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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版王爷别虐了,花魁她已有夫君了

青青紫紫的荒古龙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王爷别虐了,花魁她已有夫君了》,超级好看的古代言情,主角是宜宁徐宴安,是著名作者“青青紫紫的荒古龙族”打造的,故事梗概:公子,抛出条件她能不动心,她在李世则身边连个姨娘都算不上。徐宴安俯身亲她的唇,宜宁这时才发现,睡觉本来就只穿了一件衣服,刚刚已经被他解开了,现在完全没有遮挡,看他俯身下来她却不敢动,担心他又做什么。徐宴安只是细细亲吻她的身子,亲完了以后温柔的为她穿好衣服。“我在帐外等你。”徐宴安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出了帐外。宜宁别无选择,她穿好衣裳,临......

主角:宜宁徐宴安   更新:2024-05-25 22: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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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版王爷别虐了,花魁她已有夫君了》精彩片段


算着时间,李世则应该去上值了,这几天官家狩猎,他可没时间待在帐篷里,想着徐宴安便抬腿往宜宁他们的帐篷走去。

现在官家带着后宫嫔妃还有皇子皇女们来狩猎,宫中禁卫自然是紧着他们,另外还有一些官员带着女眷和家仆过来,吃饭用水由宫女们提供,别的却是由自家仆人来。

李世则带了宜宁过来,也是打着宜宁是贴身侍女的旗号。

帐外没有人值守,官眷们也都看热闹去了,徐宴安挑开帘子走了进去,宜宁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狐裘,帐篷内很暖和,宜宁的脸似三月的春桃,微嘟着艳丽红润的唇,徐宴安看了一会儿,俯下身去亲了一口,见她还没醒,便坐在床边等她醒来。

宜宁昨晚和李世则骑马出去玩本就兴奋,回来主动伺候李世则,李世则被刺激的狠了,折腾到大半夜,又亲自为她擦洗了才睡觉。

今天一早李世则便要出去,喊她起来吃过早饭,宜宁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着睡着感觉有些热,想推开身上的狐裘,李世则这次怕她冷,买了好多件,椅子上,床上,马车里都是狐裘的影子。

宜宁热的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有人,帐篷内本就昏暗,还以为是李世则回来了,娇滴滴软绵绵的喊着。

“世则,世则。”

眼前那团黑影听到后身子有些僵住,随后俯下身,轻轻的和她亲吻缠绵,褪下了她的衣衫,她才觉得有些不对。李世则胸口有一道疤,这人没有。宜宁吓得睁开了眼,才发现徐宴安在她身上。

“徐宴安。”宜宁的声音带着惊慌,身子微颤。

“你怎么敢到世则的帐篷里来,你疯了。”宜宁声音透着尖利,却还是听得出来,她刻意在压低着声音。

“我想要你。”徐宴安低低的话语传来,他这次想和她谈谈,也不打算强迫她。他又亲了她一会,在她嘴唇上研磨,然后起身系好衣裳。

宜宁如遭雷击,但更多的是害怕,在她眼中,徐宴安现在真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有病,疯的让她害怕。

他竟然跑到了李世则帐内,还对她说一些这样的疯话。如果前两次只是把她当泄欲对象,那现在,她算是李世则过了明路的女人,他跑到这里说这些,是要做什么。

宜宁直直的看向他,却发现他的眼神似火,似要把她灼穿,也像要把她一起带着烧毁,然后两人永远连接在一起。

宜宁有些不敢再看。

“徐宴安,你现在出去,等会世则回来了我可以当做没发生。”

“我现在不碰你。”徐宴安却看出了她话里的脆弱,不过他就不信,他一个京城最受欢迎的世家公子,抛出条件她能不动心,她在李世则身边连个姨娘都算不上。

徐宴安俯身亲她的唇,宜宁这时才发现,睡觉本来就只穿了一件衣服,刚刚已经被他解开了,现在完全没有遮挡,看他俯身下来她却不敢动,担心他又做什么。

徐宴安只是细细亲吻她的身子,亲完了以后温柔的为她穿好衣服。

“我在帐外等你。”徐宴安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出了帐外。

宜宁别无选择,她穿好衣裳,临出门,又多戴了几个钗子和一把匕首。

徐宴安在帐外不远处等,宜宁看着他。穿着灰色皮毛大氅,头发高高束起,眉目疏朗,在雪地中来回踱步,又是一派君子端方的模样。


“嬷嬷。”青莲笑的有些讨好。

“干嘛,大冷天的跑来跑去,把我屋里的热乎气都吹跑了。”张嬷嬷正激动,不太想理。

“嬷嬷,等宜宁回来,我也想告假,我都和她商量好了,到时候她替我。”

青莲脸色有些激动,她也想连着休息个十来天。

让宜宁去后院洒扫,她张嬷嬷想活长一点,能被世子护得这么严实,以后保不准有什么造化呢!

