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曲挽宁曲镇洋的现代都市小说《古代:皇上他竟然是个恋爱脑完整文集》,由网络作家“狐狸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古代:皇上他竟然是个恋爱脑》,现已上架,主角是曲挽宁曲镇洋,作者“狐狸梦”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是京城第一才女,柔贵妃是京城第一美人。相比较顾景行,曲挽宁倒起了兴趣,踩着梯子就想上画舫。顾景行无奈,也只好跟了上去。因着烫金的请帖,两人的位置被安排得不错,位于舞台的下方最靠边的地方。既能看得起表演,又清净些。船上人不多,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讨论书中的东西,曲挽宁也听不懂,也不认得人,不敢贸然去插话。船上......
《古代:皇上他竟然是个恋爱脑完整文集》精彩片段
曲挽宁掩嘴笑着:“只为了文人吗?”
如此一问,顾景行倒是尴尬偏过头去。
他倒真对清水名妓没多大兴趣,这种身份的女子,就算真看上了也不可能带回宫去。
可书上看的,他实在也是好奇。
好不容易单独和宠妃出来,不受教条的束缚,便想去凑凑热闹。
“你不想去,就不去了。”
“去去去,都是妾身想去,夫君只是陪着妾身。”
这才让顾景行那股子别扭烟消云散。
因着画舫晚上才是最热闹的,最早也得午后才去,两人便留在花船上腻歪了一上午。
顾景行并没有再折腾曲挽宁,她身上的痕迹让他有些心疼。
午后,船夫才撑着船,穿过荷花从,往湖中划去。
杭州的画舫果真名不虚传。
湖中一艘巨大的船临近小岛,停泊着。
现在不过是下午,船上的人并不算太多,巨大的甲板上,用各种画作、书法作品作为隔断,围出一个个品茶论画的地方。
船的中央则是一个舞台,上坐着一个姑娘,轻弹琵琶。
曲挽宁的船靠着小岛停了下来。
画舫上的小厮看到两人,是生面孔,在上头询问道:“公子夫人,可是来湖上画舫品茶论画?”
船夫上前拱手:“这位小哥,正是如此。”又递出早就准备好的请帖,“小哥,这是请帖,你看一下。”
这画舫是杭州西湖上最出名的一家,想上船的文人骚客太多,若是全放上船,一是太拥挤便没了文化的氛围,像个菜市场一样乱。
二是人太多难以管理,怕出危险。船上的小厮也无法照应到那么多人。
更重要的是,若是完全放开,那就没有一位难求的感觉了。
这张请帖,还是中转派人找杭州的知府弄的,中间辗转了许多人,以防被人知道他的行踪,行不轨之事。
小厮接过请帖查验了一番,烫金的请帖证明了来人的身份地位不一般,且听口音应当是京城来的人,最近正是皇帝南巡,保不齐是什么达官贵人呢。
马上换上了谄媚的笑:“公子夫人今天来得可巧,我们画舫最有名的花魁娘子,清若姑娘傍晚会来表演呢!”
顾景行投去疑惑地目光,清若是谁?
小厮腹诽,清若都不知道,看来也不是什么有本事的:“清若姑娘,虽然因为家道中落,委身做了清妓,她曾经可是杭州第一才女呢!不仅长得好看,吟诗作对跳舞唱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今晚会在所有来船上的风流才子里选一个,共度今宵!”
