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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热门小说

三月含芳菲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是作者“三月含芳菲”的倾心著作,蒋文康蒋靖安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量下来,同蒋文渊设想的大差不差。一是学堂。学堂的建设费用和前期请先生的钱及书本笔墨这些,都由蒋文渊负担。后期族田产出后,则由族田的出息维系。族学归属蒋氏族人,但凡蒋氏族人只要年满5龄,无论男女都可进学。村里的外姓人也可进学,无须承担学费,但笔墨之类则需自己承担。另外,先生的饭食则需要所有学生轮流负担。二是修路。要么不修,要么就修好些。......

主角:蒋文康蒋靖安   更新:2024-02-08 06: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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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蒋文康蒋靖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热门小说》,由网络作家“三月含芳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是作者“三月含芳菲”的倾心著作,蒋文康蒋靖安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量下来,同蒋文渊设想的大差不差。一是学堂。学堂的建设费用和前期请先生的钱及书本笔墨这些,都由蒋文渊负担。后期族田产出后,则由族田的出息维系。族学归属蒋氏族人,但凡蒋氏族人只要年满5龄,无论男女都可进学。村里的外姓人也可进学,无须承担学费,但笔墨之类则需自己承担。另外,先生的饭食则需要所有学生轮流负担。二是修路。要么不修,要么就修好些。......

《天降团宠:太子又提剑砍我桃花了热门小说》精彩片段


这兄弟两个一唱一和,惹得满屋子人轰堂大笑,也弄的蒋文渊夫妻哭笑不得。

奶团子正在吃饭。好几日不见爹娘,着实有些想念。因此在他们进门的第一时间,便放下了勺子,麻利的溜下椅子,跑过去同娘亲好一阵贴贴。完了又扑到爹爹怀里贴贴,亲香够了这才在爹爹的膝头坐下,重新抱着自己的小碗吃饭。

自打勉强能拿勺子的时候,她就不肯再要大人们喂饭。虽说因为年幼,肢体不协调总会弄得满桌都是,但总能把自己喂饱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勺子拿越来越好,虽然时不时还会洒些出来,但比起最开始要好太多了。

就算被闺女弄一身的饭粒子,蒋文渊也丝毫不嫌弃,乐呵呵的,时不时给宝贝女儿擦擦油乎乎的小嘴,或是往她的小碗里夹一两筷子她可以吃的菜,奶爹当的不易乐乎。

吃完晚饭,见时候还早,蒋文渊把一众子侄们叫到书房,挨个抽查了这几天的课业,又点评了他们的不足,方才起身往前厅走去。

此次回来,除了接孩子,还有两件大事。

一是建族学。

一个家族想要长久的兴旺,需要人才。而教育是重中之重。不指望所有人都能考状元中探花,起码不能当个睁眼瞎。他的初步设想是自己家出银子建学堂请先生,再买上百来亩田产,作为族产。只要打理得当,后续田里所出足够维持族学的运转。

二是修路。

西津渡到县道这段足有五里多,全是泥巴路。晴天还凑和,到了雨天走的人和车一多,全压成了烂泥,连他的马车就陷进去好几次。他打算和村里商量下,由他出银子买材料,村里出人力。一起把路修修,扩至可容两辆马车并行的宽度最好。

蒋文渊同家里人通了气,蒋老头和两个哥哥都举手赞成。一来村里人得了实惠,二来他们家也落了名声。而名声,在官场上极为重要。

事情易早不易迟。蒋老头当即派人去请了里正和族长及几个德高望重的族老来。

来的时候,大家以为是新县令要颁什么政令。待听说,蒋文渊想要给村里修路和学堂,一群老头儿激动得差点没晕过去。

蒋文渊考上探花,村里也只是名声上听着更好听了些。如今,他提的这两件事,那就是实实在在的为村里人谋好处了。

一番商量下来,同蒋文渊设想的大差不差。

一是学堂。学堂的建设费用和前期请先生的钱及书本笔墨这些,都由蒋文渊负担。后期族田产出后,则由族田的出息维系。族学归属蒋氏族人,但凡蒋氏族人只要年满5龄,无论男女都可进学。

村里的外姓人也可进学,无须承担学费,但笔墨之类则需自己承担。另外,先生的饭食则需要所有学生轮流负担。

二是修路。

要么不修,要么就修好些。现有的路扩宽至可容两辆马车并行,用石灰拌河沙及碎石做三合土压实。这样修出来的地面,不仅平实还十分坚硬,用上二十年也还带坏的。人工的话,就一家出一个。左右现在田里的事情也算不忙。