“不行。”张嬷嬷语气有些冷。

青莲垮了脸。“嬷嬷你偏心宜宁。”

“人家赵宜宁进府六年多没休过假,你每个月还经常故意多请一两天假,你说行不行。”张嬷嬷看了青莲一眼,又喝了口茶,这下面的人也不能要求个个上进,张嬷嬷努力安慰自己。

第二天,宜宁顺利出了府,出了侯府大门,按照李世则提前告知的,拐了个弯,看到一辆马车,李世则正站在边上等。

看到宜宁穿着藕荷色袄裙,梳着偏髻,手中提着裙摆,明眸皓齿笑眼盈盈的从漫天飞雪中跑过来。霎那间,天地好像失了颜色,李世则心跳的厉害。

“宜儿,我们今天先去一品阁吃午饭,吃完以后去逛逛衣裳首饰铺子,晚饭你看想吃什么我们再另外决定,晚上再看看花灯。”

宜宁有些兴奋的拉开车帘,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下着雪,街上一些孩童还打起了雪仗,到处都是孩童的欢声笑语,临街铺子各色各样的招牌,有些还在招牌上挂起了颜色各异的绸布,小摊子扎着帐篷,锅中是白茫茫的雾气,摊主大声吆喝招呼客人。原来外面街市是这样的。

李世则看着宜宁亮晶晶的眼神,想着自己确实没想错,应该多带宜宁出来走一走,不能天天被关在四方院子中。下马车的时候,李世则把帷帽递给她。“宜儿,你戴着这个安全一些。”

宜宁乖巧的带好帷帽,下车时,李世则先行下车,然后伸出手,准备接宜宁下来。宜宁呆呆的看着眼前骨节分明的手,李世则总是让她感受到不同的心情。

李世则以为她怕高,只好过去一把把她抱了下车,暗道他们宜儿真的胆子很小啊!

进来一品楼,去了李世则提前订好的雅间,宜宁才脱下帷帽。

李世则让小二把店里的招牌菜都来一份,其实他几乎也没出来吃过,有些担心自己点的不好。

酸酸甜甜的糖醋鱼,让人看着就食指大动,清香扑鼻的龙井虾仁,颜色都很清新,一点也没有鱼虾的腥味,还有香味霸道的明炉烤乳猪,火腿炖甲鱼,黄山炖鸡,鸡汤煮干丝,最后是饮子牛乳酪。

宜宁看着眼神亮着光,虽然这两个月跟着李世则吃好喝好,可是侯府的有些太精细了,而且在外面吃的味道更香一些。

李世则喝着茶笑着看宜宁吃东西,又为她夹离的远一些的菜,看她快吃完,他自己才开始吃,他在军中吃饭习惯了,吃得很快,所以现在都是等宜宁吃一会他再吃,这样两个人吃完的时间就差不多。

宜宁感觉吃得肚儿圆圆,李世则又点了个酸梅饮想让她消消食。

吃完了午饭,李世则带着宜宁准备先去逛逛成衣铺子,李世则考虑到外边天气有些冷,最好添置几件狐裘,然后还有里面的袄裙,另外还有带毛的皮靴子。


张嬷嬷闻言立刻看着宜宁手中的银票,眼睛都瞪大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我能数数多少吗?”

宜宁笑着把银票递过去。

不一会儿,房中便是张嬷嬷嘿嘿哈哈的笑声。她拿着银票,手有些抖,笑容却掩盖不住。

“宜宁,你不早说,有这些银子,那就可以出府买个二进的院子,另外够我们吃吃喝喝一辈子不成问题。”

宜宁知道张嬷嬷人情世故还有生活知识都比她知道的多,不止是有个陪伴,这样也能帮助她在外头立足,毕竟她只是个十多岁的女子,出门在外很不方便,如果有张嬷嬷,她就方便多了,而且她看得出来,张嬷嬷其实心地善良。

“嬷嬷,我也是这样想的,出去买个二进的院子,到时候再请两个丫鬟婆子照顾我们。这些银子够我们吃喝的。”

张嬷嬷停了下来。“宜宁,你真的愿意和我这个老婆子生活在一块。”

“嬷嬷,我觉得您的性格、生活状态都很好,并不是那种固步自封的人,反倒是很好沟通,我认为没问题,出去了我会待您像长辈一样。”

张嬷嬷看宜宁真诚的样子,她知道宜宁不是那种满口谎话的人,她说到就会做到。

“宜宁,你让我想想,明早答复你。”

宜宁也不勉强,福了福身子就转身回了自己屋内。她希望张嬷嬷和她一起出府,更希望张嬷嬷是自愿想和她一起出府。

张嬷嬷看着宜宁的背影陷入深思,如果能和宜宁一起出侯府,那肯定是好的,自己下半辈子也不会太孤寂。而且世子给宜宁留了银子,那对于宜宁来说,将她带出去并不是负担。

她太孤单了,待在这个四四方方的院子也太久了,想明白了便不再纠结,张嬷嬷转身就开始收拾行李。

第二日一早,宜宁正在洒扫书房,张嬷嬷喜颠颠迈着小步子就过来了。

“宜宁。”张嬷嬷招了招手。

宜宁转头,看到张嬷嬷略带喜色的笑脸,就知道张嬷嬷的决定了,她也有些开心,用帕子擦了擦手,便走了过去。

“嬷嬷。”宜宁福了福身子。

“宜宁,我今早去夫人那边的王嬷嬷那边打听了,出了赎身的银子,去夫人那边拜别就行了,王嬷嬷会帮忙把奴籍销掉。”