原来是杭州的才女。
顾景行并不算感兴趣,毕竟宫中的女子,那些个出身名门的,大多都有些名头。
比如皇后出嫁前,也是京城第一才女,柔贵妃是京城第一美人。
相比较顾景行,曲挽宁倒起了兴趣,踩着梯子就想上画舫。
顾景行无奈,也只好跟了上去。
因着烫金的请帖,两人的位置被安排得不错,位于舞台的下方最靠边的地方。
既能看得起表演,又清净些。
船上人不多,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讨论书中的东西,曲挽宁也听不懂,也不认得人,不敢贸然去插话。
船上的文人,携带女子的甚少。
来参加的女子也甚少。
倒是不难想通,毕竟今天可是花魁演出,且要奉献出第一次春宵,来参加的虽然有正派人士,只是想交流诗词文化,但也难免有冲着清若姑娘来的。
此刻她看着曲挽宁离去的背影,眼角的纹路都笑得舒展开来。
他规规矩矩坐下,谁知太后竟然说:“刚才锦贵人说,端正得坐着不太舒服,故而哀家让她盘着腿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太后看着肆意妄为活泼青春的曲挽宁,回想起了她的青葱岁月。
也是那样不太守规矩。
皇上显然理解错了,左右屋子里也没旁人,便盘着腿坐着。
嗯……是有点爽。
不规矩的感觉,真的很好。
顾景行觉得周身都松懈了下来,竟是一阵困意袭上。这段日子因为即将南巡,一些紧要的事情必须在南巡前处理完。
熬了几个大夜。
太后看到顾景行的模样,到底是有些心疼的:“景儿,在母后这边歇会吧。”
顾景行也没推却,在茶座上靠着壁就睡着了。
谁说当皇帝好呢?
太后从内室拿来一条金丝绒毯子,覆在顾景行身上。
都觉得皇帝享受着无上的权利,手握重兵,掌握他人生死,后宫美女如云。
可坐在那龙椅上,便可以肆意妄为不受拘束吗?
显然是不能。
当初,若不是因为后宫的争斗实在凶险,她倒真希望自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能做闲散王爷,闲适公主。
曲挽宁回来的时候,不苦嬷嬷守在门口,朝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曲挽宁会意,捻手捻脚进了房,发现顾景行竟然睡着了。
脸上安详,却写满了疲惫。
许是在自己母亲身边的原因,顾景行睡得格外沉。
曲挽宁有些想妈妈了。
距离穿书已经有几年了,不知道现实世界怎么样了。
现实世界的妈妈,又如何了?
屋子里十分安静,太后发现曲挽宁的情绪不太对,便招招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一老一少坐在一起,倒真有点像一对母女。
太后从身后的篮子里拿出一幅刺绣绣了起来,还递给曲挽宁一面丝帛。
岁月并没有夺取她的美貌,反而让她愈发成熟迷人,虽已经四十多岁,但仍旧风韵犹存。
曲挽宁忽然想起,原著中,这位太后,她现在的婆婆,可是曾经名东京城的才女,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刺绣最为惊艳。
而她……
虽在系统的任务下,琴棋书画舞绣曲都会一些,但实在资质平庸,性子又慵懒。刺绣实在也拿不出手。
便索性偏过头,看太后绣了。
太后如今绣的正是五爪金龙,这种龙乃是帝王专属,而朝服一般都是由专门的司衣局做的,工艺复杂,耗时耗力,看来太后正在给儿子做常服。
曲挽宁看得入神,两人全然没有发现躺在一旁的顾景行已经悠悠转醒。
他本就鲜少有除了晚上以外睡觉的习惯,小睡了不过半个时辰,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睁眼便瞧见曲挽宁正盘着腿坐在母后身边,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看得入神,甚是可爱。
饶有兴趣地从眼缝里偷偷看两人。
“锦贵人,可是想试试?”太后慈爱地将手中即将绣完的龙袍递给曲挽宁。
曲挽宁连连摆手,她那三脚猫功夫,怕是得毁了这龙袍,就算是常服,万一绣毁了,多少还是要被责问的。
“太后娘娘,奴婢的绣工上不得台面,哪比得太后娘娘出神入化的绣功啊。”
太后抿嘴笑,也不再强迫她。
她年轻的时候确实绣功一绝,在京城都是赫赫有名,她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清若这种青楼女子,虽卖艺不卖身,可学习的都是那套媚人的手段,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宫里的女子多乃大家闺秀,这种妖媚的,定然是顾景行没试过的!
他怎能不感兴趣呢?