西津渡紧临青江。前朝的时候,青州县城在上游还没搬下来,来往的商贸船只,很多都在这里停靠补给,时间一长,也就得了这么个名。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衙门接到报案,蒋举人的宝贝女儿、陆师爷的亲外甥女被人偷走了。

据报案的人说,偷走孩子的正是蒋老夫人继妹的儿子,莲花地谭家的谭老三,按辈份孩子还得叫他一声表叔。

谭老三最近几天正被赌场追债。而事发之时,被偷的婴儿正在谭老三母亲房里睡觉,并无人看护。

而且婴儿身上戴了不少值钱的首饰。

这还了得!

接到消息的陆师爷,差点没晕过去,整个衙门都炸开了锅。偏秦县令下乡巡查去了,这会不在。

好在衙门的捕头还算得力,立即派出人手全县缉捕谭老三,重点先排查赌场、当铺及红楼等地。

放学回来的景衍听说此事,心里咯噔一下。是那个生的很好看,额头有莲花的妹妹吗?

“长风、破浪。”

屋里突然出现两个人来,单膝跪地,落地时寂静无声。

“主子!”

景衍背着手,尚且稚嫩的小脸上一片萧肃,隐隐显出几分肃杀来。

“速去找人,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个孩子。贼子捉回县衙。”他倒是想杀了了事,到底要顾忌舅舅的声望。

“可……主子,您的安全……”暗卫有些犹豫。

“无防,这小地方,疾风、骤雨足够!”

“是!”

长风破浪走了没一会,书房外又传来一阵纷繁的脚步。小厮兴奋推门进来,大声道:“公子,那孩子找到了。大人已经亲自送去了医馆。”

“好!备车,我们也去看看。”

等小厮出去后,他又朝空气中喊了一声:“给长风破浪发信号,孩子已寻回,不必找了。”

“是。”这回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景衍到医馆的时候,大夫正在给蒋禹清理伤口。

小小的婴孩被医女抱着,散着发,光着脚。小手小脚上全是伤,血糊淋淋的。

原本玉雪可爱的小脸上,印着个青紫色人手印,看着就像个破碎恐怖的鬼娃娃。

若不是她额间的那朵独一无二的红莲胎记,景衍显些没认出来,这就是当初那个软萌萌的小妹妹。

景衍惊呆了,一时愣在那里。秦珏看见他,诧异道:“衍儿,你怎么来了?”

景衍这才回这神道:“我听说这个妹妹受伤了,就想过来看看。她……还好吗?”

秦珏道:“别担心,应该、没什么事吧!”老实说,他也不知道。大夫没说,一会再问问好了。

“哦”景衍稍稍放了心。也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小妹妹总要担心些,或许是因为她长的可爱的缘故?

老大夫清理完伤口,开始上药。金创药刺激性很大,那药倒上去大人都觉得疼,何况这么点大的孩子。

蒋禹清痛得的生理泪水都出来了。

医女见此,忙轻声哄着她。“不怕,不怕哈。

一会就不疼了!上了药,手手和脚脚才能好对不对!哎哟,我们宝宝真是个勇敢的好孩子!”

尽管小姑娘疼的包子脸都皱成了一团,但从清理伤口到最后包扎好,始终不吭一声。

只死死的咬着为数不多的几颗小米牙,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这可怜见的,着实把在场的大人们心疼坏了。

倾佩这小姑娘勇敢的同时,也对着地上的谭老三破口大骂,恨不能亲自上去踹两脚才好。

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遭瘟的拐子!

景衍红着眼站在一旁,想伸手碰一碰她,却又怕弄疼了她。踌躇了好一会,方才轻声问道:“你还记得我吗?痛不痛?”

蒋禹清抬头,仔细看了眼面前的小正太,认出了他。她满月那天,送她龙纹暖玉坠子的县令家的小公子。

她有的着前世的记忆,却没有前世的身体。

这一世,她只是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小婴儿而已。

天知道方才她有多害怕被那人渣弄死。此刻又见着除秦珏外,第二个熟悉的、气息温和的人。委屈和害怕顿时找到了一个倾泻口。

她挣扎着伸出双手,用未受伤的双臂紧紧的抱着小正太的脖颈:“锅锅”。

眼泪跟珠子似的往下掉,嘴里呜呜咽咽的哭,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的告状:“锅锅,坏,抢,手,痛痛。”

那模样着实可怜极了。

景衍竟然奇迹般的听懂了,感觉到脖颈间湿热,和怀里的小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景衍心都要碎了。

不难想象,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在那人渣手里究竟遭了怎样的虐待,以至于吓到她连哭都不敢大声哭。

他把小家伙接过来抱在怀里,稳稳的抱着。

稚嫩的脸上闪过一抹杀意,冷眼盯着已经陷入昏迷的谭老三对秦珏道:“舅舅,我要他死!”

