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醉欢顾长策的现代都市小说《高质量小说失忆后,死对头竹马把我宠上天》,由网络作家“克莉斯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克莉斯汀”的《失忆后,死对头竹马把我宠上天》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顾长策低下头,那抹水红色猝不及防的便映入眼帘。他手指微顿。突然很想做些什么。但也知道现今不是时候。他是现今做的事情已是不够磊落,他不想沈醉欢恢复记忆后恨他。于是嗓音有些许低哑的对沈醉欢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去沐浴一下。”沈醉欢抿抿唇,点了点头。他随即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下摆。......
《高质量小说失忆后,死对头竹马把我宠上天》精彩片段
酥酥痒痒的。
她因方才的孟浪,前胸处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一片水红色的小衣布料。
引人遐想。
顾长策低下头,那抹水红色猝不及防的便映入眼帘。
他手指微顿。
突然很想做些什么。
但也知道现今不是时候。
他是现今做的事情已是不够磊落,他不想沈醉欢恢复记忆后恨他。
于是嗓音有些许低哑的对沈醉欢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去沐浴一下。”
沈醉欢抿抿唇,点了点头。
他随即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下摆。
沉默片刻,又转过身,清了清嗓子对她道:“我军中尚有些事务处理,今晚可能歇在书房,你晚上就不必等我了。”
沈醉欢抬眸,看了他半晌。
眨了眨水润的眼睛,又点了点头。
顾长策顿时感到喉咙处一阵干痒,他艰涩的吞咽了一下。
但也知道凡事过犹不及的道理,这个年纪的小姑娘。
有些话,说一半就够了,再做的多,容易惹她厌烦。
于是他匆匆转过身,大步离去。
直到男人将门紧紧阖上。
沈醉欢才像是猛然回过神来一般。
她猛地躺倒在榻上,两条细白的胳膊紧紧抱住怀中锦被,一直在榻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脑海中像是看戏一样的不断的闪过放下顾长策掐住她的腰细细含吻的画面。
又想起他方才说的那些话。
沈醉欢只觉得整个人热烫的像是要坏掉了一样。
她放开锦被,愣愣的在榻上躺了会。
心中汹涌的思绪难平。
顿了顿,她又赤脚踩在花纹繁复的织花地毯上。
跑到月门处,用凉水泼洗了一边烧热的发红的脸颊。
这才晕晕乎乎的又回到了榻上。
熄了灯。
躺下,闭上眼睛。
过了片刻,又睁开。
如此反复十几次,沈醉欢忽地抱着被子从口中发出一阵哀鸣。
......她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就是顾长策那张脸。
不同年纪,不同样子的他。
沈醉欢曾经很多次因为顾长策而睡不着觉,不过以前都是因为被他气的。
今日却是....好吧,今日她也很生气。
这男人竟然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
.....虽说是她先主动的。
黑暗中,沈醉欢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
将怀中的锦被想象是做顾长策的脸。
纤白的指头一下下的狠戳着他。
片刻之后,她的目光又移到了窗子外头。
此时已月落中天。
沈醉欢心想,再睡不着的话,她今日便不用睡了。
赶紧闭上眼睛.
.....还是睡不着。
她不免有些恼怒,猛地从榻上坐起。
忽地便想起了上次装着小木鸟的那个黑漆木箱,箱子中好像还装了其他有趣的玩意。
她低垂下眼睛。
思吟片刻,点了宫灯,又赤着脚从床底下将那个黑漆小木箱给翻了出来。
妄图找到其他能转移注意力的有趣物件儿。
黑漆小木箱中的东西被尽数倒在了榻上。
沈醉欢忽然在其中发现了一卷装饰精巧的画卷。
她从前便喜欢看书描画。
见此,便颇有兴致的将那卷画卷缓缓打开。
昏黄灯光下。
一对不堪入目,不着寸缕,举止放荡,紧紧交叠的男女在一瞬间映入她的眼帘。
沈醉欢瞳孔猛地放大。
“啪——”的一下将手中画卷合上。
她的心脏砰砰作响。
手指都在发软颤抖。
这是...什么孟浪的东西。
她怎么会收藏这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沈醉欢只觉她头脑一阵阵发昏。
男人下颚紧绷,眼底晦色浓重。
经历过沈醉欢无数次的冷脸相待后。
这种对很多年前的她来说是平常事一样的动作,在他眼中几乎成了奢求。
顾长策没有说话。
顾棠眼中也是布满了紧张之色。
她生怕父亲一时想不开,便将真相告诉了娘亲。
然后娘亲又变回了那副郁郁寡欢,如霜似玉的模样。
她不想...