“嬷嬷,那您想着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我先过去探探底,然后你再过去,不要和别人说我们是一起的,以免招惹麻烦。”

说完张嬷嬷朝四周看看,还好世子内院没什么人。

“好,嬷嬷,我听您的,那你先过去。”

张嬷嬷朝宜宁摆了摆手,就自己走了。

看着张嬷嬷在雪地中的胖胖背影,宜宁暗暗祈祷这件事能顺利。

过了一个时辰,张嬷嬷回来了,她轻轻敲响了宜宁的房门。

“宜宁,我刚刚已经交了银子了,王嬷嬷说估计半个月之内会去官府销去奴籍,等奴籍销了之后会喊大家一起去叩谢夫人,然后拿着良籍出府就行了。”

宜宁有些惊喜,她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嬷嬷,那我马上就去。”

张嬷嬷也有些开心,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不过她还是说道。“你先过去,看看王嬷嬷怎么说,记得说话恭敬一些。”

“嬷嬷,我知道的。您先回去休息,等我的好消息。”

张嬷嬷也不多嘴,笑着就回去了,她有些期待离开这四四方方院子的生活,太多年太多年了。


宜宁赶紧穿自己的衣服,又想抹平衣服上的褶皱,却发现怎么也抹不平。她低低的哭出了声,想到李世则马上回来,她又擦尽了眼泪,仔细的整理着衣裳和头发。

等李世则回来的时候,宜宁眼角还有些红,李世则以为她是热到了,和徐宴安聊了几句就带着宜宁告辞。

第二日,李世则带着宜宁出发去京城郊外林场,宜宁呆坐在马车上,想着昨天的事情。

她有些想不明白,徐宴安明明这一世都不认识自己,为什么还会三番两次对于一个不认识的女子下手,没有任何动机。如果说上一世,还可以说他醉酒了认错人,或者随意拉她一个小丫鬟发泄,那这一世是为什么。而且是在明明认识李世则的情况下,难道是天生坏种或者精神有问题。

想不明白,宜宁看了看旁边的食盒,里面放着各色干果,都是李世则昨晚准备的,躺在马车内,吃着干果,身下是软绵绵又暖和的狐裘。

宜宁觉得她越来越舍不得李世则了,这富贵窝,男人又好看又体贴又体格好。

马车慢悠悠的跟着大部队走,宜宁挑开帘子看窗外的景色,皑皑白雪铺天盖地,入眼之处皆是白茫茫一片,能感受到山河辽阔之美。看了一会儿,眼睛有些疲惫,宜宁便放下帘子睡觉了。

她不是喜欢多想的人,两世都是这样,想来想去,自己也改变不了,还不如享受当下。

晚上,李世则回来了,已经有将士为他们扎好了帐篷,马车躺的腰疼,宜宁早早就进了帐篷。

宜宁有些新奇的看着今天宫女们送过来的奶茶,正放在小火炉上烧着。

李世则一进帐篷,看到的便是宜宁搬了个小杌子坐在火炉边,昏黄的火光照着她的脸,粉嘟嘟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火炉上的铜壶。帐篷里面是奶茶在铜壶里扑通扑通鼓着泡的声音,以及满帐篷的奶香和茶香味。

“宜儿,怎么看铜壶看得这么专注。”李世则声音带着笑意。

宜宁走过去,替他脱下大氅挂在一旁。“这个奶茶好香。”

“那你等会尝尝,看习不习惯这个味,我在边城也经常喝这个。”

“啊!边城那边的人喝这个吗?”宜宁有些惊讶。

李世则搓了搓手,白天一直在外头让他手有些凉。“是啊!我经常和边城的将士们一起喝奶茶,吃烤羊肉。”

“那边城会不会比京城更冷。”宜宁给他也搬了个小凳子放在火炉边,有些好奇李世则在边城的生活。

“边城很冷,有时候雪能下到人的腰部以上,不过春天的时候整个大地都是绿油油的草地,心情不好的时候走一走,郁气都会消散不少……”

宜宁托着腮静静听着李世则聊边城的风土人情,李世则这个人,好像跟她以前遇到过的人都不一样。他是世家子弟,身上的倨傲和行为举止能看出来。但他又是开阔的,明明非常冷冽的一个人,却好像可以容纳世间万千事物。

“走吧!我带你出去走走,把狐裘披风还有那个兔毛长靴都穿上,外边会有些冷。”

