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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巨作穿书后,男主对她偏执入骨》精彩片段
萧越紧紧盯着沈晚,脑中回想着沈晚方才说对不起的神情与语气。
他在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怜悯。
或者说,是心疼。
但他不敢相信。
萧越松开沈晚的一只手,指尖点在沈晚的左心口,薄唇几度翕张,才堪堪问出口。
“你这里跳动的着的心,也会…分出一点来为我心疼吗?”
正在低声啜泣的沈晚忽然滞了一瞬。
若说不心疼,总归是违心的。
可她曾经将他伤得遍体鳞伤,心疼二字,她到底没有资格再说了。
沈晚的踌躇落在萧越眼中,又是另一番意味。
“既然不心疼,又何必要道歉。”
萧越敛了敛眸子,语气一改往日的气势逼人,沾了些若有似无的委屈和不甘。
“我最讨厌虚情假意。”
“你还是恨我好些。”
起码是真情实感地恨我。
他宁愿她恨他吗。
萧越这话的意思,沈晚一时无法解出其中意味。
但这样的姿势,沈晚实在难以适应。
她伸了伸腿,用手推了推萧越的胸膛。
“放开…”
可是沈晚所有的动作都在她蜷起的膝盖突然碰到不可言说的东西时停顿住。
沈晚那双被水洗过的明眸倏然睁大,不可置信地望着萧越。
这人方才马车上似乎也…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就又这样了?
沈晚看着萧越的脸,片刻后又想通了。
萧越眉目间青涩已经褪去,也就是说,他如今正值壮年,年轻气盛的二十一岁。
但是他成日除了来找她的事就是处理东樾与南樾的政务,精力无处散发。
何况…他还那般天赋异禀。
按原书中来说,萧越此时已经和江凝在一起了。
可是世界线变化,江凝喜欢的人已经变成了柳衡。
所以东樾的后宫现在还空无一人。
但普天之下,不想困锁宫中的女子多,想要侍君的女子也多。
何况萧越这也算姿容甚为英伟的年轻帝王,挤破头想入后宫的女子数不胜数,何必憋着呢?
萧越发觉沈晚滞住的动作,挑了挑眉,眸中精芒一闪而过,恶劣的往前凑了凑。
“——啊啊啊!!”
沈晚的惊呼惊走了近处林中的鸟雀。
“啪——”
无比响亮的一声。
沈晚闭着眼一巴掌扇在萧越侧脸上。
萧越猝不及防被打得头歪向一边。
片刻后,他的眸中突然迸发出诡异的兴奋,转过头带着玩味的笑地盯着吓得紧咬双唇的沈晚。
沈晚理智回笼,她无法预估这一巴掌的代价,急忙开口转移话题。
“陛下!人非圣贤,即便陛下万金之躯也免不了俗!”
“陛下如今在东樾的后宫无人,奴婢…奴婢劝诫陛下广纳后妃,也好绵延子嗣!”
萧越脸上的笑逐渐裂开。
“纳妃?”
沈晚点头如捣蒜,“奴婢也懂一点医理,这样…这样憋着,也会憋出病的。陛下不若即日就选秀吧!”
不然整日对着羞辱过自己的奴仆都能发情。
实在也憋得太狠了些。
“?”萧越的眉头几乎拧在一起。
沈晚见状又立马改口,“陛下不喜欢东樾女子,便是将南樾宫中的宠妃接过来也无不…”
“唔…!”
萧越用手紧紧捂着沈晚的嘴。
“沈晚!你这张嘴,孤迟早有一天,让它说不出话来!”
就该把它塞得满满地!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气他!
萧越的语气恶狠狠地,近乎咬牙切齿。
沈晚听出了十足的威胁意味,她不想被剜掉嘴。
她不住地在萧越的手下呜咽着摇头。
沈晚吃着糕点,忽然想到什么。
这桃花酥很甜,药却很苦,萧越也该吃一个。
沈晚下意识望向萧越的方向。
她在锦帘被风放下的一瞬间看到一双眸子,似有些呆滞,冰冷和戾气都退散些许。
下一秒,那帘子重重地落下。
萧越恍然回神,掐了掐了自己的伤口。痛觉未过,萧越又感觉帘子被人掀起。
他抬头一看,是沈晚。
她笑得十分明快,手里拿着一个桃花酥递向他。
“苦的时候,要多吃点甜的。”
萧越挥开沈晚递过来的手,自顾躺下阖上双眼。
“我一个奴仆,受不起的公主殿下的东西。”
沈晚看着滚落在地上的桃花酥,滞了片刻,并未说什么,只轻轻笑了笑。
“那你好好休息吧。”
沈晚走后,良久,萧越睁开眼,看见地上摔碎的桃花酥,长吁一口气。
他嘴角噙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刚才,差点就要鬼使神差地接过那枚糕点了。
公主殿内,沈晚沐浴完,眼皮已经撑不住开始打架,却还是勉强撑着精神看着膳房为病人做的膳食单子。
少油少盐,配着补药熬的骨汤,荤素搭配适宜。
“不错,甚好。就按照这个来,每回给他传膳,端药前一定要先验过,最好是先来叫我,我亲自去看着。”
“还有,他既然不喜欢侧殿里的人太多,那就两日安排一次洒扫好了,左右也没那么多灰尘。但侧殿门口一定得叫个人好好盯着,别再出昨日的事了。”
春夏听着沈晚事无巨细地吩咐着,一一应下。
沈晚睡着后,春夏为沈晚掖好被角,放下床帐,拿着膳食谱子出了门。
春夏立在檐下,看了眼正在苑中忙碌的各色宫婢内侍,拍了拍手。
苑中的宫婢与内侍都立马停下手中的活,匆匆往春夏面前规规矩矩地站着。
春夏双手交叠放在腰际,开口声音不大却是不容置疑。
“想必近来着苑里有点眼色的,都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吧?”