她还想和娘多亲近亲近。
顾棠睁着那双黑葡萄似的,亮晶晶的大眼睛。
怯生生的,略带请求的喊了声:“...父亲。”
顾长策手中握着玉著的手指微紧。
低垂下眼睛,眼睫微颤。
最终是没说什么,只是淡声对沈醉欢道了声:“多谢夫人。”
这话落下,顾棠好歹是松了一口气。
这起码代表着她父亲现在不会告诉娘亲真相了。
她便又放心的从凳子上爬了下去。
扑到沈醉欢怀里,白嫩嫩软乎乎的脸蛋在沈醉欢膝盖上蹭。
撒娇一样的,用故意装出来的奶呼呼的声线,闹着要沈醉欢喂她粥喝。
沈醉欢哪能忍下心去拒绝这么会撒娇的小姑娘。
当即就在唇边抿开了一抹笑意。
葱白玉手端着白瓷碗,一勺又一勺的将红枣粳米粥喂进她嘴里。
她一边喂她。
一边用余光偷偷的打量旁边紧抿薄唇的男人。
他有些安静的过分了,沈醉欢心想。
顾长策现今怎么变得如此冷淡了呢。
她见惯了他平日里吊儿郎当,嘴里没个正形的样子。
乍一不张口,她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一顿饭吃的三人心思各异。
直到沈醉欢出神间,将一空勺喂进顾棠嘴里。
顾棠委委屈屈的喊了声“娘~”,才打破了良久的平静。
沈醉欢猛然回过神来。
便听到顾棠看着空空的碗底说:“...娘,已经吃完了。”
别看她人小,吃的可不少。
这么大一碗,沈醉欢自己都不能保证一口气吃完。
可喂起顾棠来愣是将碗底都刮的干干净净。
闻言,男人也抬起头来看她。
沈醉欢颇为尴尬的扯着嘴唇强笑了两声。
一时之间,竟觉得自己方才偷看的动作在两父女的眼中无处遁形。
她将白瓷碗放置在饭桌上。
为了掩饰尴尬,又伸出手揉了一把顾棠毛茸茸的小脑袋。
柔声问道:“棠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娘给你夹。”
顾棠鼓着小包子脸假装思索了一会儿。
其实她已经有些饱了。
但并不想从娘亲身上起开,还想要娘亲喂她东西吃。
毕竟这种好事错过一次,就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了。
她低下头,微微侧过身子,避着沈醉欢揉了揉自己有些鼓胀的小肚子。
方想说让她娘帮忙夹一下最近的那道菜。
就见父亲曲起手指轻轻叩击了两下桌面。
沉声道:“吃饱了就别闹你娘了,去自己凳子上好好坐着。”
顾棠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什么叫闹她娘嘛!
她明明最喜欢娘亲了。
小嘴巴动了动,方想说些什么。
便听到顾长策又说:“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
顾棠:!!!
这话简直就是往她心口上插刀子!