秦珏轻轻地拍了拍外甥的小肩膀:“本朝律,略卖人若已略未卖,皆磔!他逃不了!”

意思是拐卖人的人贩子,已拐,未卖的人贩子,都处以磔刑:(磔刑;就是处死后并肢解尸体。此处借用秦法。)

“好!”

秦珏又问了蒋禹清的情况。

老大夫叹了口道:“手脚上那些外伤都是次要的,好好的将养几天就没事了。

只是这么小的孩子,就被捂了蒙汗药,精神上怕是受不住。

我方才看娃娃已有些风寒的症状,再加上又受了不小的惊吓,晚些时候可能会起烧。

大人务必让人注意着些。老朽再开两个治风寒和安神的方子,预备着。”

说着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造孽啊!”便转进诊台去开方子了。

秦珏急着回县衙。他出门已经好几天,本就堆了不少公务。

加上小姑娘这桩案子,也要急时解决,着实耽误不得。

他本想把小姑娘带回衙门,奈何衙门里都是些糙老爷门,也没个会照顾孩子的。

而且,大夫说了她可能会起烧。他想,倒不如把孩子留在医馆,让医女照顾更为妥当。

秦珏同老大夫说了自己的顾虑,老大夫欣然同意把孩子留在医馆。原本秦珏不提,他也是要说的。

那蒙汗药可不是个好东西,大人都受不住,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好的孩子,若是夭折,着实可惜了。

秦珏交待了几名随从,务必看好了孩子和谭老三。等谭老三解了蛇毒后,立即带回县衙审讯。

景衍虽舍不得小家伙,却也知道这样做才是对她最好的。

小心冀冀的把哭累睡着的蒋禹清交给医女后,方才依依不舍的跟着舅舅回了县衙。

谭老三是被敲晕后,丢马背上带回来的。

被针扎醒了后,他第一时间不是担心挨板子,反而是在医馆里大哭大闹,说自己被竹叶青咬了,让大夫赶紧救命。

他想着,反正都被衙门的人抓了,不过挨顿板子的事。

眼下还是先解毒要紧,再晚了,即便不死也要残废终身。他可还没娶媳妇呢!

不得不说,法盲总是格外的天真。

老大夫被吵得脑门子突突疼,他本又是个疾恶如仇的。

当即没好气的吼了回去:“吵什么吵!不过是条不中用的竹叶青,这要换条过山峰银环蛇才好呢,也省了老夫的事了。哼,晦气!”

谭老三:“…….”

医馆里顿时闷笑声一片,就连一惯面冷的秦珏的随从们也忍俊不禁。这老大夫着实有趣了些!

老大夫发了一通火,气消了些。这才慢吞吞的让学徒去准备解蛇毒所需的工具和药材。自己则拿了一叠药单子随意翻看。

谭老三腿疼的历害,因为蛇毒扩散的关系,他的脸色呈现出极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一抽一抽的疼。

他生怕大夫动作慢了,自己就小命不保,于是又急吼吼的催:“老头,你能不能快点阿,疼死老子了。”

老大夫不紧不慢做着手上的事,头都没抬一下,凉凉道:“急什么,反正治好了也是个死。

再吵吵,老夫现在就让人把你丢南城门口去。

那儿的棺材铺生意清淡,正好照顾一下。掌柜的大方,说不得还能白送你一个纸扎小媳妇儿,连彩礼钱都省了!”