许是感觉到了曲挽宁的目光,顾景行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不如你美。”顾景行笑着说道。
确实,曲挽宁的倾世容颜,哪怕是此番微服私访,通过妆容稍稍遮盖了一番,但仍吸引了无数目光。
若不是顾景行在身边作陪,且他在比试中出尽了风头,如今还有琴魔先生在旁,定然会有很多像柳世元那样的人上前搭讪。
如今她年岁还小,还未完全长开,若再过上两三年……
两人的耳鬓厮磨,并没有让琴魔先生觉得不好意思,非礼勿视,便闭上了眼睛独自尝试弹奏刚讨教的谱子。
果然,在顾景行的指点下,他仿佛茅塞顿开,原本弹不下去的地方,如今也顺了不少。
这时,一个送茶水的小姑娘走了过来。
“这是刚才画舫主翟先生给几位点的古香龙井,三位慢用。”说着便放下,给几位斟茶倒水。
没想到手里一滑,一整杯茶水带着茶叶竟然全数泼洒在曲挽宁身上。
茶水不烫,可如今夏天本就穿的薄,再泼上水,便有些不雅了。
“姑娘,公子,霍先生,奴婢是不小心的呀。”
顾景行微微皱起了眉头,脱下外套批在曲挽宁的身上。
“姑娘,画舫上有换衣服的地方……奴婢带您去,您千万不要告诉翟先生,先生会打我的。”
“我随你们一起去。”顾景行起身道。
送茶女惶恐:“公子,换衣服的地方是画舫上的女子的住处,怕是不方便……”
顾景行向霍先生投去探究的目光,霍先生手里不放下琴,却认真地点头:“是有此事。画舫有专人值守,公子放心。”
“我去去就回,”曲挽宁安慰道,“总不能让你穿着中衣吧。”
顾景行这才点头答应。却在曲挽宁的目光中看出了她的意思。
于是,曲挽宁便随着那送茶女子往画舫后方走去。
神色却越发冷清。
到底是谁,想下毒手?
按理来说,这种画舫上都是名流聚会。
能受到邀请的,不会是无名之辈。且画舫能在杭州开这么久,背后定然少不了官府的照拂。
别说害人了,闹事都鲜少有人敢的!
就算曲挽宁暗示了,顾景行也并不放心,眼神往暗处瞥了一眼,暗处的那人便跟了上去。
曲挽宁用顾景行的衣物盖着身上被茶水泼湿的地方,跟着那送茶女往船舱后走去。
这里离前方舞台甚远,丝竹声都只能听到些许。
和画舫的热闹,完全像两个世界。
若是在这里遇到危险,怕是呼救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姑娘,随我来。”送茶女低垂着头,引着曲挽宁往屋子里走。
屋子并不大,却收拾得整整齐齐,床铺上的被子叠得工整。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屋子。
“姑娘,这是我的屋子,柜子里有可以换的衣物,我先出去,您换完喊我。”
说完,送茶女便离开了,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曲挽宁心中疑惑,目前为止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主子要换衣服,哪怕是暗卫也得退避三舍,暗卫并没有跟进来。
四下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看来,真是自己想太多了,进宫这么久,疑心病太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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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急忙跑了过来,路上碰到了刚才那个送茶女,正抱着头蹲坐在地上:“别怪我别怪我……我也是被逼的。”
来不及多想,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子里地上都是血,曲挽宁蜷缩在角落里。两眼迷蒙。
“官老爷,杀……杀人了……你快把这个贱人抓起来!”小厮以为是船上的官爷来了,拉着苍狼的裤腿就是求助。
苍狼冷着脸,一脚踹开他。
“卑职失职。”说着便跪在了曲挽宁跟前。
曲挽宁一张娇美的脸上,并无多少害怕的神色:“杀了他。”
说着便颤抖着抬起手,手指赫然指着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的柳世元。
看到官差模样的男子,给曲挽宁下跪,柳世元已经知道自己犯下大错,碰了不该碰的人了。
却没想到,她用最娇软的语气,说出了最冰冷的话。
“杀了他。”
苍狼不假思索,手中的剑凭空飞起,直刺柳世元心口。
刀剑入体,人走魂飞。
而此时,顾景行等了曲挽宁许久,虽派了暗卫跟着,依然还是心神不宁。
怎会这么久?