天知道,顾棠最讨厌别人讲她胖了。
同窗江知渺曾经在被她气狠之时,提过一句。
被顾棠追着揍了好几天。
她咬牙切齿的冲那边看过去,可一对上她父亲那张冷肃的表情。
又在即刻间偃旗息鼓。
...她从小就是顾长策一手带大的,因性情顽劣,也没少挨了揍。
故而是有些打心底里怕他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
顾棠恨恨的磨了一下自己有些隐隐发痒的后糟牙。
只得委委屈屈的从沈醉欢身上爬了下去,又重新规矩的坐回了自己凳子上。
这边沈醉欢也看向了顾长策。
她心中暗暗想。
这男人,不管长大了怎么变。
嘴毒的毛病到底还是改不了。
她还记得去年家中曾来了位远房表哥,模样长的清隽俊朗。
说话做事也是端方有礼,滴水不漏。
整个府上的姑娘们都很喜欢他。
沈醉欢受了姨母的嘱托,让好好招待表哥,莫让人家觉得府上怠慢了去。
因而她和这位远方表哥也一度走的很近。
可顾长策偏生的喜欢天天追在她身后说表哥的坏话。
说的她烦不胜烦。
不过她后来倒也是发现了那位表哥不是什么好人。
竟偷偷的和家中派来照顾他的侍女暗度陈仓,还搞大了人家的肚子。
但这都是后话了。
沈醉欢看着顾长策怔怔神。
他似略有所感,抬起了那双清冽的眼睛。
目光浦一和她对上,便又轻描淡写的错开。
沈醉欢:......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偷看被逮到了。
她恨不得挖条地缝把自己给埋进去。
方才光顾着喂顾棠,她尚且没来得及吃多少东西。
拿起白瓷勺,又发现面前的是空碗。
正准备随意吃点饭菜填填肚子。
旁边便传来一阵轻微的碗碟相撞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顾长策将自己碗中的粥推了过来。
男人低垂着眼睛,不看她。
但声线有些许的紧绷:“吃我的吧。”
话音落下,沈醉欢只觉气血上涌。
虽说他们俩现今的关系是夫妻。
但沈醉欢一时之间仍是无法适应这样亲密的举止。
她嘴唇轻微的嗫嚅了两下。
便又听到对面的男人轻声解释道:“这碗粥尚未动过。”
沈醉欢这才伸出手,端到自己面前来。
小口小口的喝下。
顾棠发现今日的父亲有些奇怪。
平日他用膳总是很快的,用过晚膳后便会匆匆赶去书房处理军中事务。
时而也会去到练武场练剑。
可今日已在晚膳上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了。
父亲仍是端坐在紫檀方凳上,岿然不动。
她下巴搁在桌子上。
眼神在一脸端肃的父亲和低头小口啜饮着米粥的娘亲之间流转了一圈。
好似明白了什么。
开始低着头捂嘴偷笑起来。
沈醉欢用完晚膳后,用侍女呈过来的清茶漱了口,又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接着便向父女两人告辞了
她午时身上发了汗。
没洗澡,现今身上仍是觉着黏糊糊的。
待沈醉欢离开后,顾长策也站起了身。
长腿迈开,方欲离开。
步至门口处的时候,却突然被自家小姑娘拽住了袖子。
顾棠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他:“父亲,今晚娘亲来陪我们吃饭了呢!”
闻言,他敛眸蹙眉,居高临下的看向她。
耐心的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顾棠又道:“这还是娘亲第一次陪我吃饭...”
她一边摇着他的袖子,一边低下头来撒娇。
“父亲,别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娘亲了,好不好~”
顾棠这孩子性格随了他,平日里极少有低头的时候。
从前因为不爱读书,欺负同学,被他追着满院子的跑。
都不愿开口服个软。
现今却红着眼睛求他:“...别说出去父亲。”
顾长策张了张口。
眼底晦涩如织。
他不想骗沈醉欢,故而克制的辛苦。
可当眼神不经意间落在白瓷碗边上留下的一抹口脂时,终究是自私的想法占据了上风。
男人嗓音低哑,缓缓开口:“...好。”
“自此以后,府中金银,你随意取用。”
沈醉欢:“哦....原来是库房的钥匙啊!”
......
......
