。
“秦晚,醒醒。”
凤翎呵斥。
“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卿月字字泣血,似乎连灵魂都染着恨。
凤翎眉头整个皱起来,看的出来她是陷入梦魇了,而且她明显是在生高热。
“秦晚,你给本王醒过来,听到没有?”
他曾有愧于秦宁月,看不得她那般祈求,也终是觉得人生无望,娶谁不是娶?
但他万万没想到秦晚竟是这样的人。
“你要什么?”
终于,凤翎看着她,出声问道。
他要知道她的野心。
想到她不屑于煜王妃之位,却原来盯上的竟是那皇后之位?
凤翎冰冷凤眸布满了嘲讽。
然而下一刻,他却听到卿月道一字一句道,“我要楚宴的命,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语调阴冷,字字恨毒。
凤翎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卿月,却见她目无焦距,却恨怒冲天,泪水无意识的落下,落了满脸。
凤翎无比震惊,被秦晚这恨怒的盈满杀意的眼神所惊道,那样被仇恨所晕染的泪水灼的他竟有些不敢直视。
这个女人,肩胛骨被刺穿没有哭过,被他捏紧了脖子没有哭过。
而她此时恨怒冲天的眼神跟曾经的他何其相像,那是他得知自己双腿残疾,将再也无法站起来的时候,当得知自己身中剧毒,命不久矣的时候,他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你……”
凤翎想不通,秦晚跟楚宴之间会有什么瓜葛?
这是她的目的?
“你跟楚宴?你们曾经认识?”
凤翎拧眉道。
卿月睫毛轻颤,何止认识,那是她从年少爱到大的少年啊,那是她的挚爱,是她的心之所向,是她全心全意依赖的阿宴哥哥啊,可就是他的阿宴哥哥,却跟她的表妹苟且在了一切,任她死在冰冷的落叶山顶,也任由卿云瑶取代了她的一切。
可是凭什么?
她哪里错了?
只是因为她失了清白,怀了乞丐的孩子吗?
那些被埋葬的往事,像潮水般的汹涌而出,纵然死死压抑,却也在这一刻像是泄了闸的洪水,再也堵不住了。
呜咽,哽咽,泪流满面。
她重生回来已经好几个月,尽量的不去想那天的事情,太痛了,太痛了啊。
尤其是她死而复生,却有家不能回,她所有的亲人朋友都护着杀害她的凶手,她何其心甘?
“你,别哭了。”
凤翎怎么也没想到他问了这么一句话,秦晚会哭成这般样子,那种压抑的哽咽声,却悲痛的像是失去了一切。
他心下莫名心烦意乱。
“行了,哭什么?你以前在乡下的时候跟楚宴遇见过?”
马车帘子撩开,露出一张漂亮清傲的脸,秦家嫡女——秦宁月。
秦晚的嫡姐,也是凤翎之前被赐了婚的未婚妻。
曾经她是卿月之时,与这位秦家嫡女也在宫中宴会的一些场合上见过几次面,一个是清冷孤傲的右相之女,一个是肆意张扬的将军女,但两个人真是看彼此不顺眼,她看不惯自己没有规矩,而她自也看不惯秦宁月端着。
曾有一次在宴会上与之斗诗词,结果平分秋色,接着京城中便流传出一句话,‘京城有双月,朱颜玉色,耀如春竹。’
这一朝生死,她竟成了她的妹妹,当真是世事无常。
今日的秦宁月穿一身浅绿色的裙子,腰间缠着同色系的流苏,也是精心打扮过的。
秦宁月的目光从卿月的脸上撇过,连停留一下都不曾,似完全一副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模样。
卿月心里冷嗤了一声,就见秦宁月的眼神落在凤翎的身上。
她眉眼闪过一道复杂,似有话要说。
“走了。”
只听凤翎声音响起,语气比之以往更为冷淡,且整个人身上都充满了低气压。
卿月目光轻闪,没说话,抬脚跟在凤翎身后。
“阿翎。”
却就在这时,身后秦宁月突然出声。
卿月眉梢不着痕迹的一挑,阿翎?叫的可真亲热。
却没想,凤翎竟真的停住了,只是没有回头,放在轮椅上的手明显的用了力。
呵。
卿月心里冷笑了声。
她自然知道凤翎心里的人是谁?只是今日这是什么场合?长公主寿宴,一个秦宁月当众喊凤翎亲昵称呼,而凤翎亦是没有拒绝,那她便真成了天大的笑话。
虽然她秦晚在别人眼里早已经是笑话。
此时,秦宁月已经走上前来,她属于那种傲气美人,骨子里都透着世家贵女的清高,她道,“阿翎,我们可以谈谈吗?”