谭老三:“……”谭老三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才要死,你才要纸扎小媳妇儿。他好气,可拿老大夫没办法。

“哈哈哈哈哈”。一时间整个医馆轰堂大笑,有些人甚至笑到捶地。

神一样的纸扎小媳妇儿,老大夫这嘴跟过了鹤顶红似的,也忒毒了些。

大家一面笑,一面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得罪这老头,否则他那张嘴能喷得你怀疑人生。

学徒准备好了东西,眼瞅着时辰差不多了。老大夫这才让人把谭老三架到一张椅子上,使人一边一个按住了。

接着拉起他的裤角,见那条被蛇咬伤的腿已经肿得小水桶似的,黑紫黑紫的。

老头儿嘴角咧了咧,拿着把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烤了烤,对着那两颗血洞就划了下去……

一时间,整个医馆都能听到谭老三的惨叫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杀猪。

话分两头。陆氏和娘家嫂子陈氏刚出江府的大门,便听得哥哥的家的小厮来报,说女儿丢了。

陆氏浑身一软,眼前一黑当即栽倒在地。

听说陆师爷的外甥女、蒋举人的亲闺女丢了,江、曲两府的人也都吓了一跳。

问了孩子的长相特点,忙将府里能用的人手都撒开了去找。

陈氏又急又气,当即掐了小姑子的人中,将人掐醒劝道:“婉娘,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

咱们家的人已撒了网去找,这么多人,不过巴掌大的青州,总能找着。走,咱们先回家,等消息。”

陆氏脾气温和,性子却不软弱,只是突然被女儿丢了的噩耗打甍了神。

清醒过来后,便知嫂子说的在理。遂点了点头,流着泪让人扶着上了车,往哥哥家去了。

且说,西津渡的蒋家人得知自家宝贝孙女(侄女)被人抱走的消息,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朱氏哭着大骂:“杀千刀的东西,我家上辈子是刨了他谭家的祖坟么,他要这么害人。

我家孩子一岁都不到,路都走不稳,这要是……”