......
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
沈醉欢:“!!!”
他方才说什么......是库房的钥匙!?
沈醉欢震惊的微微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她虽说现今记忆里只有十四岁。
可也知道库房钥匙是顶顶重要的东西。
库房里放的一般都是人全部的家底。
虽说两人是夫妻,但她传闻中可是和卫衔玉...
顾长策这么....轻易便给她了?
当真不怕她恢复记忆后,卷着钱跟野男人跑了?
她面色有些复杂的问他:“......你说真的?”
顾长策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沈醉欢便顿觉手里的钥匙有些烫手起来。
她抿了抿唇,又问:“......不会再要回去了吗?”
顾长策哑然失笑:“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如果沈醉欢愿意要,他盼不得将一辈子的月俸都交到她手中。
因为这样也代表着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了。
沈醉欢闻言,便忽地感到眼底有些热热的。
她端正着坐姿,长长的睫毛静静的垂在眼皮底下。
...她突然感觉顾长策这个讨厌鬼其实对她也挺好的。
她默默攥紧了手中的钥匙。
抿了抿唇,沈醉欢更加坚定了以后要安分守己,和他好好过日子。
并且在下次见到卫衔玉后定要和他说清楚,断干净的决心!
——
回到府中后,沈醉欢一直忍到了晚上,顾长策当值回来,才打开从罗绣坊中带回来的箱子。
寝屋中掌了两盏宫灯。
昏黄的豆火摇曳,将房间内照的亮堂堂的。
沈醉欢让顾长策将金银珠翠的头面单独拿出来,挨个试了个遍。
最终决定两日后的宫宴便用那一套金绞丝嵌羊脂玉的头面。
既显得庄重又不至于太过张扬。
选完后,她便欢欢喜喜的将这套头面放到了自己的妆奁盒中。
其余的让秋雁存到了库房里。
又让顾长策将箱子中的衣服搬到踏上去。
两人在榻上盘腿相对而坐,一件件的挑衣服。
沈醉欢随手扒拉了一下,一眼便看到了之前在罗绣坊中见到但没舍得买的那件朱樱色烟纱襦裙。
纤白的手指将它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突然便抬眸,眼睛亮晶晶的看向面前的男人问道:“原来这件衣服你买下来了呀。”
顾长策唇边挂着一抹笑,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
沈醉欢抿唇浅笑,眼底的笑意真是挡也挡不住。
因为从前姨母不喜过于张扬的颜色,因此沈醉欢再是喜欢也很少选那样的衣服了。
她双手拿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眉眼弯弯,带笑问他:“好看吗?”
顾长策颔首浅笑。
轻摇慢曳的烛火打在他的侧脸上,使平日里略显锋利的脸部线条多了几分柔和。
他眼角眉梢漾着浅淡的笑。
不知为何,沈醉欢突然便感到自己心脏失重般的跳了一下。
在她十四岁那一年,少女怀春的年纪。
她曾在很多个晚上幻想过自己以后的夫君会是怎样一个人。
由于自小和卫衔玉定了口头婚约的缘故。
这个不敢出格的姑娘大多数时间也只敢幻想一下卫衔玉。
可在她之前的幻想中,她和卫衔玉或许会琴瑟和鸣,但更多的是相敬如宾。
打死她都没想到,七年后的自己居然会嫁给顾长策这样一个张扬又恶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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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上闪过一丝愤恨。
眼神却可怜兮兮的看向顾长策。
只见顾长策唇边衔着一抹笑意,眼神却看向沈醉欢说:“我夫人说得对。”
他没工夫去看旁的人的神情。
满脑子只有一件事,方才沈欢欢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他是她夫君。
说完这话,沈醉欢与顾长策便不顾林意安难看的脸色。
被罗绣坊的伙计引着相携下了楼。
只余林意安和知秋留在走廊上,面对众人鄙夷不屑的目光。
林意安气得双目赤红,看向沈醉欢离去的身影暗暗捏紧了手掌。
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偏偏这时罗敷还赶上去,故意问道:“那林小姐....是今日结账,还是明日再来?”