刚起身和霍先生辞别,便被一道香风拦了下来。
“公子,小女子清若。”
拦路的赫然是刚才还在跳舞的花魁娘子。
顾景行冷着脸不说话。
“奴家刚在舞台上观察过,公子的气质让奴家很是钦佩,且听说公子今日斗琴斗败了那柳公子。公子的才情,奴家很是欣赏……奴家愿意跟在公子身边。”
群众一片惊呼!
没想到花魁娘子竟然看上了这个新面孔!
这个新面孔的才情,是有目共睹的,但也有人不服:“清若,你可看仔细咯!这公子看着可不太行啊!”
“是啊,这公子身边不是跟着个貌美的女子吗,唉?说起来,那女子呢。那女子可一点都不比清若差哦!”
“要我说,可是这公子身边的女子更美,娇美动人!”
清若盯着顾景行面无表情的脸颊,这完美的脸,这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她是花魁,虽仍是少女之身,可见过陪过的男子没有几万也有几千了。
像这位公子这样面若冠玉,气度不凡的,还是头一个。
“让开。”顾景行冷冷地说。
清若媚笑的脸上,笑容顿时一僵。
她可是阅人无数的花魁娘子,自然不会因为一句拒绝就此放弃。
“公子可是担心?有才学的公子,身边怎能没女子相衬?”
顾景行深吸一口气,他的耐心已经快到极限了。
他现在满心满眼只想赶紧找到他的挽宁。
“我说,让开。”
清若从未被人这样拒绝过。
尤其是男子。
她一身媚骨,媚功大成,这史上无论是平头百姓,还是风流才子,哪怕是达官显贵,只要见过她的,就没有能抵挡住她的容颜和妖媚。
顾景行直接绕开了清若,在她身边并未有一丝停留。
“公子,这世上男子,有本事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奴家若没看错,你身边那女子,也并非是你正室吧!”
是了,正室哪有像那女子一般举止轻浮的。
正室都是端着一张端庄的脸。
顾景行脚下一滞,冷冷地回头:“与你何干?”
说完,急匆匆往画舫后方赶去。
清若瘫坐在地上,只刚才那一眼,她便无力招架。
那是怎样的一个眼神。
鄙夷的,蔑视的。
更是……毫不在意的。
只一个眼神的威压,就让清若站不起来。
那男子的气场,太强了。
可他陪在那女人的身边,明明是那般温润。
在侍女的搀扶下,清若才勉强站了起来,小声吩咐道:“心儿,你去告诉画舫主,怕是画舫上出事了,派人去后船。”
曲挽宁越看越难受,没想到古人也喜欢看这种虐恋。
前面反复拉扯,说不清道不明已经很揪心了,最后替身王妃竟然还死了!气得曲挽宁把话本子砸在地上。
“不看了!”
“是谁惹挽宁这么生气?”顾景行温润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话本子,随意翻了几页,“挽宁竟然喜欢看这种?”
曲挽宁直起身子来,想起身行礼,却被顾景行扶住了,却正好对上了顾景行深陷的眼眸。一看就是熬了几天通宵,眼眶周围都隐隐发黑,为了遮盖甚至用了粉,可依然难掩倦色。
顺势靠近了顾景行的怀抱,心疼地伸出圆润的手指,摸着他紧皱的眉头:“皇上,这阵子辛苦了……”
她的手指还是那么纤细柔软,甚至还带着一丝清香。顾景行贪恋地握住她的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挽宁记挂朕,朕很欣慰。”
说着像只小兽般,把头埋在了她的脖颈处,贪婪地吸食着她身上的香气,过了半晌才喃喃道:“挽宁,扬州知府的案子,你怎么看?”
曲挽宁心里腹诽,我又不是远方,怎么问我怎么看?
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虽然她和顾景行一起撞破了沉自在的谎言,可她知道,这件事如今涉事范围甚广,哪是她可以随意置喙的。
“皇上,您累了,后宫不得干政,您忘啦。”温柔地抱着顾景行,两人脖颈相交。
“朕就是想问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这件事。随意说,屋里只有我俩,你说什么朕都不会生气。”
皇帝大致是在如何判决这个案件上犯了难。
如今的案件基本已经算水落石出了,搜集了证人,证实了沉自在的正妻给发妻下毒,也通过目击证人证实了,当初流匪确实是沉自在买凶杀人。
情有可原,可于法律上来说,任何百姓都没有资格动用私刑。
且与京城官员勾结,三年贪赃近八万两白银。欺上瞒下。
光凭这两点,其实足以判决斩首,可偏偏这时,扬州不少百姓联名上书,希望宽恕这位知府大人。
顾景行很难办。
听完顾景行的讲述,曲挽宁也皱起了眉头:“皇上,法外有人情,可无法不成方圆。”
“挽宁的意思是,判死刑吗?”