“谈什么?”
凤翎声音沉沉,似在刻意压抑着。
秦宁月抿了抿唇,“我派人约了你几次,但你都没有出来,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她问,语气依旧清冷,只是莫名的透着委屈。
凤翎一张脸绷的有些冷,那双凤眸微垂着。
“没有,你要谈什么?”
凤翎问。
秦宁月抿了抿唇,抬眼看向卿月道,“你可以先进去吗?我有话要跟阿翎说。”
语气中的高高在上简直不加掩饰。
卿月秀眉拧起来,她脑海中有一些关于秦晚的记忆,她从村子里被接到秦家,是压根没被这位嫡长姐放在眼里的,她懦弱自卑,尤其是面对气质容貌都是上乘的地嫡长姐,心里更是无尽的失落,她跟秦宁月示好过,可秦宁月从未正眼看她一眼。
呵!
可怜可悲。
如今她成了秦晚,又怎会受这个气?
当即眉梢一扬,冷嗤一声,“秦大小姐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话?”
秦宁月一愣,似是不敢相信几个月前看到她时还扭捏着袖口,忐忑不安的喊她姐姐,却被她无视的秦晚竟这般跟她说话。
接着涌上的便是无边的诧异和羞恼。
“你说什么?”
她脸上染上薄怒,清傲的双眼如似刀子一般射向卿月。
“我说什么秦大小姐听不明白?你自诩世家贵女表率,却当众喊我夫君名讳,且要单独跟他说话,秦大小姐不知道避嫌吗?”
卿月冷嘲的看着她。
秦宁月自小到大何曾受到如此讽刺,尤其眼前这个人是她完全瞧不上眼的秦暖。
秦硕恶狠狠的说道。
他是又痛又怒,这个秦晚竟然将他踩在脚底下,这是何等的羞辱?还有这秦晚什么时候身手这么厉害了?定是因为他喝了酒,又被偷袭……
听到秦硕的狠话,卿月瞳孔越来越冷,脚下便跟着用力,声音冰冷冰冷的,“是吗?那我现在还是煜王妃,今个就算是要了你的命,是不是也没事?”
“啊……啊,痛,痛,咳咳咳……秦晚,你这个……啊……”
秦硕痛的身体都蜷缩成虾状,他想爬起来反抗,可胸口上那只脚愣是跟千斤重似的,压的他毫无反击之力。
秦硕的小厮吓死了,惊呼一声少爷就冲了上来,才刚靠近就被卿月一拳给打翻在地,鼻血横流。
这一幕真真是刺激了秦硕。
秦晚这女人真的是在煜王妃被折磨疯了。
搞不好,真敢弄死他。
现在他除了剧痛,感觉都喘不上气了,要被踩死了。
“我错了,我错了,秦晚,二哥错了,你松开脚,二哥真的知道错了,你饶过二哥这一次。”
秦硕嗷嗷喊道,眼泪鼻涕都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太痛了,胸腔要炸了。
“饶命,妹妹,二哥错了,真知道错了。”
秦硕不停的求饶。
卿月冷冷的看着他的惨状,内心冷嗤一声,似有那么一刻有些明白了为何自己死后会重生成为秦晚,是因为对比太过于明显,这秦晚的二哥也是这样个孬种,他的二哥宠她上天。
“下次看见我绕路走,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卿月扔下这句话,直接收起了脚,一眼都没看那秦硕,这才沿着面前的路离开了。
“咳咳咳。”
秦硕呛咳出声。
“二少爷,您怎么样,小的扶您起来。”
脸上还挂着血的小厮忙的跑到秦硕的面前将他扶起来。
秦硕看他那模样,黑沉着一张脸,一把将小厮推开,捂着胸口咬牙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个秦晚是反了天了,竟敢对我动手,还想杀我?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了?啊?真是岂有此理!”