宜宁乖巧的听着,长靴却有点紧,她有些拉不上,李世则正在擦拭长刀,看到宜宁穿鞋有些笨拙的样子,他放下长刀走了过来。

“是不是不习惯穿这种,但是在雪地上穿这个比较暖和,我在边城都是穿这个。”说完半跪下来为宜宁穿兔毛靴子。


宜宁晚上躺在床上,想到刚刚屋里那几个小丫鬟的交谈,让她记起了在天香楼的日子,记起了那个糟践了她身子的男子。

宜宁八岁时被卖入青楼,原以为只是卖进了普通人家当丫鬟,进去了之后才知道是青楼。她不想做青楼女子,因为她从小就听过,在大人口中当青楼女子这种可不是好名头。

刚开始逃跑过几次,每次都被抓回来,狠狠挨了几次打,才再也不敢跑。

她年龄小,每天就负责给楼里的姐姐们端茶送水,还要花时间去学习琴棋书画和刺绣,天香楼的李妈妈为了以后赚更多的钱,专门给女孩子们请来了教导她们琴棋书画的老师。

李妈妈还给她们这群女孩子排了班,有些上午去上课,下午晚上在楼里做事,就是端茶送水洗碗洗衣服什么的,有些下午上课,上午和晚上在楼里做事。

年龄小的时候就有那种喜欢幼童的客人,但好在也没吃大亏,等年龄大一点,发育了以后,每天端茶送水被客人们揩油也是常事。

等宜宁十二岁时,来了初潮,她本人的模样也是已经初见风采,五官开始更加精致娇憨,身子开始抽条,胸前也开始鼓了起来。

李妈妈担心她被人破了身子,就开始让她专门伺候楼里一个姑娘,当然,几乎所有楼里的女孩子都一样,发育了以后,还未到及笄的年龄之前,就不怎么出现在客人面前,只专门去伺候哪个姑娘了。

一来是防止被醉酒的客人趁人不注意强行拉过去破了身子,因为天香楼以前就有过这种事情发生。二来也可以跟已经接待客人的姑娘学学怎么伺候客人。

宜宁第一个伺候的,是楼里一位叫嫣儿的姑娘,她一直都认识嫣儿姑娘,她长相美丽,性子温柔,对姐妹也好,在嫣儿那里,她教会了宜宁很多,教她怎么讨好男人,教她怎么让男人有性2欲,教她怎么跟男人对话让他放不下,天天来捧场,教她身子是她们这种女子的利器,一定要保护好,教她尽量要会辨别哪些客人是不是身体上有性病。

后面还让她在窗户后面看她怎么伺候客人,这是宜宁第一次这么直观的面对这些。

透过窗户,看着在嫣儿姐姐身上的男人,她有些惊恐,却也知道嫣儿姐姐是为她好,既然都在青楼了,只能想想怎么样自己才能过好一些。。。。。。。。。。。。。。。。。。。。。。。。。。。。。。

过了一年多,嫣儿姐姐很开心的和她说她要走了,这时宜宁才知道,嫣儿姐姐攒够了赎身的银子,现在可以走了。

宜宁记得,当时嫣儿姐姐笑得特别开心,这是她印象中嫣儿姐姐笑容最美的一次。她的手温暖而干燥,很有安全感,嫣儿姐姐拉着她的手对她说。

“宜儿,姐姐要走了,你到时候如果想走,就找好目标,然后努力去讨好那个客人,让他在你身上花钱,钱存够了到时候你可以拿钱赎身。不要相信男人,不要去付出感情。姐姐现在已经在外头买了房子,你到时候有需要可以过来找姐姐,这是姐姐的地址。知道吗?”

“姐姐。”宜宁有些不舍的抱住了嫣儿,却不谈挽留,她知道嫣儿姐姐走了,她们就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

但是嫣儿姐姐出去又有钱又有房子,那肯定比在天香楼好太多。父母不爱她,毫不迟疑就将她卖掉,嫣儿姐姐是唯一一个真心待过自己的人,她真心希望嫣儿姐姐过得好。后面啊!就再也没听过嫣儿姐姐的名字了。

宜宁一直是怯弱胆小的,她小心翼翼的活着,只为能活着,见过嫣儿姐姐之后,她心中又多了期望。她就想着以后也要像嫣儿姐姐一样努力攒钱,然后赎身自己买房自己过活。后面及笄后努力了几年也确实差不多攒够了,结果她被人砍杀了。

李妈妈那边暂时没有空缺,就吩咐她就去厨房洗了几个月的碗,直到有一天,楼里来了新来的姐妹。

因为实在太热闹,她也忍不住挤过去看了,新来的姐姐坐在楼上房间的榻上,看着有些憔悴却不能掩盖身上遗世独立,飘飘若仙的气质。她身着妃色软罗烟纱衣,梳着凌虚髻,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弯弯的柳叶眉,丰盈如樱桃的唇瓣,悲悯的眉眼,看着好似马上羽化而登仙。

大家都有些看呆了,又被李妈妈轰了出去,听着楼里各位姐姐的议论,这时宜宁才知道,这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裴妩儿,可惜被官家查到她父亲贪污,高门贵女便一朝跌落泥潭,裴家的男丁全部流放,女子则被充为官妓。

这个事对她宜宁影响倒不大,她继续洗她的碗,没过几天,李妈妈身边的嬷嬷找上了她。

‘’宜儿,新来的那个姑娘你知道吧!‘’嬷嬷含笑问着她。

宜宁有些慌,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嬷嬷,我知道,但是我没有接触过,我一直都在厨房洗碗。‘’

嬷嬷看她的样子有些心疼,楼里的女子基本都是苦命人,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活着。‘’宜儿,不是这个,是李妈妈说让你去服侍这位姑娘,你以后叫她妩儿姐姐就好了。如果没有问题,你及笄之前就是服侍她了。‘’