曲挽宁坐直身子,认真地摇摇头:“若是判了死刑,怕是会失民心,奴婢觉得,背后勾结之人相较沉大人实实在在做做事的,更可恶。皇上,朝中之人可查清楚了。”
顾景行点点头,又接着摇头:“盘根错杂,面上的查起来都容易,可相连根拔起,朕也无从下手。”
“皇上,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顾景行看着娇憨的曲挽宁,全然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能是她嘴里说出来的。
联想到前些日子,她应对突发事件的反应,绝不是素来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娇憨无脑:“挽宁,朕很喜欢你聪明的样子。”
“皇上,你说什么呢?”曲挽宁又重新靠在了顾景行的胸膛,“奴婢在你身边,永远只是你身边的小猫咪。”
顾景行心情不错,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
今天来这边,一方面确实是有些想她了,另一方面却是有东西要送给她。
曲挽宁看着手里多出来的琉璃花镯,不禁笑出声。这种镯子不算个太值钱的东西,但样式好的却颇为难找。顾景行是花了心思找的,而不是随便买了一个应付她。
柳世元在画舫混迹许久,虽几位老先生不常出现,却也是认得的。
忙拱手作揖:“翟先生,霍先生,不过是小辈胡闹,哪能劳烦两位啊。”
翟老先生仙风道骨,笑着抚着白须道:“柳先生莫要谦虚,老夫倒是对敢接下柳先生挑战的比试甚感兴趣啊。”
“既然如此,那便耽搁两位老先生了。”
而那人称“琴魔”的霍先生,却不像翟先生那么平易近人了。
几人交谈许久,他到底是一句话没接。
只抱着一把古朴的琴,细细地擦拭着,仿佛对方并不是一把琴,而是他的情人。
“唉!那就是传说中的琴魔吗?”人群中有人在窃窃私语,“琴魔爱琴如命,庸俗之音无法入他耳,亵渎琴音可是会被砸了琴的!这小公子,怕是要出丑咯。”
众人怜悯地看着顾景行。
惹上了柳世元,这个人虽有些真才实学,面上儒雅随和,其实睚眦必报,心胸狭隘。
如今为了维护自己的女伴,被迫比试,若是琴技不佳被霍先生毁了琴……
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正是这时,柳世元的小厮抱着他的琴回到了船上。
那琴用绸缎包裹着,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制造精良的。
对比顾景行随意在船上拿的琴,那真是还没开始就赢了三分。
众人羡慕的目光,让柳世元飘飘然,从小厮手里接过古琴,随意拿在手里向众人展示:“世元这把琴鲜少见人,明曰‘画壁’,乃世元在拍卖上高价拍得,千年檀木所制!世值一千两!不知兄台,你的琴可有何来头?”
曲挽宁忿忿不平,此人当真讨厌,明知故问想借此折辱顾景行!
顾景行唇角一勾,温和地抚了抚琴身:“十年杉木所制,琴弦是马尾毛所制。世值……五两。”
人群一片哗然,有嘲笑顾景行所用破琴的,也有小声说柳世元欺负人的。
画舫主翟先生连忙示意众人安静。
“虽说比试都是乐器自备的,可这琴的差距……这位公子,老夫这有一架清风明月琴,虽比不得柳公子的画壁,但也算趁手……”
“多谢画舫主好意。”顾景行温和笑道,“我用这把琴就好。”
翟先生心中微微摇头,唉,年轻人,太重面子。
这琴上就逊色三分,可怎么比试啊。
“如此,那老夫就宣布一下规则吧。此次斗琴,老夫和霍先生商量之下,决定采取共奏。参赛者可自选曲目,在场所有人都是评委,每人执一签,霍先生执十签,投入参赛者身后的签筒。结束后,谁签多谁获胜。”
“可还有疑议?”霍先生沉稳开口。
不得不说,不愧是杭州最出名的画舫,画舫主这规则可以说是相当的公正了。
“若还有想参加的,也可加入。”
话虽如此,却没有多一人加入比赛。
古琴虽不算柳世元最擅长的,但他的琴艺才情也是赫赫有名。
谁都不想在画舫主,亦或者可能在清若姑娘面前丢脸。
见无人上来,翟先生宣布道:“那——比试开始!”