秦硕咬牙道。
“竟还敢趁我不注意偷袭我,本少爷今日不出了这口气,都不姓秦!”
秦硕恶狠狠道,接着从地上爬起来,气汹汹道,“你别跟着我,将马车送回府。”
话音落下,爬起来就朝着卿月离开的方向追去,他要去找回面子。
“二少,二少……”
那小厮在身后喊了几声,却见自家少爷连头都没回,只能一跺脚又回去驾马车。
**
这边卿月痛揍了秦硕一顿,心情上却并没有好多少,一直往前面走,穿过了一条巷子才发现自己竟是走回了长安街主道。
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她抿了抿唇,准备回去煜王府,却忽的,眼神一凝,对面街上一人影一闪而过,进了其中一家店面。
晚翠阁。
一家卖胭脂水粉和女装的门铺。
她还是卿月之时,最喜便是这家店,因为这家店这衣裙种类齐全,且款式新颖。
而她若是没有看错,刚刚进店的分明就是卿云瑶!
顶着她模样的卿云瑶!
卿月眸光湛冷的盯着晚翠阁,抿着唇,似想要什么一般,她抽出袖口纱巾,随后朝着另一个角落走去,那边有一对父女正在卖梨。
卿月走上前去,给了对方一块碎银,随后对那小女孩道,“小姑娘,你能不能帮姐姐一个忙?去对面的晚翠阁找一个穿着粉衣的姐姐,就说有人在长安街永宁街后巷等她,让她一个人过来,还有你跟她说……落叶山顶。”
“好。”
小姑娘忙应道,抬脚就朝着晚翠阁跑去。
卿月则是换了个地方,隐在巷子口,紧紧盯着门口。
她不能光明正大的露面,如今的卿云瑶既是卿家嫡女,又是幽王妃,不是她能随便接近的。
今天遇到是个意外,但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卿月也相信,只要那小姑娘将话带到,卿云瑶是绝对会过来的,落月山顶这个地方,她怎会忘记?那是她杀了她的地方,将她踹下山崖的地方!只要这四个字一出,她必然是心慌发虚,而且她绝对不会带人过去,毕竟她也怕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
果真只过了一会儿,就见卿云瑶从晚翠阁内出来,抬眼朝着街上打量了一下,跟她一起出来的还有那个小姑娘和她的丫鬟,她似转头跟那个小姑娘说了几句话,接着抬脚便朝着长安街后巷的方向走去,脚步有些匆匆。
这边,卿月也转身朝着永宁街后巷快步走去。
卿云瑶此时心里如擂鼓,原本她今日闲来无事,听闻晚翠阁来了一批新的衣裙,她便带着丫鬟出来走一走,想着买几件送回卿府,却没想进来个小姑娘传话说有人要见她,凭她如今幽王妃的身份,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本是想直接将人打发走,可那小姑娘又说了一句‘落叶山顶’。
就是这四个字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窖。
落叶山顶,这个地方名字……距那件事过去已经三年多了,为何会突然有人提起?
人最怕脑补,此时的卿云瑶整个心口狂跳不已,她在想莫不是那一日她杀人之事被谁在暗中瞧见了?可又为何三年多来都没有什么动静,却这时候突然要见她?究竟是谁?
但不管如何猜测,她都必须去这一趟,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要见她。
若有必要……
卿云瑶眼中闪过一道杀意。
她快步走向永宁街后巷,没让任何人跟着,后巷这里人烟稀少,墙壁角落里长着一簇簇青苔,地面上落了不少的树叶,但没有人影。
卿云瑶提着一颗心,慢慢走进巷子,“有人吗?”
她压低声音喊道。
风簌簌,无人应声。
她抿紧了唇,站定在原地,“有没有人?”
话音刚落,忽觉厉风自身后而起,她下意识回头,只觉寒光一闪,竟是后背之人偷袭。
卿云瑶本身亦会武功,当即抬手格挡,护住面门,刷的一声,匕首掠过,直接割破她的袖子,划破血肉,瞬间鲜血飞溅。
卿云瑶痛的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白,接连退后两步倚在墙上,双眼又急又怒,“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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