‘’好,嬷嬷,那我什么时候过去啊!‘’宜宁有些紧张的捏了一下身上的围裙,见不是要责罚自己,心里放松了些。

‘’你明早再去吧!今天晚上好好洗洗,天天在厨房,身上的油烟味太重了,免得那位姑娘不喜欢,我晚上也去和那位姑娘说一下,以后就是你服侍她了。‘’说完嬷嬷就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宜宁特意辰时起床,又仔仔细细检查自己的着装,看没有问题以后,宜宁就去厨房端了热水敲响了那位妩儿姑娘的房门。。。。。。。。。。。。。。。。。。。。。。。


宜宁睁眼,看到的便是灰蒙蒙的屋顶,她紧张的摸了摸@胸口,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不对啊!她明明记得自己是被人一刀刺穿胸口,怎么现在什么事也没有。

等等,自己胸口好像没有胸。

这时有人踹门进来,接着便是一个大嗓门传来。“你们这些小贱蹄子快给老娘起来干活。”

说完来人就自己亲自动手去拖床上的人。

这时宜宁才注意到,自己在一间屋子里面,屋内就简单一张大炕,身上是灰扑扑硬邦邦的棉被,十几个女孩子挤在一起躺着,她在坑尾。

床上的女孩们听到声音都快速的爬起来,宜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乖巧的随大流。

下床的时候怔愣了一下,地上的那双鞋子脏兮兮的,乌漆嘛黑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她有些不想伸脚,又看到屋里的女孩子断断续续都出去了,只能一狠心穿上。

出了门,房间前面是一个院子,旁边有一口井和一棵歪脖子枇杷树,地上铺着青砖石,旁边还有个葡萄架,现在葡萄还未成熟,一串串都是小小的青油油的,两旁还有两间青砖黛瓦的屋子,像富户的屋子。

宜宁越看越觉得熟悉,这不是她被父母卖了以后那个人牙子的家吗?

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是一双小孩子的手,宜宁眼尖的看到小拇指内侧一颗痣,这不是自己的痣吗?

还没等看清,旁边一个圆脸女孩就紧张的凑过来。“你干嘛傻站着,你不怕挨打啊!妞妞。”说完把她拿着的水桶给了她,自己又跑过去抱另外旁边的柴火。

宜宁记忆涌来,根据这声妞妞,她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她回到了八岁,旁边的女孩是同村一起被卖的依依。

因为家里女孩太多,而自己娘亲刚生下了一个弟弟,爹开心于自己得了一个儿子,又觉得养女儿费钱,想着卖了还能把钱拿来养儿子,可以给儿子买点肉吃吃。

所以就把自己卖了,娘虽然舍不得,却没有阻止,她心中也觉得儿子更重要。

这时自己应该刚被自己父母卖了不久,现在正在人牙子徐妈妈家里,每天跟着另外被卖的十几个女孩子一起给徐妈妈端茶倒水伺候她们一家。

这么想着,手上的活却不敢停,她去到井边,吃力的用手摇着辘轳。

好不容易才打上来半桶水,又提着水桶踩着凳子把水倒进比她还高的水缸里,她做的小心翼翼,是前世养成的习惯,也知道自己现在年纪小,如果跌倒出问题了可没人给她医治。

累了一天,晚上就吃了半个馍馍,喝了一碗稀粥,宜宁摸了摸肚子,有些没吃饱。看了看旁边,她知道那些女孩子都没吃饱,可是没人敢说什么。

躺在床上宜宁仔细捋了一下,如果她记得没错,她被父母卖了以后,第二天人牙子徐妈妈就带着她和另外几个被卖了的女孩坐上了马车,走了两天,来到了徐妈妈自己的家,在这边待了半个多月。

期间陆陆续续有人来这边选人,她前面都没被挑中,后面在月底的时候被天香楼来的人选走。

想到这,宜宁又觉得有些生气,去天香楼后,自己每日都过得小心翼翼,天天伺候楼里的姑娘,给她们端茶送水学习,还要学习阁里要求每个女孩子学的琴棋书画。

明明自己处处小心,却在十四岁时身子被男人糟践了,也不敢跟天香楼的妈妈说,因为天香楼的规矩是私下破身被发现的话,那就要去接最低等的客人。

低等的客人是什么呢,就是一些贩夫走卒,价格又低,一晚不知道要接多少,阁里才不会管你的死活,一般接这种的女子很容易就香消玉殒。自己才十四岁,如果接了能活几天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瞒到十五岁,怎么也瞒不住了,要拍初夜的前夕,天香楼的嬷嬷按照往常一样给要接客的这一批姑娘们验身,她还是被查出来了。

至今都记得那时的惊恐,她躺在床上,腿粗暴的被分开,她的目光只能看到自己拱起的两条腿,她流着泪,身子打着颤,想求嬷嬷高抬贵手,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验完后那个嬷嬷跑过去跟天香楼的妈妈嘀嘀咕咕了几句,天香楼的李妈妈听完后看了她一眼,又走过来亲自过来验了验。

她后面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自己的身子比较特别,那个嬷嬷说她的身子容易让男子着迷,是难得的极品,可以给天香楼赚钱,天香楼的李妈妈才没有让她去接一些最低等的客。