曲挽宁在人群中,心急如焚,而顾景行却淡定自如,给她投来“安心”的目光。
莫非,他真有两下子?
柳世元率先开始弹奏起来,他所演奏之曲,是著名的古琴曲《高山流水》。
在“画壁”的帮助下,他的琴音丝滑绵长,婉转动人。
而顾景行则淡定地将袖子撩至手腕,又用随身的手帕擦拭双手。左手轻按琴弦,右手拨弦。
沉稳的琴音响起,却是有些粗糙。继而又拨了几个音,雄浑有力,却并不能听出所弹之曲。
她知道,是顾景行来了,顾景行遵守了说的话,要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曲挽宁永远给自己绷着一条线,顾景行是皇帝。
他的恩宠,绝不会是属于一人。
第二次,曲挽宁依旧睡到日上三竿。
顾景行则早早起身,沉自在的案子总要有个结果。
向芍药打听了一下昨夜清风苑的情况。
庄嫔确实吐得厉害,现在已经严重到吃什么吐什么,吃了在一炷香内必会吐。
吐得难受,如今嗓子更是嘶哑了不少。
可不吃总不行啊,强逼着自己吃东西,最后都开始吐血了。
太医开了药,如今更是日日要针灸,想要继续跟着南巡必然是不可能了。
顾景行便决定,让庄嫔留在扬州的庄子里。待胎稳了再安排回京。
庄嫔虽心有不甘,可如今这个情况,也只能这样安排了。
而沉自在的案子,也得到了宣判。
沉自在功过相抵,重建扬州有功,但欺君罔上有罪,杀人为妻报仇情有可原,因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牢狱之灾不可少。
宣判在大理寺牢狱中服役十年。
这个判决,其实算是很轻的,因此扬州的百姓无不歌功颂德皇帝英明神武,治国有方。
而扬州知府这个职位,也由皇帝手下的亲信接任,往后的来寻访的京官,将来也是皇上的嫡亲弟弟。
处理完事情,已是傍晚,顾景行留在自己屋里批阅奏折。
“皇上,沉答应求见。”
顾景行眉头微蹙,沉答应在这次案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也是她大义灭亲才能破得这么快。
如今已经尘埃落定,还来求见所为何事?
想了想,便让她进来了。
沉芙依旧是那般如高山雪莲,清冷的模样。见到顾景行便跪了下来。
“皇上,奴婢想见一见父亲。”
顾景行眸色微沉,深邃的目光锁定在沉芙身上。
似乎想透过她清冷的眼睛,看清楚她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
“为何?沉自在如今是朝廷要犯,即日便关押了。”
“皇上,那是奴婢的父亲,奴婢跟随皇上回宫后,想必再难见父亲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奴婢。”说着,又重重磕了个头。
这些事无论如何都会被查出来,沉芙只是加快了进度,在合理范围内做了个最正确最冷静的决定。
沉自在的舐犊之情,令人动容。过了半晌:“去吧。”
“叩谢皇上。”
沉芙在御林军的陪同下,进了扬州的大牢。
原本因为欺上瞒下,又身负人命的沉自在,已褪去了身上的阴戾。
静静坐在大牢里的薪草之上。
眉眼一片祥和。
他所在的牢狱,算是相当干净的。并不见蛇虫鼠蚁。
可见狱卒并未苛待他。
甚至还有百姓送来的酒水和肉。
看到女儿来了,沉自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芙儿,你来了。”
沉芙的眼眶微红,独自走进狱中,直接“扑通”跪了下来:“爹……”
“芙儿,在皇上身边可好?”