沈醉欢那个冤大头都走了!她还哪来的银钱结账。
林意安面色难看的很,却又见走廊上围来了一圈看热闹的夫人小姐。
只得强颜欢笑的给自己装面子:“掌柜的,你先将东西给我留着,我明日再来吧。”
罗敷旋即笑眯眯的应下,低下头,眼中却是明晃晃的讽意。
沈醉欢随着顾长策下了二楼,才发现原本挑的几件衣服却变成了整整三大箱子。
需要罗绣坊派专门的马车将东西送到府上才成。
她和顾长策上了马车。
两人并肩而坐。
待马车前的布帘被放下后,沈醉欢才低声问他:“你方才还选了什么别的衣服吗,怎么装了这么多?”
闻言,顾长策唇角微勾,淡声应道:“既然衣服都买了,自然也应当买些相称的头面才是。”
“省得你和娘再以为我苛待于你。”
他这话说的随意,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想给沈醉欢多送点东西罢了。
不然待她恢复记忆后,沈醉欢怕是一点儿他的东西也不想要的。
听了这话,女人俏脸微红。
虽然心里面开心,但嘴上却仍是别别扭扭的说道:“可这么多东西...多浪费钱呀。”
顾长策头靠在马车的椅背上,双目微阖,闭目养神。
语调略含些笑意的逗她:“我还当沈大小姐是个视金钱为无物的人,原来也心疼钱呀。”
沈醉欢被他逗得略有些恼。
伸手又掐了一下他的腰侧。
顾长策顿时便愣住了,眸色微暗。
......这个沈欢欢,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已经是沈醉欢今日第二次对他“动手动脚”了。
顾长策低垂下眼睛,不复方才闲适慵懒的模样,突然便正襟危坐起来。
同时也伸出手掌,整了整自己略有些不自然的衣服下摆。
可沈醉欢却完全像是没意识到他有什么不对劲一样,自顾自的开口解释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世上谁会不喜欢钱呀!”
她说着话,身子也朝他贴的越来越近。
即便是没有触碰到,可她身上那股幽淡的玫瑰花香却像是化开在了这狭小的马车厢里一样。
直往他脑子里飘。
顾长策曾经万军当前之时,心跳都能没能同今日一样跳的快。
他黑沉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易使人察觉的慌乱。
随后便从身上摸出一把圆月形的黄铜钥匙。
飞快地说道:“你既喜欢,便送你了。”
沈醉欢猝不及防间被塞了个钥匙,她愣了一下。
有些懵懵的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顾长策不动声色的往外侧挪动一下,又恢复了以往淡然自若的神情。
他清了清嗓子,像是在说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平静:“是府中库房的钥匙。”
这话落下,林意安面色便霎的一白。
随后,又变的通红通红起来。
虽然出门在外,总是报的忠国公府的名号。
但她并不是忠国公府家的正经小姐。
忠国公府的正经小姐只有方才罗敷姑娘口中所说的霍小姐,霍嫣然一个。
被三个哥哥捧在手心里宠的也只有她一个。
林意安瞬间便像是被戳破了心中最在意的事情一样。
眼看着走廊上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她立马磕磕绊绊的扬声解释说:“那...那只是因为我表姐不喜欢买衣服罢了。”
罗敷闻言,眼眸微闪。
嘴角边也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没接林意安的话,只是道:“方才发生的事情我都听伙计说了。”
她走至林意安跟前,不动声色的将方才的伙计护到身后。
锋利的眼神却绕过林意安直直的看向她身后的知秋。
“我们做生意的,和客人闹矛盾确实是我们的不对。”
这话落下,林意安神色一松,只当是罗敷也不想闹大。
也要给忠国公府留几分面子。
却没料到,她话锋一转,又再次发难起来。
“但林小姐也要理解,咱们罗绣坊中确实没有赊账的规矩,前面两次都是看在老忠国公和顾夫人的面子上给林小姐通融了,可林小姐若一直这样不销账的话,我们也不好同上面的交待不是?”