好不容易熬了两三年,有固定的几位熟客因为自己的身子把自己包了,才过了点清净日子。

那天她正在自己房间榻子上,吃着乳酪饼,刚想吃完就睡个午觉,感慨自己几年小心翼翼伺候客人日子终于好过了一些,有了自己的房间,还有小丫鬟伺候自己,想吃什么也能吃到,还从客人手里得到一些钱财,估摸着没两年就可以赎身自己买个院子过生活了。

就听到外面有吵闹声,她可不敢开门去看热闹,就怕伤及无辜,刚想着等一等,等吵闹声没了再午睡。

没一会就听到踹门声,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子举刀就砍了过来,第一刀避了过去,没躲过第二刀 ,那人一脚从后面把自己踹翻在床边的地上,自己还没转身,就从背后被一剑刺穿。

死前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人喊,‘’本王的女人也是你们可以欺负的。

‘’还有李妈妈的求饶声。宜宁估计男子口中说的是前两天被充为官妓送到她们阁里的女子。

她去看过,那女子身着一身白衣,飘飘如仙,是难得一见的气质清冷的女子。她都来不及多想,就死过去了。

宜宁觉着自己死的有点冤,勤勤恳恳十来年,莫名其妙被杀了。暗暗骂了一句那男的有病吧!又开始谋划下一步怎么办,是继续等天香楼的人过来把自己带过去还是怎么样。

天香楼虽然不好但是至少有饭吃,能活着,自己上一世也快熬出头了,去外面别的地方还不知道怎么样。

想着想着,可能是小孩子身体又太累了,宜宁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加上前几个月在徐宴安身上闻到的属于别的女人的味道 ,裴妩儿更是日日夜夜觉得难安。她看着徐宴安,男人还是以前的模样,面冠如玉,清贵的世家公子。裴妩儿咬牙缓缓褪下身上的衣服,她不想离开这个男人。

徐宴安安抚裴妩儿后见裴妩儿没回答,还以为她过去休息了,他脑子里面也是乱糟糟的,这个酒不醉人,是他自己醉了,转头却看到裴妩儿衣衫滑落。

“妩儿,自己将衣裳穿好。”

徐宴安口中带着些许怒气,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生气,按理说,裴妩儿是自己认定的妻子,以前在天香楼肯定不适合要了她,可是现在已然接了出来,那自己要了她也是安定她的心,后面为她换个身份迎娶她就好。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裴妩儿没有捡地上的衣裳,她赤着身子走到徐宴安身边,抱住了他,她在天香楼被灌过药,在里面待了三天,怎么样讨好男人她都知道,她经历过这些后身子有时候也会想。

她感受到徐宴安也是想要的,她有些高兴。

“宴安,你也想要我的。我愿意,你要了我的身子好不好。”

徐宴安是在李世则他们帐篷外听到声音有的反应,他听到裴妩儿这样讲,更是觉得心里不痛快,有些艰难的推开她。

“妩儿,我再说一次,你自己去穿好衣裳。”

裴妩儿却不愿意,她继续拉扯他的衣衫,徐宴安实在醉得没什么力气。一会儿,两人赤着身子贴在一块,徐宴安那处却没有了反应,裴妩儿有些急,又将手放过去。

“裴妩儿。”徐宴安的声音传来。。。。。。。。。

裴妩儿只看到他冷下来的脸,眸中没有任何感情。裴妩儿也生起气来。

“你说过要娶我为妻,这是什么意思,对我没有感觉。那你对谁有感觉?”

徐宴安看着裴妩儿,还是和以前一样清冷高贵的美人,自己以前最喜欢她的气质,觉得这种女子和自己很相配,现在看着,却不喜欢了。

“你乖乖听话,后面我会给你一个徐家旁枝嫡女的身份,去徐家云州的祖宅那边,你还是可以找到一个好的郎君。”

徐宴安话说出口后,感觉到身体整体都放松了,好像一块大石落地。他现在不喜欢裴妩儿,也没法给她将来了,他能骗自己一时,却骗不了一世。

裴妩儿却听出他的威胁之意,她不想走,再去云州,嫁的人又会是什么样。她勾住他的脖子,身子微微扭动,眼里却落下泪来,声音带着祈求。

“宴安,我不想走,我真的爱你,我知道错了,暂时就让我在你身边好不好,后面我再过去。我现在没有家人了,再没有你我会死的。”

毕竟是相处十来年的人,徐宴安有些不忍。他费力的抬手抚了抚她的发。

“妩儿,对不起。”

沉默一会过后,徐宴安又开了口。“那你先待在这边,等你想明白了再过去。”

“嗯。”

裴妩儿闷闷的嗯了一声,又自己起身为自己穿好衣裳,穿好后转身为徐宴安穿衣裳。

看着徐宴安的某处,她又有了新的想法,他不愿意要自己,那如果自己怀孕呢!徐宴安面慈心狠,却不是那种会对自己小孩下狠手的,只要自己在他身边待得长,有什么不可能。

翌日清晨,徐宴安便派人把裴妩儿送了回去,他现在身边没有别的女子,徐宴安觉得自己应该再去会一会宜宁。


“宜儿,我打算着,你可以去外面看看,看看人,看看物,看看街道,看看胭脂水粉,金银首饰。”