她实不敢想那些不好的后果。一面哭着跑去通知族长和里正,请大家帮忙寻找。

两位长辈一听蒋禹清被贼人偷走,顿时勃然大怒。当即拿了铜锣在村里哐哐哐一顿乱敲。

村里的锣轻易不会响,一旦敲响便是大事。

村民们听到锣响,纷纷丢下地里的活就往回跑。

听说蒋举人的闺女、蒋氏族里的宝贝疙瘩,在莲花地被亲戚家的儿子偷走,个个是义愤填膺。

当即抄了家伙三个一组五个一队,赶牛车的赶牛车,牵驴子的牵驴子,纷纷往外跑,打算以县城为中心,上下撒网找人。

其中一队走到秀水弯岔路口时,正碰上蒋家闻讯赶回来的七个小子。

听说宝贝妹妹丢了,正在上课的蒋家七兄弟差点没疯,丢下东西就纷纷往回跑。

走到道口,正碰上村里去寻妹妹的人,两相一汇合便往县城方向跑。

一时间方圆数里都乱了套。


此时院子里已经围了一圈的人,大人孩子都有。

小孩子们每人手里都抓着一个小饭团在啃,一边啃一边笑一边看。

见蒋家大哥抱着妹妹出来,忙给他们让了一个最好的位置。

蒸好的香稻米饭黄灿灿的,粒粒分明。

倒进专门的大石臼里,三个壮汉拿着木锤子,轮番对锤,一边锤一边翻一边“嘿哟嘿哟”的喊号子,十分有节奏。

这活儿是极需要经验和力气的。

三个壮汉打了一会,便又换了另一组人上场,轮换着锤,前后打了约有二刻钟左右。

石臼里的香米饭便被彻底打成了细腻的米面团子。

这时便有年长的婶子们,端着干净且刷了一层油的竹簸箕过来。

将打好的米面团装进一个大漏斗一样的装置中,用一个梯形木锥子往下压。

米团从漏斗下方的圆管里被挤压出来,就成了规则光滑的圆柱型。

再用干净且沾了水的剪刀,按一定的长度一段一段剪下来,摆放在专门的木板上晾起来,这年糕就算是成了。

刚打出来的年糕是最好吃的,又香又糯,Q弹有嚼劲。

但因为这东西金贵,即便是围观的人群再馋,也做不出主动讨要的事情来。

倒是老胡氏,主动让人剪了些短棒儿给围观的孩子们分了些。

糍粑和年糕差不多的做法。

上好的糯米蒸熟,在石臼里舂成细腻的米面团子,之后掐成小孩拳头大小的剂子,再按压成形即可。

米果子的做法,要复杂的多。

糯米泡过之后,洗净,沥干水舂成粉沫。分五分之一出来,加水和成米面团子,按压成饼,再放到熬煮好的红糖浆里煮熟。

煮好的面团连同糖浆一起倒入剩下的米粉堆里,和成数个十多斤重的大米面团子,放置两刻钟发酵。

接着用擀面锤擀成一厘米左右厚度的大面饼子,用专门的比尺比量着切成五到七公分左右的面条。

再用剪刀剪或是用刀切成一厘米左右宽度的小条,洒在案板上晾干水汽,最后下油锅炸。

整整一天,蒋家的院子里都是异香扑鼻。做好的年糕糍粑和米果子摆满了蒋家的三间厢房。

晚饭后,蒋老头和老胡氏喊了三个儿子儿媳坐在一起,开了个家庭会议,商量着送年礼的事情。

大家你言我一语,在喝光了两壶茶水之后,总算拿出个合理的章程来。

第一个是族人的年礼。

蒋氏族人47户。加上里正,赵六指、齐豆腐和杨婆婆家一共是51户。

这些人家,每家送五根年糕五个糍粑,这加起来就是一合。另外,每家再给一斤米果子,二斤肉。

这些年,蒋家没少受亲朋和族人的帮衬,如今自家也算是起来了,自然也不能忘了大家伙,否则就是忘本。就比如赵家。

赵六指同蒋文渊是发小,比蒋文渊大两岁。

小时候村里一帮熊孩子同外村的约架,他那会是孩子头,帮蒋文渊扛了不少揍。后来也多有帮衬。

他家田地少,农忙时看到蒋家忙不过来,也会时常过来帮把手。

每每有好事,也不忘给蒋文渊留一份。因此,蒋文渊很是记他的情。

如今自己日子过好了,自然也不会忘了帮他扛过揍的兄弟。

比如齐豆腐家。

齐家虽是外来户,但因为有一手做豆腐的好手艺,日子过的并不差。

十多年前,蒋老头得了重病,需要一味极其昂贵的药材救命。

老胡氏带着三个儿子借遍了族人,仍然没有凑够药费。

齐豆腐听说后,主动上门借了一笔银子给蒋家,这才凑够了药费。

因着这份恩情。蒋家对齐豆腐家也格外礼遇。

至于杨婆婆家,纯粹是顺手的事。孤儿寡母的,实在不易,能拉一把是一把吧。

第二个,是三位亲家,和蒋文喜的师傅家。

这四家,每家两合年糕两盒糍粑并五斤米果子,五斤红糖,并一整匹细棉布,一坛子十斤装的酒,并十斤猪肉和二斤上好的茶叶。

陆氏娘家因为既是姻亲,又是七个孩子的先生,便又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一倍,这些蒋家大房和二房都没有半点意见。

至于老胡氏的娘家。兄嫂去逝后没两年,唯一的侄儿也病死了。

侄媳妇带着才三岁的侄孙改嫁,从此了无音讯。不提也罢。

第三个,便是县令大人,县学的先生、山长、学政和几位上了礼的乡绅府里。这几家年礼要更重一些。

蒋家虽说出了个举人,但到底根基浅薄,无论怎么拼凑,都是些寻常土仪。蒋

家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好,大大方方的有什么送什么。

一来符合蒋家的身份,二来免了蓄意攀附之嫌,反倒两下心安。

次日腊月二十七。

天刚亮,蒋文康带着长子蒋禹江,蒋文渊带着儿子蒋禹川套了月前新买的大骡车,赶往县城。

骡车上除了送往各家的年礼,还有蒋家的三妯娌及蒋禹清这个奶团子。

至于蒋文喜则带着家里其余的几个小子,挨家挨户的给族人送年礼。

骡车的速度很快,到达城里的时候,将将辰初。虽则时间还早,但因为将近年关,城里已经十分热闹了。

三妯娌带着蒋禹清在城门口下了车,打此去买年货。

其余两对父子则分头去送年礼。

其他的乡绅那儿由蒋文康父子去送,县令和县学山长老师那里必得是蒋文渊亲自去才成。一家人约定了在此处汇合时间,便分头行动。

蒋禹清自打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出门。因此对这热闹的古代市集十分好奇。

青石板或者是鹅卵石铺成的街道,将将能并行两辆马车。

街道两边的店铺大多是二三层的小楼,鳞次栉比。

店铺的门头上是用原木雕刻、或用整副书法装裱而成的各色招牌,再不济也会用杆子挑一面旗幡。

再加上拉着长长的调子,满街吆喝叫卖的小商贩,端的是满满的古香古韵,人间烟火。

蒋家的日子好过,老胡氏也大气。早早就买了布匹棉花,给一家人都换上了新衣。

尤其是家中的宝贝疙瘩蒋禹清,那是从头新到脚。

大红的虎头帽,帽子的虎耳朵上一边缀着一个小银银铛,稍稍一动就叮当作响。

大红色绣百蝶戏花图案的小裙子,外罩厚实的同色系镶嵌兔毛的小披风。

脚上是同样可爱的小虎头棉鞋。

脖子上套着缀百蝙图案长命锁的项圈,小胖手小胖脚上戴着银手镯脚镯,更衬得额头的红莲胎记鲜艳欲滴,如玉娃娃一般。

因此,无论走到哪,都有许多人盯着蒋禹清看,都夸这娃娃长的好,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