这话落下,林意安感到周围看热闹的人望向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她脸上热烫的感觉更甚。
罗敷将她赊账不销的事儿这样大喇喇的说出来,就像是当众扒光了她的衣服一样让人难堪。
她嘴唇动了动,再次同罗敷争论起来。
沈醉欢趁着这个功夫,悄悄的挪到了顾长策身边。
踮着脚尖,低声问他:“你都结完账了?”
顾长策点了点头。
他看了眼林意安,依稀记得欢欢之前貌似同她关系挺好。
但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见的人多了,一看这女人便知,她对欢欢没有两分真心。
他低垂着眼睛,看了沈醉欢一眼。
又想起之前沈欢欢为数不多的几次求他帮忙,主动放下身段和他说话,都是为了面前这个女人。
顾长策湿润的嘴唇抿了抿。
沉吟片刻,最终还是问她:“可要同林小姐的一同付上?”
真不真心的吧,只要她能把沈欢欢哄开心,也算值了。
可谁知,听了这话,沈醉欢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
她借着宽袖的掩护,在顾长策紧致的腰侧轻轻拧了一下,娇声道:“你傻啊!她明显就是把我当冤大头的。”
她力气小,说实话,这一下拧的并不疼。
反倒让人感到一阵酥麻。
顾长策眸色微沉,喉结滚动,轻声提醒说:“你从前同她关系还不错......”
沈醉欢抿了抿唇:“.....那是我以前傻。”
看到她这副别别扭扭的样子。
顾长策一时之间有些忍俊不禁。
两人之间避着众人的面小声说话。
就像是从前读书当同桌时,避着书院的先生小声讲话时一样。
不知不觉,头都快抵到一处去了。
而这时,原本被罗敷姑娘堵的面色涨红的林意安也看到了沈醉欢身旁的顾长策。
霎时间,她面上便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喜色。
可转而看到他和沈醉欢贴的极近,又觉愤恨难平。
也不知沈醉欢这个傻子怎么这么好命,偏生的得了顾大人的眼。
林意安心中暗暗的想,若是换了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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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们至今为止认识已经十三年了。
可那些话顾长策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甚至可以做出来,却不能当着沈醉欢的面挑明了的说开。
这样无异于将他满身傲骨在她跟前一寸寸尽数敲断!
男人紧抿着薄唇不发一言。
良久,他听到沈醉欢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
而后站起了身子。
顾长策顿时有些慌乱的抬起了眼眸
......她是要离开了吗?
在她站起身的一瞬间,顾长策几乎是不管不顾一样拽住了她的衣袖。
原本肃冷严谨的男人眼角处都被她这突然的动作逼出了一抹湿红。
他黑沉的眸中有浅淡的水色。
抬眸看向她时,其中不乏明显的乞求之意。
顾长策动了动嘴唇,对她说:“别走。”
可沈醉欢眸光淡淡,只是轻轻抚开了他的手。
他的心随之便沉到了底。
看着那抹浅绯色的身影渐渐行至门边。
就好像在嘲笑他方才在心中暗暗拿自己和卫衔玉比较的心思是痴心妄想。
他猛地站起身,嗓音艰涩:“......沈欢欢,别走,我告诉你.....”
.....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闻言,沈醉欢脚步微顿。
却没有停下来。
他低垂下眼睛,不想让自己在她面前显得太过丢人。
却没想到沈醉欢只是将方才顾棠离开时没有阖上的房门轻轻阖上了。
她又转过了身来。
二十一岁的沈醉欢已经消去了少年时的婴儿肥,她下巴尖尖,眸色浅淡。
因此不笑的时候,便显得有些冷冷的。
但顾长策知道她是一个多温柔的姑娘。
因为此刻,她有些温热的小手正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之上。
沈醉欢语调温缓又认真的对他说:“顾长策,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
她嫩红的嘴唇轻启:“你若不告诉我的话,我又猜不到你为何而不开心,难道你要避着我一辈子不成?”