“我们要分开吗?”宜宁以为李世则要她走,她现在有些舍不得了,他是第一个给她这样安定温暖生活的人。

“不是,你不要乱想,我只是想着你天天被我困在这个书房,会不会太委屈了。”

宜宁没想过李世则竟然还这样为她考虑过,她有些不知所措,她经历过的,所有人都没有把她的想法当过一回事。宜宁在黑暗中看着李世则的轮廓,细细描绘他的样子。她真诚的回答。

“世则,我现在的日子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很好的日子了,天天跟你吃得好,睡得香。”

说完宜宁自己又流了泪,没有人这么为她考虑过,她一直是被丢弃的那个,现在遇到李世则,她很感激,却不敢回赠任何感情。身份的天差地别让她知道不能妄想,她连做梦都不敢梦这些。

李世则有些心疼的为宜宁擦着眼泪,在他认知中,他还不知道宜宁为什么哭,却感受到宜宁口中的难过。等宜宁平静下来,李世则轻抚她的背,继续和她道。

“我准备带你去郊外走走,看看京城被冰雪冻住的样子,到时候可能还能看到一些小动物,比如小兔子或者老虎。我盘算着先带你去逛逛京城,这些天听下属说,现在京城里面,热腾腾刚出锅的板栗很香,我估摸着你可能爱吃,京城的酒楼有一家据说很不错的,那边的糖醋鱼听说酸酸甜甜的,味道刚刚好。还有胭脂水粉衣服首饰都可以看看,要出去的话太冷要给你买几件狐裘披风,那个暖和,我在边城也是穿那个。”

宜宁从没感受过这种细腻的话语,温暖又安定,她甚至不知道要用什么姿势去听,要用什么语言去回答。她抬头亲了亲李世则的唇角。

李世则有些不明所以,却能感受到宜宁可能喜欢这些,他回亲了过去,又是一夜春@宵。

过了几天,宜宁去找张嬷嬷告假,侯府下人每个月都能休息一天,她按照李世则说的,向张嬷嬷告假半个月。

张嬷嬷一如既往的坐在榻上,嘴里嗑着瓜子,饮着花茶。

她打量着宜宁,总觉得不对,一身粉色绸缎袄裙,脸色却娇嫩的能掐出水来,这丫头这几个月变化太大了。据她张嬷嬷所知,侯府大厨房的饭菜可养不出这么水灵的丫鬟。

而且她看得出,宜宁满脸春色,明显是有人滋润的样子,而且滋润她的人,还很强。一般男子可不能把女人养的这样好。

“怎么一下子告假这么久啊?”说着张嬷嬷又换了个姿势继续坐着。

“嬷嬷,我亲人捎信过来了,所以我打算出府看看。”宜宁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

张嬷嬷内心表示不信,她觉得有猫腻。“那你洒扫怎么办,去那么久。”

“我和青莲姐姐说了,让她帮我洒扫一下书房。”

“行吧!既然青莲说了帮你,我也不说什么,你仔细交代好,别出差错。”

宜宁福了福身,有些开心的走了出去。

第三天,张嬷嬷听说世子这次要负责官家郊外林场狩猎,估计要十来天才能回侯府。

张嬷嬷在房间一拍大腿,紧接着又下来在屋内走了一圈。

“我就说那丫头不对,大厨房的饭菜怎么可能把人养的这么水灵,这下全暴露了。”张嬷嬷暗自为自己发现的大八卦高兴。这时青莲敲门走了进来。


小丫鬟有些惊讶,还是连忙福了福身子。“姑娘,那我下去给您端过来。”

不一会儿,丫鬟婆子们便把菜端了上来。热气腾腾香香暖暖的鸡丝粥,配着几碟子酱菜,配合在一起看着清爽又暖胃。软软嫩嫩的酿豆腐,荔枝肉,红枣炖乳鸽,奶汁肥王鱼,还有一盅红枣血燕。

“姑娘,世子爷说您刚好要吃点清淡的。”说完小丫鬟便扶着赵宜宁下床,又仔细为她梳洗漱口。

赵宜宁这时也感觉肚子有些饿,喝了一碗鸡丝粥,又吃了一点菜,才感觉胃里面舒服起来。

“世子什么时候送我过来的。”赵宜宁擦了擦手。

“回姑娘,是昨天下午。”

“那现在是什么时辰?”赵宜宁开口问道。

“姑娘,现在是辰时了。”

赵宜宁点了点头,看来自己昏睡了一天两夜,难怪自己饿得慌。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赵宜宁淡淡开口。

看着小丫鬟退下,赵宜宁感觉心情低落了起来,她突然有些不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整个人很迷茫。

如果说没遇到李世则之前,她的希望是当嬷嬷,因为做小丫鬟太辛苦,月钱少,吃得也不好,也没有钱为自己赎身,当嬷嬷那至少是吃穿都可以。

等到遇到李世则之后,她从李世则身上拿到了银子,她就想着要逃出侯府,自己买房子快乐逍遥。

可是在一起几个月以后,她就开始舍不得了,舍不得李世则,舍不得这富贵日子,舍不得有人可以依靠,有人可以陪伴自己。但这几天出了顾鼎臣这个事情,她又开始迷茫,待在李世则身边,能长久吗?