一众宫婢与内侍都规规矩矩点头,春夏来回踱了两步。
“以防再像昨日那般,生出两个分不清谁才是主子的蠢货,我在这里给诸位提醒一句。侧殿里头那一位,别管什么人,什么身份,只要公主疼惜着,你们也只需顺着公主的意思,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少看少问,管好自己的嘴和眼,可听清楚了?”
“明白了,春夏姑姑。”
“还有一事,我也好与你们一道说了。既然那一位已经住到了侧殿里头,那你们也该称一句殿下。”
一众宫婢与内侍都规规矩矩应下。
春夏见状,又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各归各位去做事。
沈晚这一觉睡得仍旧很不安稳,她又梦见了她那个凄惨的结局。
梦中是在东芜的城楼上,她被南樾兵逼得走投无路,准备从百丈城楼上一跃而下时,转身看到萧越一身甲胄坐在高高的战马上,一双锐利的眼看着她,如同看一个死物。
也的确是死物。
下一秒,萧越拉开那张玄弓,鹰羽箭心正对着她的眉心。
弓弦铮鸣。
她的眼前一片血色的模糊。
城楼下的人都在唾骂她,都在庆贺她的死。
不,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不是我。
萧越,不要杀我...
沈晚猛地睁开眼,胸口不住地起伏。
还好是梦境,一切都还来得及。
“公主,传膳了,您可要去侧殿?”秋月一边挂起床帐,一边问道。
刚才的梦境里的场景让沈晚心有余悸,于是刷好感度的事立马又在她的心中明晰起来。
“去,去侧殿用饭,在他的榻前摆一方案几。”
“诺。”
沈晚迈进侧殿萧越的房中时,各色膳食已经摆好了,两种风格的膳食泾渭分明。
萧越冷眼看着自顾在案前坐下的沈晚,不动声色蹙了蹙眉。
沈晚浑不在意萧越冷淡的目光,只拿起银针亲自挨个儿试了毒。
试完毒,沈晚又拿起布菜的筷子,秋月见状,立马上前。
“公主殿下,您是公主,怎么能做这种事?”
沈晚摆摆手,“无妨。”
沈晚向夹了许多萧越那边的膳食放在碟中,而后她将碟子递向萧越。
“你身上有伤,不便抬手,只管低头好好用饭就好,夹菜的事我来为你做。”
沈晚看着萧越紧抿的薄唇即将要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直接将碟子放在了萧越的面前。
“别再说什么你受不起了,你受得起,只管好生吃饭就是了。”
“我知道你心中怨我恨我,可我也说过,此事并非我促成,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但我总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的。”
萧越听着沈晚喋喋不休了一大堆,一双眸子仍旧波澜不惊。
沈晚也不在意萧越的毫无反应,冲萧越甜甜一笑,“用饭吧,快些把身体养好。”
萧越终是就着碟中沈晚夹的菜默默用起了饭。
他现在只是奴隶的身份,他就算心中再恨那些作践的他的人又如何,他若撑不到自己强大起来的一天,那他就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也不能十倍、百倍、千倍将今日之辱奉还给他们,包括,眼前的东芜公主。
既然他已经联系上了旧部,又从昨日的狼爪下逃出生天,那他从此以后就要好好地活下去。
将那些曾经将他踩在脚下的人,有一日不得不仰着他的鼻息过活。
沈晚看着萧越这顿饭吃得甚是乖觉,不禁心情也很好。
膳食撤下后,一些点心又被摆了上来。
萧越的眼眸不经意扫过被端上来的桃花酥,抿了抿唇。
有侍婢将药端了上来,房中霎时又弥漫着苦涩的药味。
沈晚趁热打铁,又发起攻势,对萧越露出甜甜的笑。
“这药我闻着就很苦了,也难为你一日要喝三次。昨日那桃花酥想必你不太喜欢,今日除了桃花酥,还有软酪,水晶芋泥糕,芙蓉饼,总能寻到一样你爱吃的。”
沈晚说完这句话睁着亮亮的眼睛,笑意盈盈看着萧越。
那个男人能拒绝事事为自己着想女子呢?!
“不必劳烦公主殿下费心,我不爱吃甜的。”萧越一脸淡漠。
沈晚维持着那一抹有些僵硬的笑,依旧柔声细语道:“好吧,那你吃完药好生休息,若有事,一定差人来正殿找我。”
连着几天,沈晚都雷打不动陪着萧越用膳,看着他喝药。
而萧越的气色也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一日傍晚,沈晚从房中走后,萧越蹙着眉喝完满满一大碗苦药,放下药碗后,视线停在桌案上摆的各色点心上。
良久,萧越伸出手,修长苍白的手指捻起一块桃花酥,轻轻咬了一口。
甜吗。
根本盖不住口中的苦涩药味。
就如同儿时那碟好不容易得来的绿豆糕,是和着血吞下的,根本尝不到什么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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