他嘴唇动了动,声音嘶哑:“.....不会。”
他盼不得天天见到她,同她说话。
哪里舍得避她一辈子。
沈醉欢闻言,点了点头,又说:“就算你不会避我一辈子,也难保我们不会因为此事而离心,到时你又要怎么办?同我和离吗?”
她语调温缓又不疾不徐。
可这柔和的语调却听得顾长策心下一痛。
他放在案桌上的手指又在一瞬间的僵直。
黑眸幽深的看向她:“我不想和离。”
起码在她恢复记忆前,在沈醉欢还不恨他的时候,他无论如何也想将她留在身边。
沈醉欢听了这话,轻笑了声。
眼含娇嗔的看他一眼:“就算你想和离也没那么容易,柔嘉还那么小呢。”
听了这话,他不知心中是个什么滋味。
一边对自己曾经利用卫衔玉威胁她生下柔嘉的做法感到愧疚,一边又在心中卑劣的暗自窃喜。
顾长策眼睫微颤。
又听得沈醉欢再次嗓音轻柔的问了她一遍:“所以,景安,你前两日究竟为何避着我?”
她假装伤心的模样低垂下了眼睛,轻声诉讼着他的种种罪行:“.....那晚上突然一声不吭的离去,此后几日又找借口不见我,我还以为你对旁人移情,不再喜欢我了......”
话还没说完,柔嫩的手掌便被男人反手扣住。
他有些慌乱的解释道:“沈欢欢,没有别人。”
好像有些难以启齿般,他嗓音艰涩的说道:“我从小到大就只...只喜欢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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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亲!你醒醒啊....你不要棠棠了吗?”
古朴雅致的房间内,凤鸟衔环铜熏炉内燃着淡淡的熏香。
门窗关着,一缕淡青色的烟雾飘飘散散的绕进内室。
眉目秾丽的女人静静的躺在那张四方榻上,身上盖着一层厚锦被。
像是没了气息一般。
她因方才被灌了药的缘故,身上发了些汗。
潮湿的汗水将鬓角打湿,云雾般的发就那样贴在了白腻的额间。
沈醉欢只觉得头疼欲裂。
胸腔处更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迫着,无法喘息。
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上只觉得像是有千斤重。
偏偏此时此刻,还有一个让人恼烦的稚嫩嗓音在耳边聒噪。
“娘,娘亲....你快醒醒啊...呜~...棠棠...棠棠好害怕....”
......棠棠?谁是棠棠?
她又在叫谁娘?
谁是她娘?
她分明记得昨晚因为下了雨的缘故,自己很早便就寝了。
今日却为何感到痛不欲生?
还有,为何会有稚童来到她的闺房之中找她娘亲。
沈醉欢满头雾水。
突然之间,她感到自己燥热发汗的手上覆上了另一只冰凉柔软的小手。
沈醉欢登时便被吓得打了个寒战。
眼睛也一下子便睁开了。
入目的是头顶那张天青帷幔。
她转了转酸痛僵硬的眼珠。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貌似不是她的房间......
怎会如此!
为何一夜睡醒,睡到了别人家里!
然而还不等沈醉欢这个灵异事件的当事人惊叫出声。
她耳边先爆发出了另一声尖叫。
“娘亲!娘亲你醒了!去叫柳先生!快去叫柳先生!”
是方才在她旁边呼唤的稚嫩女声。
沈醉欢还没搞清楚现今是个什么情况。
她只是木着一张小脸,看向面前那大约四五岁大的女童。
一边喜极而泣的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边像个小大人一样吩咐在旁站着的侍女去喊“柳先生。”
女童长的倒是玉雪可爱的。
两条藕粉色的发带将她的头发绑成了双侧花苞的样式,身上穿着一件嫩绿色的直裾襦裙。
外面罩了层妃色褙子。
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沈醉欢怀疑,她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只见那女童正满脸殷勤又小心翼翼的问她:“娘亲,你现今觉着好点儿了吗?”