赵宜宁呆呆的坐在绣墩上,肩膀耷拉了下来,整个人没了生气。她两辈子,好像都是一个人,上辈子的时候,就算那么辛苦那么难她都想好好活着,可是这一刻,她所有的心劲好像都没了。

晚上李世则骑马赶来了别院,等他进赵宜宁院子的时候,身上衣裳都湿透了,一路赶来迎着风雪,慢慢风雪都融了,凉入骨髓的冰冷却阻止不了他想立刻回来见赵宜宁的那颗心。

“宜儿。”李世则推开房门,冷冽清润的声音在赵宜宁耳边响起。

赵宜宁转过头,在昏黄的烛火中,两人四目相对,明明才几天,却好像隔了几个月,几年。赵宜宁甚至不知道怎样去和李世则说话,才分开几天就有种陌生感横亘在他们中间。

她无力去触碰,有些想逃避,眼睛却不舍得离开眼前这个男人。

“宜儿。”李世则走了过来,将赵宜宁拥在怀中。

赵宜宁哭了起来,这几个月的担心害怕,这几天的辛苦难熬,以及下午开始感受的到前所未有的孤寂。

甚至这两世受的怨气,受的苦在这一刻,在李世则怀里,她想好好的发泄出来。

“世则,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了,世则,我真的很害怕。”

赵宜宁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泪水像决堤一样,她现在承认,她真的很需要李世则在她的身边,她真的怕了,累了,倦了。

李世则温柔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抚她,“宜儿,没事的,我永远在这里,你不用担心的。这次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

李世则心里也有些难受,如果不是他不能给赵宜宁一个名分,赵宜宁不用受那么多苦。他希望他们两个生生世世在一起。

在别院待了几日,赵宜宁心情渐渐好了起来,这日她出了院中准备逛逛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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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宁看着他,心中嗤笑,这人外貌还挺会骗人。

徐宴安看到宜宁,眼底闪过微光。“你跟着我。”说罢自己向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已经远离了帐篷那边。徐宴安的亲卫正牵着一匹马在前面等他们,徐宴安翻身上马,手朝着宜宁伸了过来。

宜宁猜到他估计想说什么,手伸了过去,上马后,徐宴安马上拍马前行。

马在雪中奔驰,速度着实有些快,宜宁有些想让他停下,徐宴安看了一眼怀中的宜宁,却没有减速,心里这几个月的情绪好像得到了释放。

宜宁有些不耐,这都跑了一个时辰了,眼看着都走出了皇家围场,来到另一处丛林深处,坐马上颠得有些屁股疼,幸亏她躲在披风里面,并不冷。

“徐宴安,还要跑多久?”

“快了,宜儿。”

宜宁忍不住撇撇嘴,还宜儿,不过她也破罐子破摔,反正现在得罪不起,睡就睡呗!过几天就回侯府了,到时候她就待侯府不出来了。

打定主意,也懒得理徐宴安。

徐宴安把她往山中带,他想去京城郊外的一间寺庙,去求一条月老的红线,原先他也不信,现在却想信一次。

徐宴安是徐家长房嫡子,徐家世代清流,徐父另外有几房妾室,所以徐宴安有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徐母更是对唯一的儿子抱有很大的期待,徐宴安自小就极力的追求世人想要的模样,看着温润如玉,实则内心却有些偏执。

忽然马蹄踩空,二人措手不及,跟着重重跌了下去,好在徐宴安及时将宜宁抱起,他的腿却被马儿压在身下。原来两人掉进了一个狭长的坑里,这坑被大雪掩盖所以没发现。

宜宁也被重重的撞了一下,她等落地之后连忙起身查看,发现自己没有受伤,再看徐宴安,他倒在一侧,腿还压在马儿下面。

宜宁连忙走到一侧,查看现在的情况,想把徐宴安拉出来,发现拉不动,陷阱不算高,马儿却被卡在里面,发出声声哀鸣。宜宁有些心疼,却知道现在还是救徐宴安要紧,她仔细观察,等马儿再次使劲想挣脱出来时,宜宁连忙在一边拖出徐宴安的腿。

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徐宴安拖出来,宜宁看了一下,徐宴安已经晕过去了。

身上暂时也不知道有没有伤,现在也不好脱他的衣裳,知道了她也没办法,她不知道哪里去找药,也不知道什么药有用,等会脱了衣裳还把他冻伤了,徐宴安腿应该是受伤了,不过她也不懂怎么处理,想了一下,还是不要自己瞎处理为好。

宜宁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处木头房子,估摸着这边可能是围场的外围,有专人巡逻。她又看向周围,发现除了那处木屋,四周皆是树木灌丛,并没有发现人烟。

宜宁估算了一下距离,雪有些深,她自己走过去可能要半个时辰,如果她过去喊人,到了又发现根本没人,那来回不只多增加了时间,还消耗了体力。

她找了捆柴的藤条,又用带的匕首将多余的枝桠削去,然后用徐宴安的大氅将他围住,随后费劲用藤条将他捆好。

最后看了一眼哀鸣的马儿,马儿好像知道一样,也望着她,眼中含着泪,宜宁心里有些难受,还是用背拉着绳子拖着徐宴安向木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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