沉芙抹了抹眼泪,并不打算把初次侍寝的事情告诉父亲:“皇上对我很好,爹,你看,我都能来看你呢。”
“芙儿,别哭。爹所做的一切皆不后悔,只要你幸福,我便无愧于梦娘了。”沉自在抬起手,给女儿擦去了眼泪。
梦娘是沉自在的发妻。
“好好地啊,芙儿。皇恩浩荡,爹也只被罚了十年。往后便帮不上你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不知为何,明明父亲只是在叮嘱自己,却觉得好似此去一别,便再也见不到了。
当然,她却全然没有一丝不愿,因为这是皇后该做的事,也只有皇后能做。
本可授协理六宫之权,但皇后不愿,宁愿自己大包大揽辛苦也不愿意分权。也不是什么大事,顾景行便由着她。
龙凤烛火摇曳,皇后换上了明黄色的绸缎睡袍:“皇上,南巡舟车劳顿,早些安置吧。”
顾景行坐在书桌旁,手头的奏折高高堆叠,他看了一眼皇后,又偏过头看着奏折,淡淡笑道:“皇后,朕的奏折还没看完,你早些歇息。”
皇后多少有些失望。
可看着顾景行操劳的模样,到底是没再说什么。进入内室后依然有些放心不下,唤来鸢尾:“给皇上准备一盏参茶吧。”
次日一早,南巡的名单便分发到各位小主的手里,好让随行的主子们各自准备,顺便免了这几日的请安。
不过,太后礼佛回宫了,五月初一那日,皇后需带着所有嫔妃去向太后请安。也是出宫南巡前向太后辞行。
云烟阁里,接到圣旨后,所有人都兴奋极了。
传旨的公公正是福安公公,还顺带给曲挽宁带了个小太监。
“小主,皇上说云烟阁也没点体力活的,让奴才给您送个太监。奴才私心,这小太监是奴才的徒弟,在宫里还没正经活儿,小主宅心仁厚,便想着把他送您宫里来。”
福安公公身边,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太监,长相清秀可爱,此时却有些胆怯地看着曲挽宁。
曲挽宁瞧着觉得挺合眼缘,虽然年纪小体力上不如成年的太监,却往往心思单纯些。
福安公公的徒弟啊……这身份,倒是看得出福安公公挺看得上她这个贵人的。
也不推辞,笑着伸出手带过小土豆:“那便谢谢福安公公了。”
福安看着这从小自己带大的小徒弟,面上露出些许不舍。几年的陪伴,小土豆俨然和自己的儿子一般了。
眼角到底红了些。
小声跟曲挽宁说道:“不瞒小主说,奴才是无根之人,一辈子也没个后,这徒弟就跟奴才的儿子一样了。若是将来小土豆干事不对,小主打也打得,骂也骂得,罚也罚得,只求小主给小土豆留条命……”
都说太监无根,没尊严没人格,趋炎附势,而曲挽宁看来,却不见得。
就凭福安公公是皇上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的老人来说,想给小土豆找个高贵些的落脚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可福安却把徒弟送到了曲挽宁这个贵人身边。
一来,曲挽宁这一个多月在宫里的表现,是个宅心仁厚的主,鲜少责罚惩处下人,二来,曲挽宁颇受顾景行的关照,将来应是有前途的,三来,贵人这个身份低,若真是小土豆犯了错,福安不至于保不住他的命。
曲挽宁低头看着身边的小太监,虽是下人,却并不瘦弱。宫里的太监,若非混得好的,哪个不是骨瘦如柴?
看得出来,福安是真的心疼这个徒弟的。
“小土豆,可愿跟在本小主身边?”曲挽宁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却有着一股不容置疑。
小土豆看看福安,随即转过身子,跪在曲挽宁跟前:“奴才小土豆,愿效忠小主。”
福安抹去眼角的泪花:“小主,奴才还有差事要办,这便离开了。”
“公公放心。”
回到云烟阁内,芍药和腊梅依然是兴奋不已,只有迎春一脸不屑,南巡?她的主子可每年都能去!不过是南巡而已,有什么好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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