她竟然叫她娘亲?
沈醉欢心想,她现今才十四岁,哪来的这么大一孩子啊。
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嗫嚅了两下。
然而很快的喉咙处便发出了一阵如刀割般的疼痛。
沈醉欢强撑着身子坐起来。
面色疏离又冷淡的将那女娃娃方才握在她手背上的手拨开。
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哑着嗓子解释:“....我不是你娘。”
她还尚未成亲,怎会有女儿。
话音方落下,只见那女童原本亮晶晶湿漉漉的黑眼睛瞬间便暗淡了下来。
她乖乖巧巧的低下头。
想看她又不敢看的样子。
颤抖着嘴唇,小声的问:“....娘亲,你不认我了吗?”
沈醉欢:???
她更加的感到莫名其妙了。
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个梦一样。
她刚想开口说话,却突然觉得胸口处沉甸甸的。
沈醉欢低头向下看去。
因着她方才的动作,原本覆在身上的锦被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滑倒了腰间。
全部堆在了她线条流畅的腰线处。
她才惊觉自己身上竟然只穿了一件绯红色的小衣!
堪堪包裹着胸前的两团雪白绵软。
沈醉欢:!!!
怎么....会这么大!
她蓦然瞪大了一双眼睛。
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般惊疑不定的看了看眼前陌生的房屋。
又看了看面前的女娃娃。
最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胸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两团雪白绵软。
沈醉欢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面前女娃娃的胳膊,嘶哑着嗓子说:“拿....拿铜镜来。”
女童原本尚且沉浸在娘亲不认她了的悲痛之中,突然便听到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但她总归是听娘亲的话的。
从塌上蹦下来,迈着一双小短腿便给沈醉欢拿来了铜镜。
沈醉欢接过铜镜。
待看到镜中人后,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镜中之人像她却也不像她。
更确切点说,像是她曾经想象中的自己长开了的模样。
镜中人乌发雪肤,远山黛眉,剪水秋眸,尖尖的下巴。
分明是年轻少妇模样,哪里有半点儿十四岁女孩的影子。
沈醉欢“啪——”的一下将铜镜倒扣在锦被上。
抬起头,呼吸急促的问面前的女童:“现今可是元狩三年?”
女童原本因为她方才的话还在委委屈屈的小声抽泣。
听了这问后,突然间打了个哭嗝,便噤了声。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沈醉欢,紧接着发出了低如蚊蝇般的声音:“...娘亲,今年是...元狩十年....”
话音刚落!沈醉欢眼前一黑!
怎会如此!
为何她一觉竟睡到了七年后!
这边女童也仿佛因为她的话被吓得不轻。
眼泪哗的一下便落了下来。
她一面用袖子抹泪,一边迈着小短腿惊慌失措跑出去喊人。
沈醉欢脑瓜子嗡嗡的。
只依稀听见她喊的是:“爹!爹!你快来!我娘不记得我了!”
女娃娃口中的爹。
是她现今的夫君吗?
是她的未婚夫卫衔玉吗?
沈醉欢深吸了一口气。
一想到接下来要见到的那个记忆中温润如玉的男人,便觉得心绪稍稳了些。
女娃娃跑到了门下檐廊处便停了下来。
门没关。
沈醉欢在内室透过中间的月门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她好像在抬着头低声和一个男人说话。
是她现今的夫君吗?
她感到脸上一阵没由来的烧热,紧接着便咳嗽了两声。
门外似有风动,吹起檐铃阵阵。
沈醉欢跟着侧了侧身子,晃然间便看到了男人被风吹动的黑色衣角。
她愣了一下,记忆中好像从未见过卫衔玉身穿黑衣的模样。
他总是一身白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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