蒋家三妯娌逛了一上午,买了不少东西,背后的背篓里都塞满了。

就连陆氏的背篓里都放了不少东西。路过绣庄时,几人忍不住又走了进去。此时年关,店里买衣料的人很多,十分火爆。

掌柜的一见陆氏便欢喜的迎了上来:“哟,师妹,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这掌柜的夫家姓陈,人唤陈大娘子或是掌柜娘子,是个泼辣爽利的性子。

她的亡夫曾蒙陆老秀才教过几年,因着这层关系,见了陈氏也是要唤一声师妹的。

从前日子不好过时,陆氏每月都要来店里卖绣品,得了陈大娘子不少照顾。

自打陆氏生了女儿后,倒是来的少了。

一来没那么多功夫,二来家里境况好了,也不需她再没日没夜的赶绣活了。

“这些日子家里事多,实在忙不过来。趁着今日有空,来看看陈家姐姐。”

“这感情好。我听说你家夫君考上了举人,您现在可是举人夫人了。这么些年,也算是熬出头了。”

陆氏心中欢喜,道:“借陈家姐姐吉言,我如今过得挺好。”

陈大娘子看见她怀里的胖娃娃,欢喜道:“这便是我那小侄女吧。瞧瞧这小模样,长得跟观音座前的玉女似的。真教人稀罕!”

当娘的都喜欢别人夸自个儿的孩子,陆氏也不例外。

固然这话有客套的成份在,但每次听到别人夸女儿,她还是会高兴不已。

“乖宝,叫姨姨!”陆氏让她叫人。但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

蒋禹清也十分给面子的呀呀几声。

“哎哟哟,真乖。”

三妯娌各自挑了几身衣料,预备着初二回娘家时作礼。

结账时,陈大娘子不仅给了最优惠的价格,还送给蒋禹清两双缀着米粒珍珠顶美的小虎头鞋子。

陆氏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

三人别了陈大娘子,出了绣庄继续逛。

眼瞅着过了饭点,大家都有些饿了。

林氏便提议找先找个地方垫垫肚子,吃饱后再去城门口等自家骡车。

最重要的是孩子饿了。

在外边也不方便喂奶,孩子已经大半天没吃过东西了,小肚子饿得咕咕叫。

陆氏都已经听过两回声响了。

这孩子也懂事,想必是知道娘亲不方便,哪怕饿狠了,也不哭不闹,着实让人心疼坏了。

妯娌几个走了一会,见路边有家生意极好的馄饨摊子,看着也干净,便过去拣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要了三碗肉馅馄饨 。

趁着摊主煮馄饨时候,大嫂林氏把蒋禹清接了过去放在膝盖上抱着,逗她玩。

九个月娃娃,因为营养充足,长的肉呼呼的。短时间抱抱还行,时间长了抱着着实累。

林氏抱着蒋禹清掂了掂,笑呵呵道:“咱们家乖宝长的可真好,压手着呢!得亏了你抱了这么久。”

陆氏羞赧道:“我只抱着她,也没拿什么。这么多东西,都靠着你和二嫂背,你们才是最累的。”

没一会,馄饨送上来了。皮薄馅大,鲜香可口。

陆氏想要抱回女儿,好让嫂子吃东西。林氏不肯,乐呵呵道:“你先吃,我来喂她!这活计,平素里我还抢不着呢。”

朱氏也不甘落后道:“我同你一起!”继而又故作凶狠的瞪了陆氏一眼:“吃你的,这可没你的事哈。”

未尝不是实话。

自打蒋禹清能吃辅食后,给孩子喂饭的活老胡氏基本包圆了。就连陆氏这个亲娘都要靠边站。

蒋禹清是个极好养活的宝宝,从不挑食,基本是给啥吃啥。大口大口的干饭,吃的香极了。

高兴了,胖胳膊还会不由自主的晃悠晃悠。一晃悠,套在手腕上的银花生也会跟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时一个蛮横的声音响起:“奶,我要那个会响的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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