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医院。
“景漾,景漾,到你了!”
正在排号的景漾起身,将手中检查报告递给了医生。
“身体没问题,人流手术的禁忌事项都了解清楚了吧,等会儿忍着点疼。”
景漾被孕吐折磨得憔悴的脸,愈发苍白。
手指攥紧,她在心里骂了句——-狗男人!
要不是跟狗男人一夜春宵,她怎么可能会怀孕?
明明之后吃了事后药,结果完全没用......都不知道是不是狗男人种过于强悍。
人都离婚了,这孩子当然不能留。
听完医生嘱咐,景漾便朝手术室走去,低头想事情的她,耳畔猛然响起男人冰凉的声音:“你们是饭桶吗?整整一个月连个女人都找不到!她难道有通天遁地本事不成?”
景漾脖子一缩,快速穿过走廊,来到手术室。
余光中,那抹躲闪的身影,隐约透着熟悉感。
顾时宴略微皱眉,身上的冷意比过去更甚,那双布满红血丝满是烦燥,他命令道:“在我从医务室出来,要是还未有任何结果,后果你们知道的!”
“时宴,你跟景丫头都离婚了,还让人这么找她做什么?”顾老太太狐疑盯着孙子问道。
“奶奶,这事您别管,安心做检查便是!”
老太太一脸愁容,生怕这孙子对景丫头做出什么事来。
当初她安排景丫头嫁给车祸后昏迷不醒的他,好在半年后人醒了,可这臭脾气却越发暴躁。
可是顾老太太哪知其中由原?
顾时宴只要想到那女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耻辱,便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断!
算计他,侮辱他,最后,躲着他!
俊容冷沉扶着顾夫人到医务室......医生知道自家老板来了,连忙收拾,正准备询问顾夫人一些身体状况。
蓦地,四周气温骤冷。
“井恙?”顾时宴挥起旁边一沓文件中,最上面那张纸。
冷冽的眼神眯了眯,这熟悉的笔迹......
“啊,顾总,是一个做无痛人流的病人,您稍等......”
医生话还没说完,男人已消失在医务室。
————
手术室里,景漾正躺在手术床上......心里祈祷狗男人眼盲眼瞎。
今天真够晦气,忘记这家医院是顾氏集团产业。
还在这里碰上。
好在,她名字做了改变,脸也没像以往丑化。
而那天离开星月府,能记录她离开的监控,均被毁;这一个月,她更是频繁变化妆容出现......顾时宴的人找她,哪有那么容易?
只要手术做完,她立马离开。
“现在注入麻醉剂,你放轻松,睡醒后就结束了。”
做手术的医生说完,景漾看到透明液体缓缓推入血管内......人渐渐昏睡了过去。
——-一切都要彻底结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却是陌生场景,不是麻醉前的手术室,心蓦地一沉!
想要起来,豁然发现自己被固定于床上!
怎么回事?
景漾眼中迸射出冷芒!
正想谁这样对自己......门这时开了!
望着大步走进房欣挺如玉的熟悉身影,景漾内心震惊不已!
顾时宴面无表情来到她床边:“你终于醒了。”
五个字,幽幽的口吻,就像地狱来的使者。
景漾头皮发麻......
狗男人认出她来了?
狗男人这是要干什么?
她咬着牙,美眸中全是冷意:“你是谁?你把我带到这做什么?你这是非法拘禁知道吗?”
还装?顾时宴嗤笑:“装,继续装,景漾,我倒是小瞧你了!在我身边故意装丑八怪,又装出对我深情不已激怒我,盼着离婚很久了吧?”
景漾攥紧拳头,底气十足问:“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混蛋,你放开我!”
刚骂完,男人突然俯身。
近在咫尺的距离,深似潭的双眸,让景漾大脑一片空白。
细致白皙的肌肤与原来蜡黄又满脸雀斑的女人天差地别,可她身上的味道,是他所熟悉,也是他所尝过。
是他唯一所尝过的味道。
他不可能认错人!
大手捏住景漾下巴,拇指指腹下柔滑的触感,他细细摩挲,动作暧昧,声音却不见半点温度:“景漾,你盼着离婚,又想打掉我的子嗣?今天我就告诉你,休想!”
语毕,松手,头也不回离开。
——-
九个月后。
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红色的大火瞬间窜到窗户外,浑身湿透的景漾被四周炙热的气温压得喘不过气来,她虚弱睁眼,看到的是佣人手脚麻利将孩子包好,头也不回离开。
她艰难出声:“孩子......让我看看我的孩子。。。”
声音像砸在深湖里的石子发出的声音,轻到难以察觉。
窜天的火苗蹭的被风吹上二楼,照亮了景漾精致又苍白的脸......
火!
景漾大惊失色!
顾不得自己此刻一身狼藉,跌跌撞撞爬下床用力拍打房门。
门外,是佣人慌张离开的声音————快走,快走!把这个死胎一起丢到火里,我们不能在这里丢了命,先生吩咐下来的,我们都做了。
死胎?吩咐?
景漾整个人剧烈颤抖!
眼底一片猩红,咬牙切齿地砸着门:“顾时宴!顾时......”
腹部突然一阵绞痛,景漾跌坐在地上......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